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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完,没在今天的拜帖里看到เ程平的,陆允明问:“那日送拜帖的士子里有没有一个个子不高、样貌清秀、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程平是不知道陆允明怎么想的,如果知道,一定会狡辩:“我一直是老实人!我一个明经的,又不用投行卷,老往主考门上凑,算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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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平、杨华还是住一个屋。程平扶着杨华回去,仆人帮他脱靴子,程平给他倒一杯水,杨华挥挥手让仆人出去。
这是有话说?
“郑元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杨华倚在床头,面无表情地说。
啊?程平露出惊讶的神色,这还真想不到。
“我外祖家原是商人,攒了不少银钱,到外祖父这一辈,就改了门籍,立志耕读传家,然我几个舅舅读书却是一般,倒是家母因为这个攀了一门‘好亲’,嫁与家父做填房。”
杨华慢慢说他的家史,他父亲家这边说是士族,其实不过是倒驴不倒架子,多少代没出过高官了,钱财也不剩多少,留แ下的只有一个荣耀的姓氏——当然,还有世家的规矩。他们看不上杨夫人的奢侈、没规矩,杨夫人性格刚硬,手里又有钱,怎么เ愿意受他们辖制,杨华的父亲把继室与原配相比,很有点“人不如故”的意思,中间又有曲折误会,杨夫人一怒之下,讨了休书,带着嫁妆回家去了——肚子里揣着还没被发现的杨华。
至于后来杨华出生,两家争子,又是另外一场麻烦了——不过从杨华的姓氏上就能看出最后谁胜了。
倒是后来杨华的前室哥哥郑元很有“家族意识”,屡屡关照这个不同姓的弟弟。
别人家的家事,程平不好评论,便只听着,等他说完,过了半晌,听着没声音,以为他睡着了,谁想杨华突然叹一口气:“娶妻,娶妻,如果不能敬她护她,娶她做什么?”
程平自然知道他这是感慨父母亲的婚姻,不好顺着他说,便插科打诨:“含英想着娶新妇了吗?”
杨华笑一下,翻过身看程平,“乡间成亲早ຉ,悦安定下亲事没有?”
程平摆出情圣的样子,轻浮地说:“看上我的小娘子太多,不知道选哪个才好。”
杨华挑眉,又“嗤”地笑了:“失敬,失敬,原来悦安竟然是位风流才子。”
程平虚虚地拱拱手,“过誉了。”
两人同时大笑。
笑罢,杨华看着程平,“若不是弟有这样的才情气度,单以相貌论,简直疑是女郎假扮的呢。”
程平心里一突,面上却翻白眼:“等某长高了,成了纠纠男子汉,看你和先达还拿不拿这话打趣人。”
看程平似不高兴,杨华又与他赔礼,俩人又一起猜测周通一行到了哪里。
程平看杨华不似真起疑心的样子,松一口气,女扮男ç装真不是容易活儿——她这一感受在入宫领御宴那天肚子突突地坠疼时,达到顶点。
尼玛!怎么非挑这个时候!
虽然今生这是第二次——头一次是一年以前,但前世有丰富的对抗经验,这是大姨妈先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