当晚石破天在床上盘膝而坐,运转内息,只觉全身真气流动,神清气畅,再在灯下看双
睡到中夜,忽听得窗上剥啄有声。石破天翻身而起,低问“是谁?”只听得窗上又是
抓住铁环,往上一提,忽喇一声响,一块铁板应手而起,现出一个大洞。
得硬起了头皮,也跳了下去。
石破天摇头道“别ี说丁不三爷爷,连叮叮当当也比我厉害得多。若是给他们捉到,再将我
力,那时又怕他们什么丁不三、丁不四。”史婆婆道“哼,你说得倒也稀松平常,回复功
丁当小嘴一撇,道“自然是爷爷了,还能有谁?”石破天侧过头来,见丁不三抱膝坐在船
趁早一刀杀了。”
他长乐帮和石破天虽然名声也是不佳,跟我爷爷总还差着老大一截。他既知我身分来历,又
想老子瞧着你是我孙女婿,自然会传武功给你。那决计不成。我跟你说,天下没一人能在丁
神贯注催动内力,试演这一路‘碧针清掌’,心无旁้鹜,于身外之物,当真是视而不见,听
子、一个道人、一个丑脸汉子,当年曾在汴梁郊外围杀大悲老人,自称是长乐帮中人物。顷
安奉日见石清言词之中对雪山派弟子十分亲热,而这些雪山派弟子对自己却大刺๐刺地正
清、闵柔抱拳道“石庄主ว、石夫人,安某告辞了。”石清拱手道“安寨主莫怪。犬子石
丁当柔声道“小骗子,小骗子!唉,你倘若真是个骗子,说不定我反而喜欢。天哥,
你是天下少有的正人君子,你跟我拜堂成亲,始终……始终没把我当成是你的妻子。”
石破天全身烧,不由得羞惭无地,道“我……我不是正人君子!我不是不想,只是
我不……不敢!幸亏……幸亏咱们没有什么,否则ท……否则可就不知如何是好!”
丁当退开一步,坐在床沿之上,双手按着脸,突然呜呜咽咽的啜泣起来。石破天慌了手
脚,忙问“怎……怎么啦?”丁当哭道“我……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可是人家……人
家却不这么想啊。我当真是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了。那ว个石中玉,他……他说我跟你拜过了
天地,同过了房,他不肯要我了。”石破天顿足道“这……这便如何是好?叮叮当当,你
不用着急,我跟他说去。我去对他说,我跟你清清白白,那个相敬如……如什么的。”
丁当忍不住卟哧一声,破涕为ฦ笑,说道“‘相敬如宾’是不能说的,人家夫妻那才是
相敬如宾。”石破天道“啊,对不起,我又说错了。我听高三娘子说过,却不明白这四个
字的真正意思。”
丁当忽又哭了起来,轻轻顿足,说道“他恨死了你,你跟他说,他也不会信你的。”
石破天内心隐隐感到欢喜“他不要你,我可要你。”但知这句话不对,就是想想也不
该,口中只说“那怎么办?那ว怎么เ办?唉,都是我不好,这可累了你啦!”
丁当哭道“他跟你无亲无故,你又无恩于他,反而和他心上人拜堂城亲,洞房花烛,
他不恨你恨谁?倘若他……他不是他,而是范一飞、吕正平他们,你是救过他性命的大恩
公,当然不论你说什么เ,他就信什么了。”
石破天点头道“是,是,叮叮当当,我好生过意不去。咱们总得想个法子才是。啊,
有了,你请爷爷去跟他说个明白,好不好?”丁当顿足哭道“没用的,没用的。他……他
石中玉过不了几天就没命啦,咱们一时三刻,又到那里找爷爷去?”石破天大惊,问道
“为什么他过不了几天就没了性命?”
丁当道“雪山派那白万剑先前误认你是石中玉,将你捉拿了去,幸亏爷爷和我将你救
得性命,否则的话,他将你押到凌霄城中,早将你零零碎碎的割来杀了,你记不记得?”石
破天道“当然记得。啊哟,不好!这一次石庄主和白师傅又将他送上凌霄城去。”丁当哭
声道“雪山派对他恨之切骨。他一入凌霄城,那里还有性命?”石破天道“不错,雪山
派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来捉我,事情确是非同小可。不过他们冲着石庄主夫妇的面子,说不定
只将你的天哥责骂几句,也就算了。”
丁当咬牙道“你倒说得容易?他们要责骂,不会在这里开口吗?何必万里迢迢的押他
回去?他们雪山派为了拿他,已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石破天登时背上出了一阵冷汗,雪山派此次东来江南,确是死伤不少,别说石中玉在凌
霄城中所犯的事必定十分重大,单是江南这笔帐,就决非几句责骂便能ม了结。
丁当又道“天哥他确有过犯,自己送了命也就罢了,最可惜石庄主夫妇这等侠义แ仁厚
之人,却也要陪上两条性命。”
石破天跳将起来,颤声道“你……你说什么?石庄主夫妇也要陪上性命?”石清、闵
柔二人这数日来待他亲情深厚,虽说是认错了人,但在他心中,却仍是世上待他最好之人,
一听到เ二人有生死危难,自是关切无比。
丁当道“石庄主ว夫妇是天哥的父母,他们送天哥上凌霄城去,难道是叫他去送死?自
然是要向白老爷子求情了。然而白老爷子一定不会答允的,非杀了天哥不可。石庄主夫妇爱
护儿子之心何等深切,到得紧要关头,势须动武。你倒想想看,凌霄城高手如云,又占了地
利之便,石庄主夫妇再加上天哥,只不过三个ฐ人,又怎能是他们的对手?唉,我瞧石夫人待
你真好,你自己的妈妈恐怕也没她这般爱惜你。她……她……竟要去死在凌霄城中,我想想
就难过。”说着双手掩面,又嘤嘤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