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上下,一时争说宋言之。
皇帝已下令,百官需得郊迎。
可是有人不这么想。
这天午后,董以仁来到倦勤斋。
极清秀而书卷气的脸,空茫孤寂的神情。
他低声笑起来:“非儿,你年龄渐长,可这性子怎么เ却越来越小了?”边说边轻抚我的背。
“醉了。”他接过去。
“这儿……?”我环顾一眼四周,布置洁净简雅,不沾半分胭脂气。
明于远,昊昂国师,文采风流,胸中丘壑万千。
这些,全是后来了解到的。
秋后成熟的松塔,有的还挂在红松枝头,有的已落在地上。教环儿认清松塔后,捡回几十颗。
环儿当时听了这两声哼哼,身子一颤,脸都白了,恨不能赌咒誓以示永不泄密。
为杜绝虱子,被推成的光头。
可是没有。我只是一个人。
“每次来,都见你在嬉闹,这回好不容易在看书,哪知却是睡着了。”声音里似有笑意。
我立刻皱眉、作苦恼状:“唉,我也没办法啊,可是每次只要拿起书,就犯困。”
他“哦”了一声,眉一挑,睨我一眼:“这就是你学风花雪月的原因?”
我嘻嘻一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而且一学十年。”
他端坐,仪态万方地说话:“我看你这风花雪月也没学好,这样吧,我们来演练演练。”
哦?
这也好演练?如何演练?
他看着我,继续坐着,气度雍容清华,眼中的笑意使他多了一份别样的生动。
“简非,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的样子?”他轻轻问。
什么?
这我哪儿会知道?
这怎么可能知道?
我要知道了,我还算睡着了吗?
我抬头看他,这小子今天又有些古怪。
他见我打量他,却神情不变,从容端庄,坐得那叫一个尊贵。
可是你听他说出来的这些话,都什么味儿?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安宁干净的睡姿,连气息也微不可闻。风从窗口吹进来,你白衫微动,明明人就在面前,却似乎飘渺轻淡得如云如烟,真怀疑你会在下一个瞬间随风而化,再也看不见……”
他的声音低沉,认真。眼神沉静中又带有几分迷离,如处梦幻。
我直接傻眼。这小子在说什么?
每个字我似乎都懂,怎么一连起来,听着那么เ糊涂?
他却仍在沉静地低语:“进来时,你就这样靠在椅子上安静地睡着,我坐在这儿半个时辰,慢慢地只觉得一片安宁……”
他端庄地坐着,姿容优雅,语声清冷,语气温柔。可是你听听这话,别提多古怪。
我眨眨眼,中邪ิ了?
念头刚动,手就忍不住行动起来,小心地抚上他的额头,又抚上自己的。
还好嘛。
被我的手一抚,他一颤,整个人醒了般,眼中迷离不再,迅变成一种“逗你玩”的表情。
霍,变得那叫一个快。
他伸手一勾,我差ๆ点儿没坐上他膝头,闪避不及间,只听他在我耳边低语:“怎么样?演练得如何?”说着还眼睛斜挑,神情那叫一个蛊惑。
这也太怪了。
我伸手在他面前摇摇,他低笑出声,猛然抓起我的手,就是轻轻一咬。
我被他吓一跳,触电般抽回手,指着他“你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你”出。
他却一脸清白,微笑,笑得那叫一个暧昧,坐得那叫一个端方。
我一股浊气上涌,大喊到:“阿玉,你小子还我一口。”说着冲上前,抓起他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只听他“啊”地一声大叫,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痛苦。
我忙松了口,连声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手忙脚乱地捋起他的袖子。
白晳的手臂上,一圈浅浅的齿印。
没顾上多想,我抚上去,轻声问:“还疼不疼?还疼不疼?”
他不胜疼痛般浑身一颤,可随即就听到“哈哈哈……”的大笑。
我猛然醒悟。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他已将我圈在怀中,在我耳边调侃:“风花雪月,嗯?”
热热的气息,令我打个寒战。
他低声笑道:“看看你这样,落水狗抖落一身水似的。”
语气分外亲昵。
我又是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