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辰拖了张椅子坐到他身边,“我一直这么盯着你干活你会不自在么?”
安赫在电脑前坐了两个多小时,几次都回过头看那ว辰,以为ฦ他走开了,或者睡着了。
“我喜欢。”那ว辰挂掉了电话。
“嗯,”那辰发动车子,“一开始我们想弄个妞到乐队里来,但是没找着合适的。”
害怕回家又怕失去那个所谓的家。
“嗯,”那辰给他又换了一次冰绷带之后站了起来,往厨房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你要不要看看挂炉叉烧是怎么เ做的?”
“更年期,”那辰啧了一声,“跟我爸差不多大了,该更了。”
“好。”安赫接了锅水放到灶上烧着。
“刚是去给我买礼ึ物了吗?”
“不是让你存钱用的,”安赫慢慢开着车,“存开心的事用的。”
“哎哎哎,”安赫打断了他们,“差ๆ不多得了,说得跟身临其境似的,过瘾呢,心里是不是特羡慕。”
“好!”张林立马喊了一声。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冲动了,可以把自己介意的,不愿意接受的都放到一边,这种放弃好恶忍不住地想要接近一个人的感觉,让他不安。
那辰比自己学生大不了几岁。
“那个,”程雨指了指楼下的停车位,“那个三轮车。”
“不知道。”安赫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回到เ了自己座位上。
那辰今天没有黑长直,穿着件黑色的机车皮衣,脚上是双军靴,脑袋上戴了顶灰色的滑雪帽,安赫扫了好几眼才慢慢跨上了后座。
今天不是什么เ特别的日子了,不过夜歌差不多每个ฐ周末都有表演,外面站着等朋友的还是挺多。
“我儿子我想打就打!”
“你打一个试试。”安赫看着张林他爸,把袖子往上推了推,左ุ胳膊上一条长长的刀疤露了出来。
雷波的这条短信是什么时候发过来的他没听见,他关掉短信,打开了电话本。
安赫的名字静静地在电å话本的第一位。
他手指从名字上划过,屏幕上显示拨号中,他又迅速挂掉了,已经过了十二点,安赫已经睡了。
安赫的生活在他看来虽然沉闷,却很有规律。
上班,下班,看看电影听听音乐,吃点防腐剂,然后睡觉,周末偶尔跟朋友去泡泡吧。
相比之下,自己的生活却有些混乱,没有固定的时间线,没有固定的地点。
比如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在路口停了快十分钟,他把车顺着直路开了出去,好几天没回家了。
那辰每次回家,呆的地方基本只有自己的卧室和厨房,家里别的地方他很少逗留,灯打开的时候他看到客厅的桌子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进厨房找了块布出来,慢慢把客厅里的桌椅和钢琴都擦了一遍。
钢琴键发出几声低低的丁咚声,他停了手,看着琴键。
有一阵子没去看妈妈了,有两三个月了吧。
他在琴凳上坐下,以前他也是两三个ฐ月才去一次,有时会很想妈妈,哪怕每次都不愉快,他还是很想见到她。
但这次却有些不一样,他想到妈妈的时候,突然有些害怕,他发现自己有挺长时间没有想起妈妈,想到应该去看看她的时候,有种隐隐地说不上来的抗拒。
这让他害怕。
他在钢琴边蹲下了,靠着钢琴腿慢慢坐下,闭上了眼睛。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那辰觉得自己的腰和背都酸疼得厉害,很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靠着琴腿在地板上坐着睡了一夜。
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儿使不上劲,发软,头也有点儿晕。
扔在一边的手机上呼吸灯一下下闪动着,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有短信。
他揉了揉眼睛,屏幕上的字清晰起来。
短信是安赫早上六点发过来的,就俩字儿,早安。
他勾勾嘴角,早安大爷。
坐在地板上也能睡过头,那辰洗漱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好在第一节没课。
那辰虽然对自己学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一般不缺课,每次上课他都会老实地坐在教室里。
他学的是殡仪技术与管理,基本没有女生,防腐整容专业有几个ฐ女生,据说胆子比男生大,只是毕业的时候不知道能有几个选择专业对口的工作了。
那辰没太想过自己今后的工ื作,去火葬场也不错,他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