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军走过去一看，墙面果然有一扇门大小的面积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砖块颜色略浅，而且堆砌的方式也有所不同，手法比较粗糙，想必是有人在匆忙中砌筑的。
宋廷军拿着手电筒探头进去看了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如果小雅死在里面，必然能看到一副完整的骨架。
“她就是小雅？”宋廷军惊讶地说，转头看了一下齐荣背后的小女孩。她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样子，显得很瘦小，见齐荣走，她也跟着走。
齐荣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真想不到，你会派人来调查我。但这没有多大意义，这个案子不会得到เ你想要的结果。就算你能证明小雅跟死者有关系，也得不到她的犯罪证据。因为ฦ他们并不是被小雅杀死，而是被他们自己้杀死的。”
童雨用颤抖的手缓缓地向肩头探去，滑经软和的衬衣之后，她的手指触碰到了肩头一丝一丝柔顺的东西。
童雨松开手，长吁了一口气，对自己说：我就知道，这世界上不会有鬼。
２oo6年1o月16日。
现场已经围观了不少人，12o急救车已经赶到了。三人亮出证件分开人群，看到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检查俯卧在地上的一名男子。男子的头部碎裂，鲜ຒ血和脑浆流了满地，惨不忍睹。陈红连忙把头躲到宋廷军身后，宋廷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亮出证件问几名检查男ç子的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队长，你推测得没错，罗建国确实是饥渴致死。”李军一边处理外套上被烧出的小洞一边说。
“小李，少说两句！”宋廷军厉声制ๆ止到เ。他知道吕风生性高傲，做事一丝不苟，与人相处又不讲情面，这样下去容易把关系弄僵。
李军被驳得无话可说，很是尴尬。宋廷军对李军的表现很不满意，用略带责备的语气小声对他说：“你太急躁了！”
“那么，就请钟院长解释一下，为ฦ什么东东和北北会成为ฦ命案中小雅的替身。”陈红接过话头说。
“我不知道。”钟็爱民干脆ะ地说，“我说过，我只有周末才过来陪一下孩子，平时很少跟他们见面。这里十多个孩子全由陈姨一个人来看管，难免会有疏忽。东东和北北又都是智障儿童，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唆使和欺骗。”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只好问一下东东和北北，看看到底是谁唆使了她们。”说着陈红走到东东面前，抚摸着她的头问，“东东，告诉姐姐，是谁让你们假扮小雅的？”
东东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陈红，没有说话。
陈红又问了几遍，东东依然不肯说话。问北北同样的问题，结果还是一样。
“队长，看来他们早ຉ就被打了预防针了。”张廷在宋廷军耳边小声说。
宋廷军点点头，对陈红说：“小红，不要问了，就算她们肯说，智障儿童说的话也做不了证据。”
“还是宋队长比较实在。”钟爱民笑了笑说。
“过奖了。”宋廷军对钟爱民说，“钟院长，您确定自己不认识一个叫小雅的小女孩？我说的这个小雅全名叫孙小雅。”
钟爱民的脸色有点紧张，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肯定地说：“不认识。”
“那您应该认识孙小雅的父亲孙健老师吧？”宋廷军笑着看着钟爱民的眼睛问。
钟爱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ກ：“也不认识。”
“连自己的老师都不认了？”宋廷军用严厉的语气对钟爱民说，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这张相片你应该熟悉吧？”
钟爱民拿过照片一看，惊讶地退后两步：“这照ั片你们从哪里得来的？”
“这么เ吃惊？那就是说你对这张照片很熟悉了？”宋廷军逼近两步说，“这照片上的六个人，罗建国，何志坚，张显贵，易祥林，齐荣，还有你，前五个都已经死的死，疯的疯，而你却平安无事。难道你有什么护身符不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我们几个曾经是同学，难道他们出事了，我就一定要出事？你这是什么เ逻辑！”钟爱民愤怒地说，脚下却退后了两步。
