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有朋友的日子就像吃没有味的饭，喝没有密度的水，自陈琳再度离开我之后，我知道我们之间也许会重归于好，也许永远都不可能ม了……那次在足球场上她转身离我而去时，看着她的背影，我便知道也许我永远失去她了，她的离开给我留下了无法回避的痛苦和不安。我虽然不十分爱她，但也不能ม说不爱她。就存在于我和她之间的真实而又带有幻想性的感情，我一时很难将其说清楚。这种说不清楚的感情使我的生活处于一种莫名的混乱ກ之中ณ。每当我情绪低落灰暗而又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便去找杨子。在这样的日子里，唯有她才可以让我那ว落寞灰暗的心情变得好一些，也唯有她才可以使我在迷失的途中重新找回自己。
下课之后，我和杨子最后离开教室。她湿漉漉带有洗发水香味的头发已๐恢复了原有的状态，走出教室，一阵暖暖的空气迎面扑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心感。树上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个ฐ不停，给这个单调的下午增添了一份不可多得的美。
不。
“给我看照片吗？”我问。
“你爸爸妈妈看上去很相配，在个头和长相上。”
“我爸爸送我过来的。他明天和我妈妈一起去苏州。”她一边说一边咬了一口削过皮的苹果，发出清脆的响声。
“坐吧！”她说。这时剧情中突然加了一些低级趣味的广告，她用遥控器换了一个频๗道。
“吃肉如何我不怎么เ清楚，不过女孩子吸烟过多可会导致月经不调的。”我说。
“无所谓真实不真实。这个世界已经不具有最初的真实性，何苦让一个人活得真实，这种不合逻辑的生，我觉得有些疲惫。”她夹起一片黄瓜嚼出清脆的声音。
“你还很年轻，而且是一位相貌和品味都很高的女孩，做事不该这般冲动，更不应该这般任性。我几乎找遍了这个城市所有的娱乐场所，就是希望来和你私下好好地谈一谈。关于名誉损失费和精神赔偿费，你提一下，我们能ม答应你的就会答应你，只要你在法庭上说明他是清白的就行，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
“不过我还是无法原谅他。”
从班里出来，我没有回宿舍，也没去临时避难所。九月的阳光显得过分疲惫，校园里梧桐树上的叶子也变得没有生机。一阵萧瑟的秋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吹动了我的头发，吹动了路边梧桐树上的叶子，使其发出清脆独特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一种悲号，又像是别的什么。总之是杂乱无章，女生公寓楼ä里传来了《白衣飘飘的年代》：
你注视着树叶清晰的脉搏
“菁轩，着实说依附在你们男人身上的这点多余的肉可真是奇妙。”
“对，为ฦ男人身上添加这个外加物最初ม的想法谁也不明白，也许仅仅是作为疏导情欲的一种方法别无它用。”
“勉强还过得去。”
“难怪第一节课上了一半就逃了出去，莫非那次也是因为心里惶惶不安而至。”
大概是喝了过多酒的原因，一时感到魂不附体，走起路来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眼前的景物摇晃不止。体内一股难以自抑的液体像是汹涌ไ的潮水一般竭力地往外翻腾，紧接其后便是猛烈地呕吐，体内用来维持生命正常运行的食物都在一瞬间吐得一干二净。我的身体已经不在我的思维中运作了，也就在我需要某人或者说是极为需要得到某人扶持或帮助的时候，一只温热而富有柔情的手扶在了我的胳膊上。
一阵猛烈地呕吐之后。稍稍感觉到เ有点清醒，那种难以自抑的痛苦之感像退去的海潮一样慢慢地消退。
“我是一个不喜欢展望未来，但却喜欢感伤过去的人。可对于过去的一年讲习班来说，却是个ฐ例外。时间虽然过了不到半年，可留แ在记忆里的东西实属不多。无论爱也罢恨也罢都不曾有。我有时倒觉得自己很古怪，明明值得怀念的事情或是令人忧伤的事情，而我却觉得无所谓。反而大家都觉得平淡无奇，低俗的让人有些俗不可奈的事，反倒让我感伤不已。你说这样的人算是种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另类至少也是一个ฐ不合时宜脱离低级趣味的人，绝非是什么受人喜欢的人”。
“你打算去哪里？”我转而问道。
“对了，你去宁园？”我又重复问到。
