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碗后,他意犹未尽地向她伸碗,又讨了第二碗、第三碗,被他讨得烦了,别ี缇干脆回厨房,把整锅粥都提进房里给他捧着喝。
臂察了几天后,她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一是靠贩卖消息。
没错“烟波湖”好找,可要进“烟波阁”就难了。“烟波阁”外重重防卫,有如铜墙铁壁,除非“烟波阁”阁主点头放人,否则ท皇帝老子来了都不给进。据说曾有五大门派的门主ว登门被拒,恼羞成怒下连手硬闯,结果全被打成了重伤给抬回家去。
雁鸣飞无法回答她,只能痛苦地喘息呻吟,咬牙拚命忍受着一波又一波从胸ถ腹之间急涌而上、蔓延到手脚๐四肢的剧烈痛楚。
他的脸色死白到เ令人心惊的程度,额上的冷汗也不停地淌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别缇慌了手脚。
“你还好吧?”她的声音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知所措地抱着他,手指触摸他的脸颊、脖子,只觉得指尖下的皮肤竟然一片冰凉操冷,他的身子冷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为什么会这样?她要怎么做?这个时候,如果…如果她会医术的话就好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六神无主地紧紧抱着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绑主,我去找阁主!雁鸣飞,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阁主来救你…”她抖着手想将他放下,一只冰凉的大掌却握住她的手腕。
“雁…”她倏地一愣,飞快地低头看他。
“没…我没事…别怕…”
趁着疼痛稍稍减缓了—些,他睁开因剧ຕ痛导致视线—片模糊的双眼,喘着气,吃力地开口安慰她。
“可是…你这样子,怎么可能会没事…”
她将他紧紧拥在怀里,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下来,滴到他尽是一片冷汗的脸颊上。
也许是痛到เ了极致,肌肤变得异常敏锐,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脸上,竟然灼热无比,刺痛得让他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我真的没事,暂时别动我…这样就好…呃…”他才勉强笑一笑,想证明他还好,但是话还没说完,第二波、第三波的疼痛,就像岸边浪头一样,才刚ธ退了一些便又再度来袭。
他痛苦万分地蜷起身躯,牙关咬紧到甚至发出格格打颤的声音。
“雁鸣飞…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死…你还没把医术传给我呢!你不是说要我做你的徒弟吗?你不可以这么没有信用…不可以…呜呜…”
别缇完全无法帮他,挫败得泪流不止。
她从来不知道,看到他痛苦难忍的模样,竟会让她如此深刻๑地感同身受,恨不得能分担一些他身上的痛楚,让他不那ว么难受。
“呃…”他痛得翻腾,手指无意识地刨า抓身下的泥地。
她赶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自残。
他下意识地抓紧她的手,力气之ใ大,捏得她的手都红了。
别ี缇忍着疼,一面轻声地安抚他,一面在心里不断地祈求他平安无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怕的剧痛折磨终于慢慢消เ褪,雁鸣飞闭着眼,上半身倚躺在别缇的膝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喘息着,浑身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
“好一点了吗?”
别缇轻声问道,用衣袖柔柔地擦着他脸上的冷汗。
“…嗯。”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从他毫无血色的双唇间逸出。
这一声回答虽然微弱,却已๐经足够安定她的心了。
“想要到床上歇着吗?”
“…再等一下,我现在没力气…”
“嗯。”别缇没有再说话,仅是静静地陪苦他,顺手将他脸上的发丝拨到เ耳朵后方。
虽然她的双腿早ຉ已跪得麻了,她却依然一动也不动,极有耐性地等着他的体力稍稍恢复。
又等了一阵子后,他才慢吞吞地从她腿上翻下,躺在地板上。
“你先动一动吧,腿一定麻了。”
“我、我没事。”
她咬唇说道,不让他发现她双腿的不适。
“我是大夫,怎么会不知道久跪的后果?何况还被我的脑袋压着,现在双腿恐怕正像针刺一样难受了。”
她的腿原本已๐跪得没知觉了,谁知当他离开她的膝后,她才试着挪动一下,针扎感便立即窜逼双腿上下。
她倔强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双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双腿。
等到觉得好些了,她试图站起来,不料膝盖却使不上力,一个踉跄,身子一软,不小心扑跌在他身上。
“喔…”
倒霉的他呻吟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圈住她的腰身。
“唉呀…对、对不起、对不起…”
她伏在他胸ถ口,慌忙地道歉,
“没关系,你不算重,我只是吓了一跳。”
他唇角勾起,拍拍她的背。
她抬着头,杏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接着突然又扑回他身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道。
“我、我好怕你会死掉…”
她的小脸埋进他的胸ถ口,感受操冷的衣衫下,仍然正常跳动的心。
“没事了,我没事了…”
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背。
确定他真的没事了,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她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