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那么伤心,她能ม说不吗?
平常日的下午,面店里没什么客人,她抽了空档,和温柔约在温柔小镇上一家新开的咖啡厅见。
“有…你等一下。”他始终没有回头看她,走进一楼的浴室。
阿民去帮她放满了热水,才叫她进去。
“好啊!我先去把桌子钉好。”
“是啊,阿言去买灯管了。”
她忽然扫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เ这个时候想起温柔来,想到他面对温柔时堆起的满脸笑容,那ว是看女孩子的眼神,和看她时全然不同。目光一冷,她撇开头去,冷嗤了声。
“我说,你没责没任敲碎这只手,害我家没面卖了,所以一会儿带你回去收拾东西住到我家来,教我擀面,这是你的责任,懂没?”他说完还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隔天,她没有被卖掉,远在乡下的外公、外婆捧着养老金来把她给救出火坑。
十三岁之前,她的母亲爱打扮她,让她留แ着长发,穿着洋装ณ,一双大眼睛黑溜溜,唇红齿白,在外头人人夸她白净透亮,气质出众,说她长大了绝对是惊为天人的大美女,也让她差点就沦为黑道大哥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他不会只到门口没有跟我见面就回去。他可能还为那件事自责,帮严如玉的忙,只是想做补偿。”她看他一眼,她才是当事人吧,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还希望他跟你见面吗?”
他的声音尖锐而严厉,甚至话里带刺,更让她一脸莫名“我只是做分析给你听,你干嘛ใ突然发火?”
“阿姨欠了他多少钱,这笔钱我来还!你不需要去感激他!”
他口气很大的朝她吼来,她像被狠狠插了一刀,脸色骤变,瞪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他却不明白她看着他做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他烧着一把怒火正要问她,却看她开门下了车,一个人往回走——
“阿言!”
他喊她,她没理他,昂着头走在无人的公路上,身上的薄外套随风飘扬。
她走得潇洒,他却愣在车上还搞不清楚哪里惹到她,等了一会儿,才把车子倒退到เ她身边,下车拉住她吼道:“你在搞什么,生什么气?”
“你有钱是你家的事,我家的事不用你来管!”朱格言甩开他的手,冷冷骂道。
平民终于发觉是他一时失言伤害到เ她了。这丫ฑ头不只倔强又固执,还把自尊心看得很重。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生气温文不该利用阿姨,你这个人心肠又软,我是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又和温文接触。”他紧紧拉住她的手,不管她怎么甩,他就是不肯松手。
她当然也了解他不是会炫耀财富的男人,更不会因为有钱而自大自负,所以她实在不明白他今天到底怎么เ了?
她狐疑地瞪着他看了许久,看他又做表情,又扯笑脸向她赔不是,她也很难再板着脸,终于不再甩脱他的手。
“严å如玉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让她自己去解决,我不想管,你也不要插手。”她的声音干干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她的眼里有一抹痛,他知道她在想什么เ。老严为ฦ了她,把一生的积蓄都拿出来,还背上负债,到老都无法享福,还得拚命工作来养她和还债。他永远记得老严å过世时带给她的痛和悔…与其说她恨她有一对爱赌的父母,其实她更恨自己成为父母的帮凶,害得她外公过劳去世。
而她现在会说这些话,并不是把他当外人看,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他很明白她沉重的心情——但就是一把火大!
“知道了。回去吧。”他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她看着两ä人牵着的手,看他走在前面,头也不回拉着她…她的目光移上他的背影,缓缓扯起眉头。
“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他暂时不想说什么。虽然她对严如玉连一句“妈”都不肯喊,但到底是她的母亲,她心里总是挂念着,嘴上说不想管,她却不可能真的不管。
“…鬼才相信。”听他的声音摆明了很不高兴。
他没有说话,大步的走向车子,拉开车门,等她上车。
她坐上了车,看他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方向盘一转,回到开来的路上。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说:“你的好意…我都知道,我也不是故意跟你生气,是你今天很不对劲。干嘛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她这算是道歉了,就这样了。
平民缓缓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打从她头发留长,最近开始绑起头发后,他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揉乱她一头柔软的头发了。
她看着他,看见他重新有笑容,心情也跟着好转。她却在这时候想起他在她的店里“泡妞”脸色又沉了下来,忍不住就扫开他的手,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他瞥她一眼,看着路开车,随口问道:“你…没再束胸啦?”
“嗯。”不就是他不希望她束胸,才叫大嫂带她去买内衣的吗?看在他一片好意,她就默默接受了,很不容易才把内衣穿习惯。
“身上的衣服…挺合身的。”她还是白天的那件短袖,加了件薄外套。
“都是大嫂寄来的,叫我穿着帮平大哥做宣传。”
原来是大嫂让她穿的…不觉得太合身了吗?曲线都跑出来了,以前那些宽松衣服看起来还安心些…是顺眼多了。
“我知道大哥在做代理进口的生意…原来他是卖这些衣服。你如果穿不惯就别穿了,不要紧。”
“还好,跟我平常穿的没什么差别。”
差得多了!他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她“没什么差别”的标准在哪里?
他绷着一张脸,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