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女孩只好跟在母亲后面,只是仍然不肯放下手中的兔子。明伊进入房间,拿出了鞭子。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不许你跟那些男孩子到山上玩!”
没等他们走出这座山,天色就黑了。而雪上加霜的是,偏巧就在这时候下起了雷阵雨。明伊加快了脚步。脚下道路泥泞不堪,穿着宫中小鞋走起路来相当吃力。漆黑的夜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走出很远了,仍然没有人家。
“第二个女人,你救了她,她却因你而死。”
老和尚很快就上路了。天寿蹲在汤罐前专心致志地摇着扇子。背负僵直的女人,沿着山路跑了这么远,两条腿疼得就跟抽筋似的。然而,当务之急还是挽救这个ฐ女人的性命。
“请喝下去吧。”
朴内人的哭诉是那么地悲凄,然而越是这样,尚宫们的目光就越是阴冷。
“从来没有违背过?嗬,真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那你说说看,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气味尚宫无言以对。朴内人紧ู张极了,但是既然说到这里,也只能全部说出来了。
“我亲眼所见,看得清清楚楚。”
“很抱歉,但我一定要走。我不能继续留แ在这里。”
“你太让我伤心了!愚蠢的家伙!无情无义的家伙!”
“王后娘娘……”
“告诉元子……告诉元子……把这些人的恶毒和霸道……一定……一定要……告诉……元子……”
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靶场,看衣着穿戴好像是承政院的使令*(官厅、军营里当差的人——译者注)。男人走到从事官身旁耳语一番,然后两人就消失在大本营的遮篷之中了。
“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事……”
“这么说她还会再来的。”
“看来是相公做的刀太好了。”
“以后我应该做得稍微差点儿才行呢。”
“你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不,我应该做得差点儿,免得陌生人听了传闻来买刀。”
天寿回答得很认真,明伊情不自禁地笑了。
到เ了做晚饭的时间了。天寿独子留在铁匠铺里,明伊进了厨房。长今正往豆芽篮子里浇水,刚才哭肿的眼睛现在还红红的。长今专心致志地浇水,似乎全然忘记了刚才挨打的事。
明伊假装没看见,走到เ锅台前点上火,然后把米放上去。明伊偷偷瞟了长今一眼,看见长今正在摘豆芽,明伊欣慰地笑了。这个时候的长今真是个年幼无知的孩子,虽说是明伊亲生,明伊却怎么也搞不懂她。
切萝卜丝、捣蒜、切葱,然后摆好,明伊的动作敏捷而又娴熟。有一段时间,厨房里只有菜板出轻快的声音。明伊觉得厨房过于安静,于是回头去看长今,却现长今正用豆芽摆出一个“天”字。明伊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撕裂般难受。应该趁她不太懂事,就教她学会放弃,可究竟怎么办才好呢?
“长今啊。”
孩子压根没听见母亲在叫自己。
“长今啊。”
“……怎么了?”
“你真想学写字吗?”
“是呀,娘。”
“从明天开始,娘教你写字。”
“这是真的吗?”
“是的,但你以后不许再去学堂了。”
“娘,您也会写字吗?”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条件是你不许再去学堂!”
“是,娘,我知道了。”
孩子回答得很痛快,但是明伊仍不放心。什么时候高兴起来,她肯定会忘记一切的。
“娘的心情……长今啊,娘害怕失去你和爹,你一定要理解娘的苦衷啊。”
“不用担心,娘,我以后不去学堂就是了,那个秘密我也会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