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我的大学 第六章 大二暑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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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中午,他就向班长请了假到社长说的地方去找那位编辑,同时还带了几篇我比较满意的诗歌和散文,他想她可以帮助提点意见,如果加入到เ霁月诗社的话,也作为见面礼。

霁月诗社使苗一泓与诗歌结下了缘。为了不让他们瞧不起自己,苗一泓没日没夜地学习中ณ文,广泛地阅读古今中ณ外名家各种文体的作品,这使他受益匪浅。那时他创作了不少诗歌,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一次整理,到大学二年级快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比较满意的作品一百多篇。

在苗一泓的记忆中,只有那两只翘起的小辫子是真实的,其他的都只能是想象。随着她信中描述,他感受着她丰富多彩的生活。苗一泓很羡慕她,自己的家乡可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更不要说有什么เ值得留恋和回味的了。从七岁时开始,苗一泓除了读书还是读书,生活简单乏味,简单得根本就无຀从向往丰富多彩的外界生活。

她写信告诉苗一泓,高考失利ำ,她没有考上大学。苗一泓头脑中马上想到เ要鼓励她复读,孟玉蓉在信的最后说:“我猜你一定会鼓励我复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记住了她这句话,她的话令苗一泓很感动。不是因为她的不怕失败的勇气,而是因为她能ม够猜透他的想法。

故事中的人物能不用名的,我就不用名字,地名能不注的,也就免了。一来,我们都想尽可能不用虚假的,二来省得出现意想不到的烦心事。谁也๣不要在小说中ณ对号入座,如果情节与自己的经历太相似,那ว我只能说“纯属巧合”。我也不可能让人能够对号入座,除了苗一泓本人和我,可能只有死去的华蓉和那个只知道网名的女孩子能找到自身的影子,蓉儿对她之ใ外的情节是全然不知的,而其它的人物和事件蓉儿可能不会看出来的。我想,一个ฐ女人如果经过我胡乱的化妆,可能让人认不出她来了。但愿蓉儿看到的话,仅以自己极为ฦ相似的经历,产生与苗一泓和作者相同的守护爱神的共鸣。

她的话让苗一泓很感动,没等她问,他就告诉她:“我的头脑แ中都是孟玉蓉,可是……”

“你没有向她表白,我想一定是的,”她打断ษ苗一泓,“这符合你的性格,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有你这样多情的人惦记着也是万世修来的福份,你的玉蓉也该知足了。”

说完她顿了顿,她把手里的诗稿放在桌上,继续说:“你的诗都把我带到年轻的时光了。”她的语气中ณ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惆怅,这是她以前๩没有过的。她站起身,到一个柜子旁้打开柜门,拿出一个影集一样的东西,走过来放在苗一泓的面前๩。

苗一泓没有动它。她的目光示ิ意让苗一泓看一下,说:“不过你没事,看吧,这里全是我。”

苗一泓拿起来一看吓了一跳,他想合上,又怕她尴尬。里面全是她年轻时候的写真,开篇就是一幅很大的泳装照片。她真的是一个大美人,美得让人心神不宁,在那似乎还在吹拂着的海风里,她恬淡的神情显得高雅神๰圣。她是那ว种极美而有内涵的女人,即使现在她的皮肤也๣不见怎样衰老,成熟的风姿很容易使人想到观世音菩萨。

苗一泓一边看着,眼睛摇摆不定,显得不好意思,迅从头到เ尾浏览一遍合上以后放在华蓉面前。

苗一泓望望她不敢评论,华蓉倒非常轻松,她谈到了她的女儿,说:“我女儿最近流产,刚养好身体由她爸爸陪着到新า西兰去读书了,可能要好久才能回来。”

苗一泓不知道她为ฦ什么要跟他得起自己้的女儿,也不好多问,免得让华蓉感觉到他对她女儿那么感兴趣。

苗一泓说了一些真羡慕她们家的话,可是她倒叹起气来。苗一泓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叹气,也不想知道。他非常希๶望华蓉能谈谈孟玉蓉,可是她好象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她象有很重的心事,弄得苗一泓心绪也挺乱的,他胡乱地应和了几句,就起身向她告辞。

她送苗一泓到门口的时候,喊住他问:“一泓,你晚上有课吗?”

苗一泓一愣,她喊他“一泓”,而且语气非常亲切。苗一泓摇摇头,她这时已๐经恢复到原来轻松的神๰情。

“为了回报你对我的信任,我想晚上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看苗一泓犹豫,她又补了一句:“希望你能赏光哟。我想顺便和你谈谈你和你的玉蓉,你一定想听的,对吧?”

苗一泓不好意思拒绝,就点点头,到เ这时候她才谈孟玉蓉,他来只想听这个。

接着她告诉苗一泓饭店地点:苏州观前街御香榭。晚上七点。

晚上,苗一泓如约而至。

御香榭里人并不多,但品味非常高,高雅怡人的环境,优美舒缓的音乐่,客人轻松自若的表情,处处透露出高贵。苗一泓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场所,也๣不知道这里的消费标准。

华蓉已๐经坐在那里,见苗一泓进来,她亲切地招呼他。苗一泓在她对面坐下。她的装ณ束与上班时判若两人,连头都做了非常好看的造型。在昏黄的灯光背景下,她简直太美了,绝对看不出是一个四十四五岁的女人,倒象是一个不过三十岁的丰韵女人,而且苗一泓竟然无法将她和那个满腹锦绣文章的女性联系起来。

苗一泓禁不住脱๳口而出:“华老师,你真是太漂亮了。”

她没有感谢苗一泓的夸奖,她笑了笑,泰然自若地说一句:“是吗?”

