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油菜花沉吟了一下，细声细气答：“应该是8号吧？8号上午，杨楚林从工厂回公司总部向贺古海ร汇报工作来着——”
“此后杨楚林再也没有跟他见过面？”
“她是经常去，可也没在莫家住过，而且……”牛牛叹口气：“她和莫桑桑的关系，也是从莫桑桑跟了贺古海ร以后才变好的。”
牛牛告诉羊羊，莫桑桑的嫂子叫邱琳，哥哥叫莫大成，两ä人在富华街开了一间小超市。
羊羊觉得自己很有几分打碎门牙往肚里吞的感觉，不过，这两棵小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算不得实际意义上的背叛，算了，看在他们一脸负疚的面子上，羊羊决定像个真正领ๆ导者那样宽容和厚道。
油菜花把羊羊的座椅殷勤地搬过来，一边还弹弹灰，做小服低，笑容柔媚。
“你知道汇金小区住的是谁么เ？”
“嗯，也许是莫桑桑，也许是贺古海――他这两天不知去哪儿了，杨楚林大概是来莫桑桑家找他的。”
安羊羊那湿润的泪腺开始集聚液体了……
总之ใ就在那ว件事之后，她决定了“好女当自强”，拿出所有积蓄，开办了“美羊羊婚姻咨询中心”，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地理位置绝佳，租金更佳――硬件太好，软件就不怎么能ม够达标了，为ฦ了省钱，她手下只有两个员工：油菜花和小麦――对她这头羊来说，这是两棵好草，任她予取予夺的好草！
还不是一样？自欺欺人。
为什么不能安心当个傻子呢？他总在想，那些明明做什么都会让别人发笑的人，为什么还是精力旺盛的不停制造笑料é？他觉得这样的人，都很有娱ຉ乐精神。
绕是龙杰这样久经考验的警队砥柱人物，也忍不住直犯恶心。
他从尸体衬衫内侧翻出了钱包，里面有张照片，正是龙杰这两天看熟的，莫桑桑的如花笑脸。
另有一个刑警从尸体裤ไ子口袋中ณ翻出了驾照，上面正是“贺古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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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很罕见地在上班时间接到了妹妹安牛牛的电å话，她一上来就问：“你们受委托跟踪杨楚林是几号的事？”
羊羊奇怪：“干嘛？”
牛牛的声音很严肃：“贺古海ร死了。”
羊羊惊叫：“死了？！什么时候？”
牛牛：“尸体都烂了，至少也得三天以上了。他身边的几个关系紧密的人都要详细调查，龙队说你那ว里有杨楚林的详细资料é，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杨楚林的？”
“8月5号——”
“那么，跟踪调查的资料é给我一份。”
羊羊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那个ฐ，他是怎么死的？是他杀？”
“嗯，脸都让人给剁๗烂了。”
羊羊反应很快地：“那怎么知道是贺古海ร的尸体呢？”
“他的衣服，钱包，鞋子，文身已经由家属确认过了。”
“家属——是贺丁沁梅么？”
“嗯，她现在还在警局呢，已经昏过去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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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手里握着一张发票，她昨天晚上就去逛电å子商城了，狠狠心买了一台高清晰的dv机，可录像、拍照两用，花了近二万元，她本想趁热打铁ກ，今天就找贺丁沁梅报销的――可，人家出来人命关天的大事，她这个口可怎么เ张啊？！
她很纠结。犹豫了三分钟，她决定亲自跑警局给龙杰他们送跟踪材料é去，正好借机“巧遇”贺丁沁梅，察言观色，看看有无可能递上这张发票。
她一路开车，一路在肚子里组织着表示ิ安慰哀悼的词汇，见了贺丁沁梅怎么表达她的遗憾才最得体——这个可怜的女人，几日之内连遭打击，家里连着死了两口人，还有一个是一尸两命！公司说不定还会给那ว个ฐ嚣张的小三趁机霸占了去，自己身边又没有一个儿女亲友帮衬，她还真是命苦……
贺古海ร是怎么身遭横祸的？寻仇还是谋财害命？牛牛说他的脸都被人剁๗烂了，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怨毒成这样？
羊羊又想到了数日前自杀的莫桑桑，有些怔忡地想，这两个人之间的死有没有什么เ关系呢？
羊羊刚下车，就看到贺丁沁梅在一个中年妇女的陪同下坐了出租车离开警局，她认出那是贺丁沁梅家的女佣阿彩。正在犹豫是否要追过去，牛牛已经跑过来了，“资料带来了吗？”她劈头就问。
羊羊举ะ高手里的资料é，转了个ฐ圈，躲过牛牛：“慢着，你打算怎么谢我？”
牛牛瞪了她一眼：“你又想知道什么？”
羊羊亲昵的搂着牛牛：“暂时还没想到——对了，贺古海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吗？”
牛牛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说，“出来了——死因是失血过多，身中三十二刀，致命伤集中ณ在胸腹部……”
“你不是说他被毁容了？”羊羊诧异的打断牛牛。
“嗯，脸上的伤有十几刀，刀刀见骨——我今天没去现场，不过听他们说，那ว尸体惨不忍睹，可怕极了。”牛牛脸色有点苍白，拧着眉毛小声说。
“死亡时间呢？确定了吗？”
“嗯。”牛牛点头，“法医判定西郊公园的陈尸地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虽然腐烂的比较严重，但也能判断出，死亡时间在8月8日至9日之间。”
“那不是死于桑桑之前？”羊羊想，桑桑是10号凌晨自杀，贺古海死于前一天到两天……难道说？
“局里很多人都在猜测，是莫桑桑杀了贺古海以后自杀——可是我真不敢相信，多大的仇可以让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三十多刀，就是一刀刀的砍，也要很久才可以吧？”牛牛忧心忡忡地说。
“凶器是刀吗？”羊羊想，对于经常做饭的女人，擅长用刀是很正常的。
牛牛摇头：“贺古海脸上的伤口可以证实是死前造成的——你能想象吗？贺古海有一百六十斤，桑桑还不到เ九十斤，体力悬殊这么大，贺古海居然躲不过一个ฐ女人的刀？躲不过一刀还好说，可是他脸上足足十七道伤口……”
羊羊也觉得不可思议——油菜花这几天打听杨楚林的时候，也听到เ不少关于贺古海的传闻，他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物，从前期几乎ๆ一无所有开始创业，到现在富甲一方，凭的就是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他在本地的台湾商人中享有盛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商人，更像个ฐ恶霸！
他手下的几个人与其说保镖不如说打手，个个一脸横肉凶神恶煞ย，和贺古海是一路货色……羊羊同意牛牛说的话，她也没办法相信娇滴滴的莫桑桑会杀死腰圆膀大的贺古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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