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晴道:“现在还不用,不过我的洞府被贼人溜了进去。”
老者有些讶异,道:“道友,你说的是真的?”
“哦,原来是这样。”柏敏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炼气八层么?”夕晴仔细看了看柏云山,十分疑惑:“我怎么看着好像只有四层。莫非就我一人看错了?”
“皇帝?”程英吃惊地看着夕晴,又笑着道:“奴婢哪是当皇帝的命,不过,等公主您当了皇帝。奴婢却是巴望着做您身边的大臣。”
夕晴夹起一块蘑菇放进嘴里,又喝了一口酒,道:“程英,你这蘑菇烧得真是好吃。这治大国如烹小鲜,将山上刚采来的蘑菇略๓放些油盐,稍稍烹煮,吃起来自然就有蘑菇原本的清香。治国也是此理,只需要稍加引导,顺其自然即可。我记得你以前也对我说过一句话,无为而无不为。将树种撒在山林中ณ,自然就能长出参天大树。将百姓安置于田野中,自然能ม繁衍生息。只要朝廷与官府不过分地与民争利,则百姓能安,朝廷也能安。如此一来,便可国泰民安。”
夕晴轻轻翻动着每一面兽皮,细细地读上面的黑字。这部法诀玄妙灵异,随着夕晴一页页地读下去,感觉自己้的神魂似乎飞到了一个奇异的境界ศ。法诀包含了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分神一直到大乘的的所有功法。可以说非常完整,极其难得。夕晴现在对修真界也算是比较了解的,即使在修真界的大宗门,也只不过拥有元婴期的修炼法诀。元婴之ใ后的法诀极少听说。夕晴在柳元琼的《修真鉴》和各种《修真杂记》中并没有看到元婴之后的记载。倒是在修仙话本中看到เ有分神和大乘๖的描述,看来元婴后的境界是一种传奇的境界。
其实,夕晴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相应的灵根,自己胡乱修炼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柳元琼当年实在是一开始有些莫名其妙的运气。只是夕晴是不是有这样的运气就不得而知了。
程英进屋后,见到夕晴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心里也就落下了石头,道:“小姐,你来看,这是今日清晨奴婢同师弟一起去后山水潭里抓到的两条鱼,奴婢配着香叶清蒸了,很新鲜呢。这一盘是师弟在路上掏了三个鸟窝,摸出十来个ฐ鸟蛋,奴婢见厨房里还有些新鲜的韭菜,便用鸟蛋和韭菜炒了一盘菜,你尝尝如何。”
“嗯,好吃,你也坐下一块吃吧。”
当看到门口的两个ฐ人时,老翁楞了半晌。把程英二人请进屋,从水缸中舀了两ä碗水给二人端上来,然后看着这个穿着肥大男子衣服的女孩子颤着声问道:“你,你可是月霞公主?”
夕晴将二人扶起:“老人家不必如此,如今我也是逃难到这里,老人家称呼我夕晴即可。”
“好,那就请跟我来吧。”老者在前面带路。领ๆ着二人来到离土地庙不远的一座酒楼的二层,推开一个雅间的门,里面夕晴之前见过的白衣女子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听到有人进来,白衣女子转过身来,微笑着对夕晴道:“冒然相召,想和柳小道友喝杯酒,聊一聊,不知可否?”
夕晴道:“能得前辈相邀,是晚辈二人的荣幸。”
白衣女子看着柏敏道:“这位小道友是——”
夕晴忙道:“这是我的表妹,近日才赶来与我会合。”
“噢。”白衣女子点点头:“很不错,小小年纪,就有炼气三层的境界。你们二人刚ธ才攀祭坛时,正好我在这里看到。柳小道友你的身手不错,看来还学过俗世的武功啊。”
夕晴赧然:“让前辈笑话了。”
白衣女子道:“二位很想进入宗门么เ?”
夕晴心中一动,道:“我二人自然是想进入一个大宗门修炼。”
白衣女子微微点点头,道:“我姓阮,是源道宗的执事。”
“源道宗?我知道。”柏敏在一旁叫嚷着:“娘说,源道宗是最大的门派,宗门内元婴修士就有好几个,娘以前在源道宗当过杂役弟子,后来娘修炼时急于求成,走火入魔,虽然保住了性命和修为,但受了厉害的内伤,所以娘就离开了宗门。”
白衣女子展颜一笑:“原来还都是自己人,既如此,你们二人以后称呼我师叔罢。”
夕晴和柏敏皆施礼道:“是,阮师叔。”
阮师叔又道:“你们既然与我源道宗有些渊源,想必知道若想进入我源道宗又比进入别ี的宗门要难上许多,不过,也许我可以推荐你们进入源道宗外门。”
“真的么เ?”柏敏的眼中全是兴奋与渴望,柏敏拉着夕晴的手,瞅着夕晴叫了一声:“姐姐。”那表情明明白白地在说:姐姐,你快答应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年娘都没有这样的好机会呢。
夕晴向白衣女子深施一礼ึ道:“不知阮师叔对我二人可有何吩咐?”
