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时间就像一只风筝，飘在空中，系着手中的线轴，我却不能够真正地抓住它。它也像鸟儿从我的眼前飞过。又像叶子，轻轻地飘落。车声如流水。我的眼睛像突然蒙上了一层面纱，看不清楚了任何东西。
我把菜刀藏在怀里。菜刀约有八九寸长。黑色的刀柄就像鹰嘴。刀刃和刀尖银亮光，寒气逼人。它紧贴着我的身。我感觉到了它在颤栗，我也在颤栗。
有人朝我看来。看我的人是与我同样年轻的女孩。她那动人的眼神透露了她正羡慕我的幸福的信息。
原来我的脸正贴着另一张脸。那是一张男人的脸。
靓女，你为何要撞红灯，不要命了？听到说话声，我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辆停在我跟前的车。说话的是头伸出车窗外的司机。
司机出自一番好意提醒我，我反而冲他火，这就是像是拿一条鞭子抽打自己的脸。可只有这样才解闷。我的确太闷了。需要泄。对象不重要。
女孩的上衣破了口。她双手抱在胸前，正啜泣着。
见到我，她如一只惊弓之鸟，浑身哆嗦起来。
是谁来过了？小偷吗？小偷来偷什么呢？钱？只怕对方会失望。我挪动身子，把放在床
那说明来过的人不一定是为了钱财。
我说，我已经跟你的同事说让他们帮你向社里请假了。
能稳定他的情绪，我感到欣慰。于是，决定隔几天再与他见面。
他的嘴巴张开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眼睛里真情毕露。
我说，普凡，你为什么不让我走呢。难道你让我鞋下掌钉，永远站这里吗？你有功夫吗？你有功夫，我还没功夫呢。叶普凡说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我说我说话就够好听了。他说你说话不讲道理。他说到这里惊叫了一声，弯下腰趴在了地上。
一滴，两滴，三滴……
想着叶普凡。
饮食中ณ心里，几位服务员忙碌的身影穿梭在顾客之间。顾客们有的已在用餐，有的像我一样正在等待。
我笑自己้傻了，连原声带也分辨不出来了。
有时候觉得文字就是精神鸦片，可以上瘾。它也像美容护肤品，不是因为太投入而疲倦，而是因为ฦ太用心而颜面亢奋、鲜ຒ艳。有时候又感觉写作太苦。把自己的情感与作品中人物的情感搅和在了一起，就像陷进了自我布下的地网，不可逃脱。自己的身影在作品中ณ清晰起来，而生活中的自己้却不知丢在哪里。
我搔搔头皮，打开网络，进入了163聊天室。
床晃动起来。
他把灯打开，眼镜重新戴起来。我的裤子已๐被他脱掉。我抬头看到了裸身的他，正摸摸索索的那紧ู张样子，大声“啊”了一声。
个别青年人和孩子藏在树下看书。
2
每天，我还会抽出一点时间来用抹布把租房的地板擦得干干净净。我擦地板先从门前擦。双脚蹲着，井然有序地挨着擦几下就朝后移动一步。擦了门前擦床前、桌前，又擦电脑แ桌的周边。直到擦完厨房便跑到窗前站着做一次深呼吸，听街上传来的歌声，观赏一下窗外的风景。
骑三轮车的人也便是最能让我留心的特别风景了。
我说，我在听你说话。
自从懂了爱那刻起，他就学着涂鸦。那是上小学时，他的一篇作文在一次作文竞赛中获得一等奖，从而奠定了写作的基础。
那张脸把蕃薯、阳光与泥土聚为ฦ一色，黑中泛红，红中泛黄，又不乏明朗、灿烂。
他的裤腿挽得很高，脚上的一双草鞋把脚背裹得又红又肿。
我叫着，顺子，真的是你？
是我。见笑了吧？他的粗嗓门使他的音质显得极不清晰。在我的目光接触到他那双眼睛时，他低下了头。那袒露出的羞愧与自卑的神情，把我跟他的距离一下子隔离了很远很远。
他是杨叔和杨婶的儿子。
我跟他同龄。他的出生月份只比我大一个月。
童年里，我跟他在一起常玩的游戏是堆泥人。
我们用小铁ກ铲从土洞里铲出一堆黄土堆在院子里，又倒上水和一和便弄一疙瘩泥巴在手里捏着。
我一直不喜欢他。只是只有他不嫌弃我没有父亲，愿意跟我玩。
我们把泥巴捏成圆的扁的方的男娃娃，女娃娃。
我们的行动往往会遭到大人们的破坏。破坏一次，我们重来一次。从他家的院子里搬到我家的院子里，又从我家的院子里朝他家的院子里搬。
有时，他还带我钻地窑。
冬天的地窑如同输送了天然的暖气，十分暖和。
一次，他拉着我艰难地爬下了地窑，就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的鼻涕也沾在了我的脸上。
我讨厌他的鼻涕，便边吐唾沫边用眼睛瞪他。
木讷的他只是憨笑。我不依不饶。
那个地窖太深。我们爬下去了再也无法爬上来。
那个晚上，我跟他在地窖里互相抱着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大人们才找到เ我们。
在我的眼中，他是一个笨蛋。但是，在八岁那年我却突然说出了一句话：我长大了要做你的媳妇。
嫁给一个又木又笨的人，即使不喜欢他，他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幼小的我具有那种情感意识，似乎是因为看到了母亲的孤单。
当然，他因为学习不好，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退学了。
从此，我跟他在一起呆的时间极少。偶尔，他看到เ我，我只是觉得他的目光奇怪，却很难理解。
八岁的那句话搁浅在脑แ海中，无法梳理。
我说，不，不会。
我走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