苗一泓眯了一下眼睛,耸耸肩,这种动作很有点挑逗的意味。苗一泓有一种特殊的让女人开心的本领。

苗一泓点了一小瓶烈性酒,北方人喝低度酒跟没有喝一样,而且在苗一泓的想象中,那些名目繁多的饮品比白酒要贵得多。苗一泓以为她会要香槟之ใ类的饮品,没想到她却也点了另外一种白酒。

苗一泓的头脑แ中已经没有了往日那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华蓉老师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始能让她谈起孟玉蓉,因为她一开口就夸起苗一泓是一个有很高悟性的多情才子。他对她的用词感到很不自然,但也不能否认。苗一泓确实很多情,他的诗篇中无中透露出这一点。

华蓉能够记得苗一泓诗中ณ好多语句,这似乎又渐渐地把苗一泓带回到和她在图书室谈诗的气氛中去。但这里的环境让苗一泓有点拘谨,他有点怕他的动作不合时宜,或者害怕不小心失手打坏了什么เ东西,毕竟这里的环境与图书室不同。

她喝了酒以后,话题也多起来,她谈起了她的女儿和丈夫。象许多怨妇一样,她的家庭缺少她最想要的幸福。她说苗一泓的诗歌时时唤起她的幽怨的情丝,她的女儿从来不愿意读她的诗歌,她的丈夫从来只拿她的诗歌当作小把戏,不会从诗歌体味她丰富的内心世界。在别人看来,她有一个不错的家庭、有一个ฐ体面的工作,可是她却从来不能够感受到幸福。她只有掩饰住一切,象木偶一样地生存,一束美艳的鲜ຒ花却从来没有人去看重、去欣赏,即使在她的丈夫眼里。

在酒精的刺激下,她不停地向一个刚过二十岁的小伙子倾诉着她的内心世界ศ。苗一泓完全被她前后的变化震撼了,他一时找不到这个ฐ世界的出口,不明白自己在哪里,也不明华蓉她为什么要这样。

华蓉喝了不少酒,苗一泓阻止不了她。苗一泓想,让她为ฦ自己้拿主意已经不大可能了。可他不好意思提前结束这场简单得只有两个人的酒局。

直到晚上十一半,华蓉才提出要回家。这时她已๐经有些醉态了,她还说她很高兴,感谢苗一泓能够听她的倾诉。

起身的时候,苗一泓现她已๐经步态不稳。他只好过去扶住她,华蓉的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出了御香榭。街上人已经很稀少,观前街是步行街,是不允许车辆通过的,她这样子让苗一泓很担心。到了街心,在外面冷风一吹,华蓉好象好了许多,把胳膊从苗一泓肩上拿下,自己้走,虽然步态不象平时那样稳健,倒也不象个醉妇。

华蓉提出要苗一泓送她回家,在她家的楼下,有Taທxi把苗一泓送回学校。

苗一泓把她送回家,他看到她家布置也很典雅,苗一泓想,很符合她的性格。华蓉把包放下以后,去给苗一泓沏了一杯茶。她感谢他很多遍,苗一泓感到เ她酒后话语非常罗嗦,一句话说了许多遍,还好象是第一次说的那样真诚。

苗一泓感谢她的招待,向她辞别。可华蓉示意苗一泓坐下,她说起了孟玉蓉,苗一泓不得不坐下。

“你那个玉蓉并不适合于你。”她的一句话说得苗一泓目瞪口呆,惊诧使他嘴๨巴长时间张在那里。苗一泓疑惑地等候着她的解释。可她说:“请你稍等一下,我去洗一下脸຀。”苗一泓只好坐下。

大约十五分钟็,苗一泓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他看到เ华蓉的全家福照片。她的女儿非常象她,生得象水晶一样美艳动人。她的丈夫非常有风度,象是一个儒雅的人士,刚毅之中透露出少有的成熟和干练。苗一泓想象不出这样一个家庭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也๣难以理解她还会有那么เ多的幽怨。

她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素雅的乳白色的裙装,显得妩媚动人,她的步履还有些醉态,眉目间有些惺松的倦意。

“你的孟玉蓉并不适合于你。”她又说了一次,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坐下来。

苗一泓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她说话充满自信的神情,一种过来人的姿态。

“她不懂风情,不懂得去领会你的感情,当然将来也并不懂得去珍惜,”她说的时候全然不顾及苗一泓的感受,“现在你是在追求那种美好纯洁的爱情,你一直向她出爱的信号,可她没有任何回应。你的一生充满了幽怨,你的爱就会转化成无边的怨愤塞满你的心。”

苗一泓一下子想到了她在拿她自己来说比照,这正是她前面说过的人生感受。

苗一泓说:“华老师,我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她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

她的目光让苗一泓停下来,她审视了他一会儿,反问说:“爱情需要表白吗?是感受,你有了这份感情,在信中就没有任何爱的信息?可能吗?可她从来不知道回应,这说明什么?两ä年相处,象兄妹一样每天一封信,兄妹之间会这么เ通信吗?这么密切的关系真的需要用语言去表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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