“聪明。”阮师叔非常欣赏夕晴:“我有一个玩劣的儿子,年纪已有十一了,如今在内门厮混,却只有炼气二层。非是灵根不好,只是这逆子偏偏不爱修炼,整日里说什么只羡红尘不羡仙。我一气之ใ下,便把家里的婢女全都打了。谁知这浑小子与几个不长进的弟子混在一起,居然学会了喝花酒。真是气死我了。”阮师叔说到这里脸上也有些尴尬。
夕晴和柏敏虽然年纪不大,但二人从小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喝花酒是什么。心中也是暗暗想笑,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阮师叔道:“我想请二位作我那不肖子的伴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柏敏道:“是不是做贵公子的小丫环呢?”
阮师叔笑了笑,道:“不是小丫环,而是伴修,就如同世俗凡人的伴读一样。总之,就是督促我那逆子勤加修炼,你二人的修为都高于我那逆子。于他来说可谓是半师半友。”
“噢。”柏敏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柏敏可是不情愿当什么小丫环。
夕晴看了看柏敏,才对阮师叔道:“我二人愿尽力为师叔分忧。”
“好,来我们一起喝一杯。”阮师叔显得很高兴。一旁的老者倒满了三杯酒。夕晴和柏敏二人站着同阮师叔喝了一杯。阮师叔道:“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过几日我带你们去源道宗。”
“是,师叔。”
二人从阮师叔那里告辞出来,走了一阵,在街口遇到等在那ว里的柏氏夫妇二人。柏敏抢先讲了刚刚阮师叔的事,柏夫人叹道:“你二人的运气可真好。想我当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源道门当了个ฐ杂役弟子,只因一心想进入外门,才伤了自己的身子。想不到你们二人竟能遇到贵人举荐,这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好机遇。说起来柏敏也算是沾了柳道友的光呢。”
“柏夫人太客气了,敏儿年纪不大,却有炼气三层的修为。阮师叔还特意夸奖了一句。”夕晴有些不好意思,又向柏夫人问道:“普通修士进入源道宗真的很难吗?”
柏夫人笑道:“很难,非常难。源道宗宗门很大,弟子众多,筑基期的修士就有百人左右,结丹ล长老也有不少。每年仅仅是这些筑基以上修士从自己้家族中向宗门举荐的弟子就不少。而且源道宗还有些附属的小宗门,也向源道宗举荐弟子。因此,源道宗十年甚至二十年也可能不从外面招一次弟子。即使是招,也只招那些灵根极好,或在炼丹、制符、炼器、阵法方面有天赋的弟子。”
柏敏这时插嘴道:“当年我娘就是凭着制符的天赋,过五关、斩六将才得以进入源道宗。”
柏夫人向柏敏嗔道:“去,小马屁精,让人听得笑话。”
柏敏嘻嘻笑着,柏云山凑趣道:“敏儿说得一点不错,我当年其实也去报名来着,但人家登记的弟子没问了我两句,就让我离开了。”说着还一脸的不服气。
柏夫人扑哧一声被逗乐่了,其余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夕晴又问:“难道玄鼎宗差源道宗很多么?”
柏夫人道:“据说玄鼎宗在五六百年前和源道宗不相上下,都是大宗门,但后来玄鼎宗日渐衰落,目前元婴只有一位。所以比起源道宗来自然是要差上许多。”
“哦,原来如此”夕晴觉得自己还真是失之ใ东隅,收之桑榆。而且现在自己得到的机缘,也许更适合自己。
转眼过了几日后,阮师叔带着夕晴和柏敏向源道宗飞去。阮师叔用的是一件荷叶形的飞行法器。三人坐在上面,夕晴和柏敏觉得这飞行法器比那飞行符放出的仙鹤要好上许多。坐在飞行法器上又宽敞又舒服,还且还有一层透明的法阵光罩将三人罩在里面。
柏敏是第一次离开爹娘,飞行法器载着三人飞起来的时候,柏敏就开始有些想爹娘了。柏氏夫妇二人之前准备了两个储物袋,给柏敏和夕晴二人每人一个,但夕晴觉得自己身上的灵石已经不少,所以不肯再接受柏氏夫妇的储物袋。柏夫人只得让柏敏将另一个储物袋替夕晴先保管着。又告诉二人储物袋中除了灵石丹药等物外,还有自己写的制符心得,让二人到了源道宗以后好好看看,若有一些制符的本领,在宗门内更易站稳脚根。
阮师叔控制着飞行法器飞得很快,两日后,夕晴和柏敏就看到เ在荷叶飞行法器的下面出现了很大的坊市以及高耸入云的翠玉般群山。群山之中各种亭台楼阁在云雾中ณ若隐若现。偶而有一两ä只仙鹤或别的形状的飞行法器在空中飞过。夕晴和柏敏觉得这样的景致如画ฑ卷一般,真是美不胜收。
阮师叔直接带着夕晴和柏敏来到源道宗内自己的住处。这是一处挺大的宅院,坐落在一座山的山腰处。
阮师叔在院门前落下飞行法器。三人刚ธ从飞行法器上走下来,一位老管家模样的人就迎了上来。向阮师叔躬身道:“夫人,您回来了。”
“嗯,你们少爷呢?”阮师叔问道。
“这,少爷,少爷还没有回来,也许是仍在内门修炼呢。”老管家的表情十分为难。
“修炼?他若肯自己修炼那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叫这逆子来见我。”阮师叔脸上隐隐有些怒气。
“是。”老管家取出一张飞行符,迅离去了。
阮师叔把夕晴和柏敏二人领进了院中的一间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