“那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孙健是你的老师，为ฦ什么说不认识自己老师的女儿孙小雅？”宋廷军逼视着钟爱民的眼睛问，“你在逃避什么？你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你胡说！”钟็爱民一边后退一边争辩到เ，“我什么เ都没做！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替你说。”宋廷军停止了对钟爱民的逼迫，“三十年前，你们六个ฐ丧ç心病狂的学生把自己的老师绑起来批斗，又在大祸害生下的是小祸ຖ害这样愚昧的观念下把他年仅８岁的女儿孙小雅逼进了堂屋的墙缝之ใ中。由于你们抓不到墙缝中的孙小雅，于是决定由你留下来看守。后来孙小雅趁你不注意从墙缝中跑了出来，你穷追不舍。孙小雅为了摆脱你，跑进了屋后的山林，而你也跟着追了进去。她被你逼迫到了一个山崖边，失足掉了下去，丧命崖底。而直到เ此时，你才现自己闯了大祸。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你买了一件连衣裙和一大块肉放进了墙缝之中，然后跟着其他五人匆匆赶往省城。十天后，你们六人从省城凯旋归来再次寻找孙小雅时闻到了房中的恶臭，罗建国又看到了墙缝中的连衣裙，由此断ษ定孙小雅一直没有从墙缝中出来，被活活饿死其中。你们几人心里都很害怕，只好用砖块堵住墙上的小门，并且约定谁也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此生不再见面。”
“六个人一起来背负你一个人的罪过，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够精。”宋廷军顿了顿ู说，“但是三十年都过来了，为什么到เ了今天，你却要杀人灭口？”
钟爱民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的这件事情会被暴露出来。但毕竟年代已远，就算警察知道了此事，也找不到证据，只要来个抵死不认，警察也奈何不得。
“你说的只是一面之ใ词，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明我是杀人凶手？”钟็爱民稳了稳情绪，冷笑着说。
“我可以做证。”一个声音说。大家寻声望去，竟然是保育员陈姨。
“陈姨，你疯了？”钟爱民愤怒地看着她吼到。
陈姨没有理他，说：“我可以证明东东和北北都曾经被钟爱民秘密带出去过，而且曾经在他们身上用过麻醉药剂乙๗醚。”
“你！”钟็爱民气得说不出话来。
宋廷军看着钟爱民笑了笑说：“钟็院长，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象你那样昧着良心做事，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如果你想让我们拿出三十年前你的罪证，我也可以帮你找一个人来证实一下。”
“谁？”钟็爱民吃惊地问。
“孙小雅。”宋廷军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杀人灭口之举是个错误到了极点的举ะ动，因为孙小雅根本没死。”
“什么เ？”钟爱民绝望地瘫倒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个消息，陈姨也有点惊讶。
“不错，孙小雅不但好端端地活着，而且还一直在你身边。”一个声音说。
大家闻声望去，杨宇清正朝院中ณ走来。
“杨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宋廷军笑着迎过来问。
“我去警局找你门，值班警员说你们来了这里。恰好我也要来这里，所以就赶过来了。”杨宇清笑了笑说。
“你说孙小雅就在我身边是什么เ意思？”钟爱民吃惊地看着杨宇清问。
“我的意思是，从这个ฐ收容院开办开始，孙小雅就已经在这里了。”杨宇清走到เ钟爱民身边说，又慢慢走到เ陈姨面前，“她曾经跌下山崖，后脑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为了掩盖这点，她总是扎着长长的头；她的左臂上有一个红色的三角形胎记，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不管多热的天，她都穿着长袖衣服。陈姨ถ，我没说错吧？”
陈姨笑了笑说：“你说得很对！”说着，陈姨把扎着的头散开来，后脑上露出一道长长的伤疤；又把左臂的袖子捋起，一个红色的三角形胎记赫然出现在左臂上。
全场惊讶不已。
“你就是孙小雅？”钟爱民用万分吃惊的眼神看着陈姨说，“难怪，难怪，原来一直是你，你害得我好惨！”
全场再次惊讶不已。明明是钟爱民害了孙小雅，怎么现在钟็爱民反而说是孙小雅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