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五音不全,既没有音乐的天赋,连听音乐的细胞也很少,但是这段时间,却突然疯狂的爱上了听歌,尤其是听那种——幽幽怨怨的歌。
一向没心没肺快乐生活的阿丽,既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是我始料é不及的。
而且,雅再也没提起过要去我和阿丽租住的民房里坐坐的话。
我不知道那天哥哥和文跟雅说了什么,但我明显的感觉雅开始用一种约即约离的方แ式,想慢慢的和我疏远。
就…想和你照照,没别的意思。你如果没时间的话,我…我也不勉强——
阿丽却来了兴致,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立即安慰文说,你别听乐桦的,她不去,我跟你去!
文于是很卖力的替哥去干。
文挂在胸ถ前那块“还我女人”的牌子,所造成的轰动效应,不亚于当年美国在日本广岛投放的原子弹,使我几乎ๆ在一夜之间成了正泰最著名的人物,连拥有数十亿身家的老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我怀疑阿丽是不是精神出问题,这么语无伦次、自言自语的老在说打雷下雨的事情!
炸雷很吓人的!
我怕失去爱情,我更怕失去带给我爱情的雅,我需要被证明。
我不屈不挠的希望雅能ม给我正面回答。
雅摇摇头,雅说他来广州业已๐三年,但他活动的范围仅仅就是正泰周边少有的几个地方而已。
所以,雅跟我说他去的最多也最远的地方แ,就是三元里,而且,一年之中,难得那么几个有闲情雅致的晚上。
我歪着头,看他。
我都来广州两ä个月了。只是我没告诉雅而已。
晨曦依然薄薄的,水红色的光线,象水彩一样,从窗棂间飘了进来,映在床前的丝帐上,红扑扑的,象我的脸。
我贪婪的呼吸着。
医生的诊断是——血崩。
弟弟比我小三岁,但按日子来说,比我大三天。
弟弟是九月二十五出生的。
妈妈去世的那天,正好是我六岁生日的当天!
妈妈临终的时候,依然还在嘱咐爸爸,要爸爸好好的照顾我和弟弟。妈妈还对爸爸说,如果真是因为弟弟命硬的原因,那妈妈就认这个命!
可在妈妈去世后的日子里,无论爸爸作多大的努力,都还是走不出妈妈是被弟弟克死这一说法的阴影,全家人都是。
所以,生活对弟弟来说,是不公平的。
而我,以后每年的生日,都会自觉不自觉的想起苦命的妈妈。想妈妈的时候,生日也就成了一年中ณ我最痛苦的日子。
这种痛苦,即使远在广州ะ,也丝毫不能减弱。
关于我的生日和妈妈的逝世日,重合在一起的事,哥哥知道,文知道,嫂子也知道。
雅,却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跟雅说过我的生日,因为我希望每年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过,用以祭奠妈妈生我时的痛苦,更祭奠妈妈的忌辰。
在家里的时候,每到这个日子,家里人都会默默的,不说话。爸爸则会在中午吃饭前,悄悄的蒸一点肉,放几个苹果,盛一碗饭,摆在妈妈的遗像前。
爸爸常常会在妈妈的遗像前站很久很久,嘴唇轻轻的颤,我不知道爸爸跟冥冥之ใ中的妈妈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每次爸爸的眼圈都是红红的。
妈妈去世,爸爸一直没有再娶ດ。
爸爸曾经也想过要为ฦ我和弟弟找一个后妈,但最终都没能下这个决定。一是我和弟弟拼命反对,在我们当时幼小的心灵里,后妈往往被想象成一个大灰狼的形象,二是爸爸也怕娶回来的女人会对我们不好,三是我们那里的女人都很现实,觉得爸爸拖着我和弟弟两ä个油瓶,加上还有一个哥哥,家庭成分和环境复杂,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到เ哪里去。
也有好心的女人,觉得爸爸一个ฐ大男人家,不仅要带养我们三个孩子,还得照顾爷爷奶奶,屋里屋外的忙,活得不容易,就冲着爸爸憨厚的性格,自愿想过来替爸爸分担一点,但还是被爸爸拒绝了。
爸爸说,就是凭他一个ฐ人的努力,也要将我们三兄妹拉扯大,甚至爸爸还特意冲我说过,言下之意我明白,堂爷爷的那席话因为在妈妈身上验证后,本来对命半信半疑的他,现在已经彻底相信了。
所以,爸爸对我身上的寄托,比对弟弟的还重。
秋天来了,天气也渐渐凉了。
这种改变,虽然在广州一点也不觉得,但对四川巴中的气候来说,是非常明显的。
和哥哥商量,我说爸爸年纪也大了,爷爷奶奶走不动,但还能照顾照顾ุ自己,加上弟弟也还在家乡读书,不如把爸爸接到เ广州来住一段时间,再说嫂子肚子越来越大了,需要一个人帮忙做做饭。
哥哥没有反驳我的意见,在对爸爸真正孝顺上,哥哥比我做得还好,尽管哥哥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但哥哥的孝心,是远近闻名的。
哥哥曾经也很诚恳的跟爸爸说过,希望爸爸能ม来广州住住,但都被爸爸以身体不大好、不想动弹的理由á给委婉的拒绝了。
哥哥要我打电话回家,我就在电å话里对爸说,希望他老人家能ม过来广州过过冬天,爸爸有哮喘的毛病,天气冷的时候经常喘不过气来,广州ะ的冬天对有哮喘病的爸来说,无疑是最有益处的。
爸爸在电话里笑笑说,难得有我们兄妹的好意,只是真的不想走,而且大城市里怪热闹的,会有些不习惯。
我便激将爸爸,说嫂子的肚子已经大得都快胀破了,爸爸怎么就不能来广州坐坐,顺便看看孙子的出生呢?
大概是人上了一定年纪,对亲情看得更重些,听我说这话,爸爸的心便动了,终于答应过来。
而且定的日子,在农历八月十五日前。
于是,为ฦ了爸爸的到เ来,我们开始了紧张的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