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无奈地摇摇头,脚踩油门,小车上了大道,飞驰在环城高。
“《易传系辞上》说:‘一阴一阳之谓道;’道者就是指万象都具备两面性,既纷争也融合,在变化中彼此消长,保持动态,这其实是一种朴素的辩证唯物思想。”
主持人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潮水般掌声。
尊敬的宫教授,听说您精通易学,能用八卦图帮人找回丢失的东西,在此特向您请教:去年冬至的傍晚,我在姥湖的小船上写生时,忽然阴风四起,天地一片黑暗,我画ฑ夹上一幅没有绘完的水彩画不翼而飞了,能告诉我它飞向何处了吗?
“没去哪,就在‘不夜酒吧’。”欧阳雪的眼睛有点浮肿,说话有气无力。
“上那做什么?”
“喝酒呀。”
“跟朋友一道?”
“刚来哪有什么เ朋友,就我一个人。”
“一直到天亮?”
“对呀,趴在吧台上睡了一觉,感觉比这舒服多了。”
“下次去叫上我,那里的色狼我全认识,防止他们趁机向伸出‘咸猪手’。
“这样可不好。”黄书欣插话时,很是担忧的表情。
“就是,上回那酒吧有人酗酒闹事,差点动刀子。”丘蔷薇嗑着瓜子。
“时间到了,快转台看港剧《复活女僵尸》。”玫子一把抢过黄书欣手里的遥控器。
“有什么好看的,吓唬孩子的。”丘蔷薇戴上mp3,闭眼欣赏音乐。
“梦,啊,我的梦,为什么我的梦总是不完整的,总有把刀子在我身上宰割美好的想象,将残缺留แ给我,啊!”披头散的女主角正手舞足蹈地大声独白。
欧阳雪的手紧ู揪着沙,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一个朽木般的狞狰面孔映照在窗户玻璃上,狂嚣道:“因为有我,我是魔鬼撒旦ຆ,我要破坏人类一切美好的东西,包括你们脑子里的想象,即便在睡梦里,看看我,我的脸是扭曲的,我的手是血淋淋的,我就是那ว把刀子,横在你梦里的刀子……”
欧阳雪忽地捂住脸,悄悄离开了座位,投入到剧情的的玫子和黄书欣没留意到身边的位子已空着。
欧阳雪徘徊在小区的甬道上,惨淡的路灯拖长了她的影子,孤零零的,她感到เ一阵寒意袭来,双手紧抓住臂膀,身子佝偻着……
“来了。”
“唔。”
“您脸色不好。”
“有点冷。”
“要点什么?”
“跟昨晚一样。”
“稍等,您昨晚趴在这一直到天亮。”
调酒师很快调好酒递到她跟前:“请慢用。”
“谢谢。”欧阳雪喝了一大口,身子即刻暖和了许多。
“那个ฐ男人常来吗?”她问调酒师。
“恩,是熟客。”
“也一个人?”
“不,过去带着个女孩子,很漂亮的女孩子。”
“哦。”
“现在就他一个人了,他很少说话。”
“过去跟那女孩子在一起也话少?”
“不是,是现在。”
“那女孩子来过吗?”
“再没来过。”
“有一个晚上,他喝多了,趴在这里哭了一夜。”
“噢?”
“什么也不说,就是哭,天亮时,他对我说,自己是魔鬼。”
“魔鬼?撒旦ຆ?”杯子在她手里抖动着,她忙掏钱买单。
“这就走了?”调酒师看着精心调成的“白龙过江”才喝去一口,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