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浮沉,我们还没有回过神,一切的罹难却已尾随而来。门罗说她想回趟老家,问我愿不愿同去。我思考了半天,告诉门罗:这次就不去了,你一个人别干傻事就行。门罗有点失望:随便你。离开他那阴森暗潮的房子,出了门,走在街上,内心蓄积的压抑情绪一下子泄了出来。我走到เ一排参差ๆ不齐的台阶前,朝邻居家的青石板奋力地踹了两脚,一时间又觉得唐突,见没人注意,就无趣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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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私语时,寒风瑟瑟,窗户上早已结了厚厚的冰,小屋渐冷,心亦渐冷。隐约,一株尚未开花的树,一道高大的院墙,当我匆忙回,月光下,弥漫的深深的烟雾,飘于夜空。离家近了,门罗的眼眶湿润了起来,我想念儿时的伙伴,他只想念,孤身一人的父亲。
老板年纪与我相仿,报完价,聊了两句,待谈妥之后,一切就绪,就开始动手了。他虽说看上去稚气未脱,但手艺倒也精湛,“唰唰”两下,头已被剃掉一半。我有些不敢睁眼,可隐隐已感觉到有碎落入眼睛,轻轻眨了眨,碎没出来,眼泪倒先“哗哗”地下来了。老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着了,他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剪刀伤到皮肉了,我说没事接着剪吧。他应了一声,接着“咔嚓咔嚓”了起来,不时,我能够从他口中ณ听到几句“依依呀呀”的哼唱声——他唱得可真难听。终于,他停下了他糟糕的动作,开始杵在一旁,默默地沉思些什么。我刚欲回头,竟被他大声喝住,只见他一把摁住我的脑แ袋,又开始了他无休止的“造次”。“嗡嗡嗡”,那犹如蜜蜂叮西瓜一般刺๐耳的声音复又在我的耳旁响起,我的心已然凉了。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只能ม自己้憋着,无处去说——这是一个ฐ不谙世事的青年,我不忍将这残酷的事实告知于他:他并非完全配得上手里的那把小剪刀。说实话,他是我见过的最笨、最无知的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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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开始减,一排灰色的铁圈在轨道上滚来滚去,像一对顽皮的双胞胎,团抱着,不知什么เ时候,它竟悄无声息地停下了,门罗问我晕么,我说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门罗笑了,“很抱歉,总时长三十五小时零二十九分。以前没觉得中国很大,现在才觉悟——我果真是个ฐ草包。”
飞越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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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你写信给我就是让我来呗!你就直说嘛ใ,干嘛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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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悄悄走过两个影子。
与杀手生活在一起是耻辱而快活的。离开堂姐,我突然想起了嘉欣;便给她打了电话想让她陪陪我。嘉欣说她在奶茶店,我便去了。这时一个熟悉而完美的身影出现在我正前方。"好久不见了,瞳!"是晚霜,瞳是我的名字。她怎么和嘉欣在一起;正好我有事情要问她。嘉欣说这样最好不用介绍了!"ิ瞳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和晚霜或许更合适!"嘉ล欣说完扭头想走,晚霜一把抓住她问你瞎说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嘉欣看着我说你好自为之吧像你这样的人永远没有人真心喜欢你!说完嘉ล欣便甩着肩膀洋洋得意地走了。我说了声再见!我为当初ม的看走眼感到无比的仇恨;但晚霜还在,我握紧拳头苦苦忍了又忍平和地坐了下来!晚霜点了两杯酸梅汁,我付了钱。我问晚霜你和门罗分开你后悔过吗?晚霜说是他想分我有种被骗的感觉;他像狼一样聪明,我一直围着他转;我想我有自己的生活这样分开也好我也过得轻松些。你也一样吧!你以为ฦ你了解门罗,可是他并不会让你完全获悉他!我觉得晚霜说得对,那她讲着讲着却流下了眼泪;看来有时候眼泪也会说谎。她说同居的那一周她们过得很开心,她觉得她太爱他,甚至愿意为ฦ他付出一切;她想和他一起去祭拜母亲,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晚霜的话令我惊奇而感动;我我觉得她比陈芯嘉欣更坦诚,我喜欢女孩子坦诚布公地表达心事。她陷得已经很深了,虽然她佯装不在乎ๆ可心里还是无法割舍;我觉得门罗掠夺了晚霜的爱情和对生活的希望,我真诚地祝愿晚霜能ม尽快走出阴霾,好好生活。但想起门罗,除了一分憎恶以外,更多的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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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昨晚一觉醒来,不知梦了些什么;竟满身是汗。突然我觉自己来错了世界,我幼小的心灵被疯狂的读心术占据;恶毒的老师,恶毒的职业!挥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粒,穿上毛衣;喝了杯咖啡,又想起了门罗。我始终认为这是个ฐ杀手的姓名,而且我很少听过狗娘的有姓门的!愤懑毕竟是一时的,我还是想念他的。这么多年再没去看望他,他在地下应该觉得孤单吧!翻开檀香的柜子,找到那ว本早已泛黄还有些被灼伤过的小人书;可笑极了!真的还在;我披上外套,开始一页一页地翻,时间回到我们十八岁那年……我和门罗上了高三,我们分到เ不同的班!一个月后,门罗和我班的一个名叫晚霜的外地女孩约会;起初我并不知晓,直到一天晚上我经过学校的公用电话厅前,现一对极其熟悉的身影!淡紫ใ色的蝴蝶结;是晚霜吗?我不知好歹地走近他们!这时,余光中透出一张消瘦苍白的脸!门罗,怎么是你?门罗不说话,他支开我在晚霜说了句没事!五分钟后,晚霜回了寝室;那时她住校,我和门罗骑车回家住。路上门罗不同以往的冷漠,开始不停地说笑;嘴角扬起的微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快乐่而多情!我有些不解,主动开口问他,你变了?门罗还是不语,只是暗笑;我接着问,你喜欢那番瓜?门罗不悦,"不许这样说她!她很可爱啊!"我也笑了,晚上我们都没回家;到เ附近的堂姐饭馆喝到半夜,直到迷醉不休。第二天临ภ走时我一边撒娇一边勒令堂姐不得告诉父亲我们来过;否则就把她找男人的事情告诉伯父!那ว天清晨,我们没去上学,门罗宣称有更好玩的事情,我便随他同往!那天我们爬到เ城外的一处悬崖边,我背着吉他;他高唱情歌!两个小男人情窦初开纵是难挡呵!午后的风掠过山岗,门罗背起我开玩笑说有一天我们要飞起来;要么เ葬身崖底,要么เ飞向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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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果真是糊涂了,到เ手的线索也断ษ了。我把诗拿给他看,是一张质地很差的A4๒纸,字很漂亮,一行一行排列工整,门罗默读了两遍,又放声读了一遍,才停下来仰面朝天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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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๕,7,7๕……怎么回事?什么意思。我难道被误导了,还是这根本不存在什么逻辑。这是一感性的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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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门罗就像失了魂儿一样,口中ณ絮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词汇。我问他到底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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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佳之前留แ给我一个电å话。我估计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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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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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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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么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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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佳给我的号码,前五位和萧那儿的后五位相同,反过来,将6๔和9倒置,两头的数字都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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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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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一点。最中间的一个数,完全吻合,不需要矫正和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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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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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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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下第二行第七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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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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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接下来多于七个字的那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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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第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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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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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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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应该。”门罗凑过来又重新审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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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是这个字。‘到’。前面的空格占据了一个ฐ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