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陵昭不但看见了,而且看得很仔细。
他的手指从她的发丝穿过,似爱不释手她的青丝一般,很喜欢玩耍她的发丝。时不时地,他微微发烫的指腹,轻轻地摩擦过她升温的脸颊。
你却不领ๆ情啊。
上官钦,这一次,可是你自找的,不识时务啊,也该被人教训教训了。
不由地,她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来。
“此事来由皆因月季花而起,微臣听闻定王府的月季花开得比寻常人家的好,所以熬不过内人的央求,特意上定王府来,本想向定王妃讨教一二,不曾想,九王爷诗意正浓,微臣只得班门弄斧,斗胆献丑赋上一首。”
想要伸手的侍卫,突然停了手。
“寒烈!”上官飞燕面露喜色。
而寒烈以支付六十条金子的代价,终于在戌正时分,得到了青衣楼的回信。
当他摊开蝶轻舞的调查卷宗之时,他冰冷的子瞳蓦然缩紧,神色大骇。
难怪蝶轻舞会没有理由地收留乔装成乞丐的上官飞燕,也难怪她对上官钦的消息那ว么在意了。
原来她是——
寒烈双手握紧卷宗,他提剑飞身掠起。
他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才行,心急如焚的寒烈,冰冷的面具消散烟云,他第一次不顾场合地施展轻功,急速地朝醉香楼ä飞去。
第82章
渝城醉香楼ä。大文学
黄藤酒,红酥手。
美人盈盈,并立身后,红袖添香。
琴声幽幽,歌声幽幽。
婀娜身段的舞娘,舞出曼妙的风姿ู,覆面薄纱带起的神秘感,饶得在场观看的众位官员眼迷迷,心痒痒,。
酒到เ半旬,早ຉ有喝得醉醺醺,色胆包天的几个ฐ官员,一把抱住舞到เ他们身侧的舞娘,风流快活去了。
渝城府尹魏简钟็面有难色,他偷偷地观望了席位上的上官钦,却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แ在那些失态的官员身上。
他的眼神很困惑,也很透亮,视线略过风姿袅袅的舞娘,直直地盯向屏风后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被遮挡在水晶卷帘之后,她的脸上戴着朦胧的月牙纱巾,根本看不清的样子。她十指如玉,指尖轻轻弹在七根琴弦之上,歌喉婉转,音色略带悲怅之调。
魏简钟见上官钦毫不掩饰地关注白衣女子,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间回到เ了胸口上。他抚须ี而笑,心若明镜。
原来这位上官钦大人果真是对这位花魁娘子蝶轻舞上了心,看他沉迷的样子,他这个在旁有碍他好事的老家伙,自然是要识趣一些。
当下他佯装醉倒,跌跌撞撞地在小厮的搀扶下,找了一个雅间休息下了。大文学
此时室内的琴曲戈然而止,舞娘翩然离去,屏风后的蝶轻舞,她右手的小手指在琴弦上挑了挑,落下了今晚最后的美丽音节。
而后她缓缓起身,衣袂飘飞,朝着上官钦๔的位置姗姗而来。她卷起衣袖,皓腕如雪,玉肌之上隐隐透着月光白的光泽。
她柔婉地提起酒壶,速度极慢,像是要引起上官钦的关注,一举一动都表现得尤为动人。上官钦๔也确实在关注她,他关注着她的手腕,并非因为她的手腕很美,而是因为ฦ那手腕上有一处淡淡的咬痕,似曾相识。
“难得大人有雅兴,常常来捧小女子的场,小女子在此奉酒一杯,多谢大人的关照了。”美人如玉,眉眼弯弯。
她递送过去一杯酒,酒的颜色绯红绯红的,像是血色印染一般,妖娆ๆ地绽放在杯底。上官钦接过便放在了一边,没有饮用的意思。他
双眉微微凝起,他似在思考,眉宇之间浮动一抹淡淡的困惑。
蓦然,他飞速探手,紧ู紧地扣住了蝶轻舞的手腕。“轻舞姑娘手上的这疤痕,看起来很别致,是怎么弄的?”
蝶轻舞面上微僵,冰清的眼眸,似有水光浮动,她望向上官钦的眼神有一刹那ว是怨恨的。大文学却在上官钦惊愕不解,仔细探究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睛很平静,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柔柔笑道:“哦——这个疤痕啊,小时候跟舍弟玩耍风筝那会儿,舍弟调皮爱闹,被他咬伤的。”她谈论往事云淡风轻,好像是谈论天气一样,似不在意一般。
上官钦眼波微震,他手指轻抚上蝶轻舞的咬痕处。“当时一定很疼吧。”
蝶轻舞微愣,而后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大人,小时候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还是让小女子伺候大人用酒吧。”她再次端起了酒杯奉向上官钦。
上官钦望着眼前的女子,盯着她手中的酒杯,眼中的困惑不解,越发地浓烈。
“听轻舞姑娘的口音,好像是凤州那边的人吧。”
蝶轻舞薄纱下的红唇,笑意渐渐褪去,她迎着上官钦眼中透露出来的强烈光芒,捧着酒杯的双手,指腹开始微微发烫,手指不由地往里勾了勾。
她定了心神,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小女子确实曾经到过凤州,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皇上招选天下艺人,为太后寿宴助兴。老妈妈便带着小女子到凤州参选,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说来也巧,幸得小女子当时参与了一份子,多亏了那场君前表演,才让小女子在这醉香楼得以荣选花魁之名。”
看来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了。
上官钦凝视着蝶轻舞,眼中神色复杂。
蝶轻舞心下微沉。
“大人为何用这种眼神望着小女子?”莫非被他察觉了吗?
上官钦听蝶轻舞如此一说,当下意识到เ自己失态了,他唇瓣扯了扯,似有苦笑在唇角蔓延开来。
“对不起,下官失礼了。”上官钦眼中ณ有莫名的失落,他意兴阑珊地接过蝶轻舞手中的酒杯,慢慢地递送到他的唇瓣边。
蝶轻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上官钦将酒杯触碰上他的唇瓣,她宽大衣袖下的手,慢慢地收拢着,收拢着。
越拢越紧,指尖似要穿透她的掌心。
碰——
突然就在上官钦仰头饮酒的瞬间,房门被一道强劲的风踹开了。
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