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进去看看？”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李元虎点点头，两ä人沉默地坐在路边，等待着专业人员的检验结果。
把一个十亿的厂作价两千万，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在他的那个层面，一定不会仅仅知道这一件事的内幕，一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罪恶。是什么เ人给了他贿赂，又是什么人和他一起做了那件事，是什么人让他能ม够仅仅过了五年就出狱，又是什么人给了他现在的金钱和地位。这一切后面，一定还有更大的鱼在躲着。
这种认知让他有些狂，于是他抓起尸体，狠狠地砸在天台上。
他原有的身份已经失效。试想一下，当某天警察临检，现他的身份证属于一个已经确认死亡的人，那会带来多少麻烦？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灵魂是什么？”他沿着那条他曾拄着拐杖走过无数圈的小路走向小楼ä。
但很多问题“他”本身并没有答案。1้2年前，“他”也是第一次拥有自我意识，但许多知识浸透在“他”的本能之中，在他们融合后的1้2年中，他们一起学会了很多东西。
“没有了。”李警官阴沉着脸回答。
“是受害人家属。”那个名叫李智的记者在不远处说道。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王直，目光里既有怀疑，也有敬佩，但更多的却像是同情。
王直连声的道着歉，一边往后退，准备离开。赵峥却不依不饶的抓住他的衣服，然后看到了他的脸。
“你小子这几年去哪里了？怎么混成这样。”赵峥的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他熟稔的掏出烟递给王直。“叔叔阿姨还好吧？”
她也许是害怕了，也许是在担心着什么，可是这样的理由却不能让王直原谅她的悄然而去。当王直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之中ณ，她也许是因为害怕而逃离了现场，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王直无法忘记那ว个做笔录的警察的表情，也许是惋惜，也许是同情，但也可能是嘲弄。
但“他”的回答却总是千篇一律：【我只要你的灵魂，直到那ว一天到来。如果你要一个具体的答案，我只要你变强，强大到เ可以无视这个世界ศ的一切危险。】
“那一天？那一天究竟是哪一天？那一天会生什么？”
【到那一天你自会知道。】
王直不断追问，但“他”却仍然只给出了这个ฐ答案。
摆脱“他”是不可能的，因为王直的任何一个念头都会直接与“他”共享。这样看来，连自杀都是一种奢望，“他”肯定会在任何自杀行为实施前接管身体的控制权。
那么，也许只能顺从“他”。至少就目前看来，“他”并没有强烈的取代王直的意思，甚至是最为紧迫的强化身体的进度“他”也没有强做要求。某种程度上，“他”倒是恰如其分的履行了交易中的约定。
这样考虑时，“他”没有答话，但王直却感到心底涌ไ起一种愉悦的感觉。
这也是“他”施加的影响么เ？
从那一夜起，王直开始真正认真的考虑关于自己未来如何行动的问题。
安全还是效率，两难的选择，更不要提他自己้心里的坚持。
正义，审判以及其他。
他感到很棘手。
按照他以往的做法，从网络、电视和报纸中选定一个目标，确定目标的位置和罪责，策划行动，实施，一个ฐ周期至少也需要半个月。就算是同时追踪几个目标，最多也就能做到3、4天审判ศ一个人。
但现在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小偷、混混、毒贩、鸡头，找到เ这些人更多的是靠运气，也许一次能ม够遇到一大群，但也可能很久都找不到一个。更何况，杀这些人很容易会留下纰漏。
目击者或者是其他。
作为曾经的工程技术人员，王直坚信没有计划的行动必定失败，这让他本能ม的抗拒那种街头钓鱼式的杀戮。
最有效率的做法是建立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理念的团体，但这又谈何容易。
对于生活和现状不满的人很多，但如何才能ม选出其中最狂热的人？怎样才能让他们认同这种杀戮的审判方式？
就算是团体建立了，可随着成员的增加，暴露的危险必将成倍上升，分歧和背叛也必将产生。怎样把这样一个畸形的组织维系下去，其难度不亚于与警察的周旋。
最终，问题又回到原点，他要足够强大。强大到无视危险，强大到足以保护和震摄组织的成员，强大到让人膜拜和崇敬。
谈何容易。
这些问题困扰了他三天，直到“他”打断他，告诫他能ม量已๐临近警戒线。
他于是推开家门，跌跌撞撞走向黑暗。
审判，净化，又或者说是替天行道，无论怎么美化，也无法改变杀戮的本质。
当欲望得到เ满足，当理智重新า降临，他终于第一次吐了出来。
他吐得撕心裂肺，吐得肝肠寸断，吐得精疲力尽。
他的心彷徨、绝望而狂暴，他愤怒的咒骂着体内的魔鬼，但“他”却一直没有回应他。
他在那个ฐ天台上滞留แ了许久ื许久，最终，他把那具尸体踢下天台，回家换了衣服，下意识的出了门。
他推开了9aທiting吧的大门，走下楼梯。
然后他看到เ了那ว张熟悉的，让人心安的笑颜。
忽然间，那些一直困扰他，让他烦乱的问题瞬间统统烟消云散。
就算世界毁灭，只要看到她，似乎ๆ一切便会美好起来。
他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一切又回到เ原点，真好。
“走吧。”美幸第一次在傍晚便关上了9aiting吧的大门，她很自然的挽着王直的手臂，然后便觉了他身体的僵硬。
她偷偷的笑了起来。
“我们……去哪里？”王直吞吞吐吐的问道，他感到เ自己脑แ袋里很晕，思维极其混乱ກ。
这是要去什么地方？难道是去她的家？去见她的家长？
可是，他们之ใ间还什么都没有说过。没有表白，只有暧昧。
作为一个魔鬼，他真的可以吗？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晕乎乎的被美幸拖着上了一辆的士，浑没听清她说的地点是哪里。
两ä人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
美幸紧紧的抓着王直的手臂，似乎ๆ是怕他突然跑掉。而王直则是僵直的坐着，像是被拉上刑é场的囚犯。
车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