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好的猪膘肉都才四十文钱一斤,八百多个铜板,够买多少斤猪肉了!楚翘眯着一双星星眼,油然生出一股幸福感。
“老板,猪肉咋办?”
乐归乐,楚翘倒是来了个主意。段家娘俩好歹是城里人出身,也就是现下破落了,吃不起山珍海味了,但嘴肯定比寻常人要刁。
村里人都穷自然是没这个闲钱去消遣,她这菜必须放在别处卖。这十里八乡的半个月赶一次大集,大集就在镇上,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而朱老婆子更是奇怪,紧搂着余金莲,一口一个心肝的叫着,仿佛浑然不记得刚ธ被余金莲搡倒摔个ฐ底朝天的事。
余氏就等着接招呢,当年她男人没死的时候,便知道这刘家老大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余氏为啥会把巧叶许给段家,无非是瞧着人段家吃喝不愁,好日后帮衬着娘家。
但这姑娘缺脑子,纵使姐姐和亲娘没把她当人看,她也觉着娘家最亲。只有这样讨好姐姐亲娘,日后余氏才会护着她,好不受婆家的欺负。
正诧异着,“吱”的一声,房子裂ฐ开了一道口子,随即明亮的光线被条细细的人影挡去。
那妇人的两片薄嘴皮比刀子还厉害,骂人都不带大喘气的,唾沫星子溅了楚翘一头一脸。
“这是我的窝头!”
楚翘委屈的小声说道。
老太太见楚翘年小,以为是个好欺的,冷哼一声,表露出一副刻薄模样:“爹都不知道是谁的小野种!这可是俺二郎挣下的家业,没给你撵出去算不错了。柱子是咱老刘家的独苗苗,不得让他多吃一口啊,日后还指望柱子传宗接代呢!”
楚翘嘴角直抽抽:她还从未见过人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咧!
佩服归佩服,可不怕这老婆子。都没把她人放在眼里,光明正大的抢她口粮,也犯不着尊这个ฐ老护这个ฐ残。
楚翘嗤笑一声便反唇讥讽:“您老儿子都死了多少年了,让他多吃,传的又不是刘ถ老二的宗。”
这话可戳着了老太太的肺管子,一张老脸瞬时胀成了猪肝色,伸出手指头,颤颤巍ณ巍的指着楚翘:“一口破窝头罢了,你个不得好死的小杂种!信不信给你撵了出去!”
楚翘听了,也倒不生气笑嘻嘻的抱着手,道:“您老当我的面儿说说也就罢了。若搁到เ我娘耳朵里,啧啧,估连苞米糊糊都吃不上喽!”
朱老婆子老虽老矣,可精着呢!
楚翘这话说的在理儿,就算余氏再不待见她,好歹也是余寡妇生的,楚翘是小杂种,那ว余氏成啥了?
大房来投奔人家,还骂人闺女是杂种,哪有这么个理儿?本来余氏一开始就不乐意让大房住下,把大房撵出去,这不正是个由头吗?
大房要出了这个门,还能上哪儿?
许氏的娘家小妹可真不是个东西,看那憨蠢婆娘的脸色过日子还不算。这不,人家一翻脸,说赶人就赶人,啥情面都不讲,任你磨破嘴皮也不让你再住。
眼下大房一家都得指望着余氏吃饭,轻易得罪不起!
朱老太太一思量,对头,咱不能跟这小野种一般见识!恨恨的剜了眼楚翘,拉着自个ฐ儿大孙子就下了桌。
楚翘暗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早已看清。若老婆子掂不清楚状况,要继续胡搅蛮缠,她倒还可借余氏的手来收拾这她。
没成想这老东西刻薄归刻薄,还挺精的。看来以后得多留个ฐ心眼,防着点老婆子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