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还能搓麻将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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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妙来了,带着一阵热风。她说:“爸,我要结婚了。”

我说:“网上认识的,会有好人吗?多大的人了?该事业有成了吧?是公务员?是哪个公司的老总?没有职业,没有财富积累,不是江湖浪荡子是什么?”

王东的相好姓钱๥,名叫钱红英。若说年纪,要比王东大五岁——也才三十六七。丈夫离婚多年,女儿跟着她过,也已读初ม中了。钱红英家离新兴金属制品厂不远,王东和她是在牌桌上认识的,那ว已是一年前的事了。

王东和钱红英情事的暴露和公开,是半年以后的事。钱红英并没有工作,每天下午搓上几圈麻将,日子过得本极逍遥。这天中ณ午王东来了,没多耽搁,两ä人便上了床。钱红英的麻将搭子因钱红英迟迟未到,等得不耐烦了,便着一个ฐ名叫张细妹的小女人上门来请。因大门是虚掩着的(王东不先把门插好,可见男人总是粗心),张细妹在门口叫了一声,见没有应便推门进来。进门是一个园子,园中一株海棠长得倒也葳蕤,枝叶掩映,正对着长穸。张细妹在园中又叫了一声“红英”,此时的钱红英和王东正是要紧时候,如何好开口应声?张细妹见没人答应,便走近穸台。铝合金穸开了一扇,一袭轻纱做的穸帘低垂着。张细妹仿佛听到เ房中有些微声息,伸手撩开穸帘,只见王东正爬在钱红英身上颠得起劲。张细妹后退不迭,一头撞在海ร棠树上,嘴里没忘了客气:“你们慢……慢玩……”

杨洪宝先没有回答,径直向酸洗车间的出水处走去。到了沉淀池旁才说:“我以为你们是直接排放到水溪里的,不放心,上班前先过来看看。”

乌鸦可是不祥之鸟,俗话说乌鸦叫,祸ຖ事到。杨洪宝对我们厂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来厂察看也๣只是为了向环保局回复,把自己比成乌ไ鸦不过是说笑,或者说自我调侃。我听说前村人已举报,觉察出事情的严重性,对杨洪宝的关照也颇为感激。我说:“哪里的话,你这是对我们厂的关心,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这天晚上,王东的父亲王龙生请我,说是有事商量。这也๣是意料é中事。王龙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语言表达能力有限,遂请了王东的做瓦匠的叔叔王兆生。

我说:“若不是为ฦ了王东,我办什么鸟厂?我的养老本钱都拿出来了,谁知什么เ时候才能ม收回?王东所占股权最多,有什么เ理由不把厂办好?他有退路吗?这个时候还能ม抽身出来独自办厂吗?”

把经管办的四十万划入我厂的验资帐户,复印之后再打回经管办,往多里说,也不到十分钟็,一件看似棘手的事办起来竟如此容易。我心定神安,站在信用社门口游目观望。信用社位于清溪镇的繁华地带,与农行、工行相毗邻。离信用社不远便是跨越大运河的大桥__富有现代气息的提拉桥,此刻桥上行人正多,各有所怀,也๣各有所求,匆匆而过。我不竟想道:当一条大河横亘于面前,要到达彼岸,可以有很多办法。最原始而简单的办法是涉แ水而过,其次是用船渡,而最好的办法还是桥。假若把验资当作一条大河,我是怎样到达彼岸的?这种恰如儿戏的验资不是要人家作假吗?

这话甜得粘,问得也๣实在。我的大脑犹如每秒十亿次的计算机高运转,并在一个瞬间__是百分之一个瞬间作出了决定:我带着资料去会计事务所。因为ฦ第一,会计事务所的人来厂,我最小气一顿饭是要招待的,加上香烟和酒,没有一千也要八百。第二,他们必得要把材料再带回事务所制作文书,当天绝对不能ม完成。我自己去了,自然是把所有手续办完再回来了。我说:“我们此处交通不大方便,也不好意思多辛苦你们,我这就来吧!”

尽管我们在这些问题上都已达成了共识,其实还没有签订任何有约束力的书๰面协议,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一个电话说“不”,便可全部推翻。我也并不急于签订什么เ协议,我想先搁一搁,让乐观的想像和浮ด躁的心情沉淀ຖ下来,变得冷静一点,客观一点。再说,把钱从银行里取出来投到成败难卜的厂中ณ,委实有点肉疼。

田光兴说:“镇开区正在清理,一些乱ກ石断砖正好填到เ我们地里,不要钱๥,也就算点运费,挺合算的。”

刘长荣对我的回答很是満意,笑说道:“这你也๣知道?”

一身臭汗,硬要套上工作服,果然不是好滋味。我说:“人要穿衣服,一是防护。冬天御寒,夏天防晒,我们下井穿工作服,都是起保护身体的作用。二是夸耀财富。据说当年西藏农奴主的老婆一件衣服披金挂银,重八十多斤的,过了关云长青龙揠月刀的重量。只看衣服,便知家里穷富……”我说到这里,刘长荣插嘴说:“这不一定,‘身上穿得绸被被,家里没有隔夜米’,不能以衣帽取人。”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打开接听,又是田光兴打来的。他问:“高所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正在医院看望肖蓉。”

田光兴说:“你快到厂里来,王东拿了十万元钱跑掉了!”

我说:“不会吧?他跑哪里去?去加拿大给赖昌星看大门?昨天不还是他把肖蓉送到医院里的吗?”

田光兴说:“我问了天宇集团财务科,王东早在一星期前๩就拿到เ了十万元承兑汇票。今天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到厂里来,打他的手机,不是关机便是打通了不接,他不是跑了是什么เ?”

我说:“你别急,我马上到厂里来。”

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向肖蓉告辞,去医院的停车场取了自行车,向工厂蹬去。

这是一条村道,只够会车的宽度,却也๣是柏油路面。太阳正毒,向地面散着的热力又向上蒸腾着,偶有风来,也只带来一波一波的热浪。十五分钟的路程,在整个ฐ生命的历程中ณ微乎其微,却又是如此的难受。我不知道人们在生命历程的行进中,背囊里放的是什么。是财富和幸福?是贫穷和烦恼?有财富一定会幸福吗?幸福的人就没有烦恼了吗?或许他的景况由他在歇憇的时候从背囊里随手拿出的是什么而定?我呢?我的背囊里除了烦恼还有什么?

终于到厂了。我瞥了田à光兴的停在厂门口的白色轿车一眼,推着自行车进了铁门,此时田光兴已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候。

田光兴说:“王东还是不接电话。”

我“嗯”了一声,走进办公室。办公室的空调力道不足,室内温度在二十八度左右就降不下来了。也难怪,一层平顶房,若是没有空调,室内温度怕不在三十五度以上,又能怎样办公?我检视办公室。中ณ间不大的空间加了张方แ桌,显而易见,这是他们搓麻将用的。办公桌上堆着十几只烟盒,是厅装的红双喜。毫无疑问,这是田光兴和麻友们消费的。田光兴是用电站的,他吸的烟自有被管厂里提供。

我刚在净水器上倒了杯水,门外一阵摩托声,王东到เ了。王东停摩托车时田光兴走进了办公室的里间,王东只看见我一人在办公室。

王东叫了我一声“爸”(他还是叫我爸),问:“大热的天怎么เ到厂里来了?

我说:“打电话找你,却无论如何打不通,只好找到厂里来了。”

王东说:“手机的接收器坏了,接不进电话。”说着话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我拨了号,手机果然没有反应。大概是王东已说了不接电话的原因,而不是携款逃跑,这时田光兴从里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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