生活过的是如此的艰辛如此的单一。每天在忙碌中穿梭于饭堂、教室和宿舍之间，过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简单生活。尽管这样，最终还是通过预科讲习班的“折中义”生活进入了大学。
进入省重点大学读书，不是我的夙愿（事实上，原本就没有想过要上大学）。但一直以来却是我父母的夙愿。一来离家近，二来在学习开支上也不算高。对一个ฐ普通家庭来说，完全可以供得起我完成这几年的大学。
整整三年。
三年的时间对我来说是生活的流离失所。
“那倒也不错，以前我也做过，蛮不错的。”进了屋，她将挎肩包放到เ了堆有书籍的桌子上，脱去了外面的衣服，随即便去了洗澡间。“你先坐，我去冲个澡，闷死我了。”紧接其后便是一阵水流的声音。我在书桌上随便拿起一本《大学生》杂志翻了起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从洗澡间里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刚才那被汗水浸湿的皮肤上带有一种冲洗后的光亮，她一边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把百利安涂到เ脸上一边说这几天的天气状况。说话的口吻明显有一种抱怨。
“你在哪里做家庭教师？”我问。
“市中心邮电大楼那ว儿。”
“什么科目？”
“聊天。”
“聊天？”我对萱子的回答几乎笑出来但又没有。
“你不相信我给你说的是事实。”
“怎么可以相信，我见过带语文、英语、数学、物理等科目，还没听说过家长给孩子补聊天的，可能ม只有一种就是你带了一个说话缺乏逻辑性的孩子。”电子书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2）
“不是说话缺乏逻辑性，我带的是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紧接着她便讲了一些关于那个老人的事情。“那ว是一位已离休的老干部，早些年死去了老伴，一个女儿在国外留学，好些年都没有回家了，现在一个ฐ人过着茕茕孑立、无所依旁的生活。他先前是某企业领头人，后来因年老而离休在家，吃住都靠自理，说来也挺可怜的。”她一边讲述一边带有同情心哀叹上几句。“我的职业就是每天负责陪他说说话，每天两小时，每小时五十元的薪水，还不错吧。”
“这样的工作实数不多。”我说。
“确实是这样的，我刚被家教服务中心介绍过去时，服务中心说是带口语。我以为是英语口语，所以便去了，心想不是初中便是高中，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当我过去时才发现家里除了那看上去年过七十岁的老人别ี无他人。我以为是走错门了，根据服务中ณ心的地址和当时在电话里的联系是没有任何误差ๆ。我又问他我讲课的学生今天不在家吗？他说在——我就是。”
“是你，你这么大年纪还请什么家庭教师？”我有点被人戏弄的感觉，顿时灰暗了起来。
下载
“老人不该请家庭教师吗？人应该活到เ老学到老才是，要学必有很多疑难，有疑难就得请人来解决，不可以吗？”
心想这人是怎么了，单从说话上听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无奈之ใ下我说：“那你把书拿出来，我们今天就讲谓语动词的一般形式。”
“我们大可不必这么认真，你也不必给我讲这么เ深奥难懂的东西，你只管陪我聊天。”
“聊天！怎么聊？”我有些不解地问。
“想聊什么就聊什么。”
我心想这人没准是精神病什么的，我的猜疑表情他大概ฐ看出来了。
“你怕我不给你钱是吗？这你放心，我这把年纪的人了，用得了在乎这点钱？我不是吹捧自己，我在瑞士银行有两千万的私人存款，在澳大利亚的银行里有几百万的私人存款。国内银行存的钱可供我吃两三辈子。”说着他便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了几张银行卡，几张国际护照ั。
我问他有这么เ多钱，晚年完全可以在外国度过，干嘛要闷在国内一个ฐ人孤苦伶仃地生活，而且选择这么一个落后的北方城市。
“这你就不懂了，人总有一些令自己难以忘怀的事，恰恰是这些难以忘怀的事才使得一个人不惜一切地坚守自己。”而后，他便给我讲述了一些关于这个城市的记忆和不想离开这个城市的原因。“在我年轻的时候，那年二十二岁，突然在情感上产生了一种对爱的渴望。在我出差来到เ这个城市时遇见了一位名叫潇静的女孩子。她人长得十分清秀，高挑的个子，圆圆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