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侧着脸,静静地听着什么。风筝问金袋子:“宝儿怎么了?”
风筝道:“不对,这么多天了,宝儿从来没打过瞌睡。”
木门关着,破窗在风里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
“干嘛?”
杀得个千尸万骸悲风荡,
那边是喧喧腾腾喊爹哭娘!
从河面的一条小船上传来拉京胡的声音,一个老渔翁坐在船头上,边拉边用粗嘎的嗓子唱着戏:“……俺前世投错了胎,投着了一匹打仗的马!吃腥草,挨血鞭,一出那行辕门,当头飞来了穿颅箭!……”
他用袖子抹着汗,拔了束蒿草,扎住破了底的鞋子,快步跟了上去。
“就在庙门口站着。”
黄马和花马回过脸看着黑马,一脸严肃。
“莫非我比不上那个冯桂花?”
风筝瞪了妹妹一眼:“风车!你胡说什么!”风车对姐姐意味深长地暗暗挤了一眼。
出了城,路就不太好走了,赵细烛和灯草一脚高一脚๐低地赶着路。
“你是说,让我偷马?”
趴倒在自己血泊里的金袋子傻眼了,又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出!
桂花狠声:“为了九十九副金佛肚!”
赵细烛失神起来:“马自己回来了么?”
店主看着赵细烛的鼻子:“怎么了?鼻眼里塞上草了?”
“这不是你命不好,是你的命太好。”
赵细烛低脸朝灯草的脚上看去,这才发现他光着脚。
十一月的荒原一片枯黄,黄的草,黄的沙,黄的坡,黄的太阳,甚至连飞过的鸟儿也是黄的。在这片令人伤感的黄|色中,不知从哪儿传来马帮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