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啊!许仙油然滋生一种浓烈的危机感,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突如其来。
“那有,对了,我姐夫还说什么了吗?他又是怎样到的金山寺?”许仙此时的心思怎能轻易向人透露,他收摄心神,向郑图之问起姐夫的具体消息。
西区建有县学衙与州学衙,周围亦多有蒙学,是个连空气中都含蕴书香的地方;
许仙手提礼ึ盒跟在许氏身后,迈步跨入东市内的“保和堂”。
白素贞,青儿,法海,观音——一个个人名自心头快掠过,这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将要自己้余下的人生中演绎各自的精彩吗?真是值得期待啊!
许仙停住脚步,心神自记忆中摘出一个名唤朱志文的矮胖子,回头一看,果是此君,现正气喘吁吁地向他跑来,一边费力避开身旁的人流,一边嚷嚷,“哈哈,在此碰见许学兄,老朱无忧矣。”
顺着冥冥中ณ的牵引,许仙一路前行。
没有孤寂,没有疲累。天地之ใ间仿佛只剩下许仙一个人,默默行走在天地之ใ间。
“也只有如此了。”许仙叹道。
太阳缓缓落了下去,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这“花魁”评选是在晚间进行的,倒是充分体现了妓家“夜生活”的特点。
“喂——呆头鹅——许仙——过来啊,快点儿,这边——”
许仙听出是青儿的声音,转头向那边儿瞅去,见青儿站在一艘青舫上,双手成喇叭状搭在嘴角,正招呼他过去呢。脆生生的娇呼声回荡在空气中,想是听她喊的有趣,不少人哄笑出声,以许仙身旁的朱志文笑的最为欢畅。
那青舫上画亭中依稀可见一道白色身影,当是白素า贞无疑了。许仙倏觉心头一热。
“哈哈,呆头鹅,许学兄,佳人有约,还不快点过去,别ี让人家等急了。”朱志文挤眉弄眼道,他却是没想到人前端正守礼的许仙竟会被人称作“呆头鹅”。
“呵呵,汉文,那姑娘是谁啊?和你蛮熟的嘛ใ,怎么没见你提起过?”郑图之亦十分感兴趣的道。
“哦,她叫青儿,我们也认识没几天。”许仙顺话答话。
“哈,认识没几天,认识没几天都叫的这般——呃,亲热了,那要是认识得久了——郑和尚,你说会生什么事啊?”朱志文怪腔怪调地道。
“当然是个人都知道的事了,莫非,学弟你不知道?”郑图之十分配合朱志文打趣许仙的行为ฦ,莫了还不忘小涮朱志文一下下。
“好你个和尚!”朱志文心思依然放在调侃许仙上,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和尚啊,我以前一直以为ฦ自己是个ฐ情场高手,现在才知道,咱们许学兄才是高高手啊,知道那小姑娘谁吗?御史府白小姐的贴身丫ฑ鬟,看看,不出手则ท已,出手则必中啊。”朱志文摊摊手,作无语问苍天状。
“是么?”郑图之诧异极了,转头向许仙问道,“汉文,是真的?”
许仙点头,他倒不是故意欺瞒,因为御史府的地位,这事由他自己说出来,总感觉不是个味儿。
“好,汉文,我支持你,快过去吧,别真让人家等急了。”郑图之正声道。
恰逢青儿在那边又喊道:“喂——许仙,说什么呢,快点过来啊。”
“咱们一起过去吧,朱学弟的船一时也找不到เ。”许仙对青儿挥挥手,又对朱郑二人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和尚慢慢找就好,学兄快过去吧。”朱志文道。
“对啊,汉文,快去吧,别错过了好机会。”郑图之也道。
许仙见二人坚决不做“电灯泡”,也不再相劝,一个人上了白氏姐妹的青舫。青舫随即离开湖岸。
“许公子,又见面了。”白素贞自画亭中起身,温婉如昔地说道。
“白小姐好!在下又叨扰了。”许仙道。
青儿在旁看得郁闷,说道:“我说姐姐,呆头鹅,你们这么客气做什么เ?不累么?又不是不认识?”
“青儿,别胡说,许公子,你别ี见怪。”白素า贞道。
“不会不会,青儿姑娘心直口快,很讨人喜欢呢。”许仙道。
“哼,才不要你喜欢呢!”青儿嘀嘀咕咕道。
许仙白素า贞俱都轻笑起来,青儿却更郁闷了。
“小姐,前面过不去了。”船工的声音传入画ฑ亭之内。
许仙三人向外望去,只见前方密密麻麻泊满了船只,数十丈外更有十几艘装ณ扮一新的楼船串ธ联着泊在一起。楼船上灯火通明,阵阵丝竹管弦声随风飘入耳中,浓郁的脂粉香气亦是扑鼻而来。许仙想起传闻中苏州花魁选后秦淮河水三日流香,心道此言怕是不虚啊。
“阿福,尽量泊个靠前的位置。”白素贞吩咐道。青儿又跑出去指点青舫的泊放了。
许仙知道,那每一艘楼ä船都有一个江南知名的妓家坐镇,此时“花魁”评选尚未开始,但娱ຉ乐活动最忌冷场,只听得一艘楼船中有人唱到:“
江阔缓行舟,天低漫相酬。一曲风流尽,月上玉人楼。
杜康难买醉,香花不解忧。情若春草碧,萧萧四海ร秋。”
这些曲词大多由á青楼的“恩客”创作,曲词质量的高低,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妓家受欢迎的程度,有人唱将出来,自然是存了暗中较劲儿的意思,其他妓家却是不甘示ิ弱,顺排下家立时有人接道:“
千城雪,雪千城,白屋月华明。
客隐江湖人未老,笑看风云忆前生。
杯酒堪可醉,梦里好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