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别人说,多吃甜食可以让人心情舒坦,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多笑笑不好吗?”研紫纳闷的说道,举起手中的冰糖葫芦递到她眼前,嫣红的果实裹在红糖水中,泛着浅浅的柔光,看上去格外诱人。
清岑走在前面扬唇微微一笑。
成昱突然哼了一声,似乎苏岑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比三颗子弹的杀伤力更让他无法接受。血迹不断的从他腹部ຖ和双膝流下来,渐渐在地上汇聚成红红的一滩。
“我说很想你,这是真的,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然后我们一起去见阿斯ั,对他忏悔,对他道歉。”苏岑说着,居然懒洋洋的躺了下来,举着自己的左手自语般道:“阿斯,你说好不好?”
门口的感应灯亮了起来,照出坐在地上那团黑漆漆的影子。他手中的电话还放在耳边,明晃晃的白光将他脸上的泪痕照的格外夺目,整个人靠在墙上,懒洋洋的回过头,看见苏岑,咧开嘴笑了,牙齿森森的白。
“呵呵呵~~”没了电流的阻碍,成昱的笑声越清晰起来,几乎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脸上纵横交错的泪迹,苏岑几乎要以为一切还是从前。
那ว个时候阿斯还活着,苏岑和阿斯兵合一处,开始了长达两个ฐ月的逃亡之路。但是他们的实力消耗太大,根本不足以和李林根深蒂固的势力对抗,在越来越严峻的情况下,阿斯选择了最极端的做法。
一转眼,那ว次任务已经过去了四年,时光流逝,余留下来的东西沉淀在苏岑的心中,如同套在左手无名指上,阿斯最后塞给她的戒指,慢慢凝聚成无可挽回、不能舍弃的悲拗,日日夜夜,鬼魅般如影随形。
容…成昱…?
成昱……
一大片跪倒的人群中,只有清岑一个ฐ人傻呆呆的站着,清冽的翦眸痛苦如此明显,像是脱了水的鱼,痛苦绝望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得到解脱。
她痴痴凝望的目光太过明显,容成昱想不注意都难,瞥了她一眼,虽然什么话都没说,眼神却冷的让人心底寒。
清岑仿佛被攥紧的胸口莫名一松,她蹙着眉,仿佛在疑惑什么,眼里的情绪却如清潮一般落下,迅消เ失不见。
不是…
不是他!
虽然脸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梦境中的那个ฐ男子,有一双温柔而悲伤的眼睛…
“小姐~~”跪在地上的研紫扯了扯她的衣摆,小声而焦急道:“快跪下来,不要惹王爷生气啊…”
清岑默不作声的跪下来,慢慢低下了头。
容成昱移开目光,如果他没记错的,这个表情古怪的女人,应该就是那ว个人强塞给他的王妃,洛家二小姐洛清岑!
“冒用本王的名号,该当何罪?”
他收敛心神,双手负后,淡淡的问道。那个ฐ跪地瑟瑟抖的奴才吓得一哆嗦,嘴巴๒差点磕上地面。
清岑微微抬头,看见冷峻的男子眉目疏离,落叶飘飘自他身后滑下,身边一大圈的民众跪了一地,他却像独立于九霄之外一般,高傲、寂寥。
莫名的酸楚,在胸口缓缓蔓延。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她突然觉得…好心疼…
身后很快有打扮体面的侍从走上前,对容成昱弯腰低声道了一句:“回王爷,应当场杖毙!”
围观的人群吓了一跳,胆小的姑娘慌忙捂住嘴,阻挡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叫。偌大的寺庙前一时间万籁无声,人人敬畏的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火烧身。
清岑也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面无表情的男人,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他的名号,就要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虽然那男人态度恶劣,但也罪不至死啊!
难道对于高高的当权者,奴才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清岑的心里百感交集,呆呆的跪在原地,看男子的衣袂被风吹得扬起,看他那比刀还利、比冰还冷的眼神,只觉得心头瑟瑟寒,一种说不来的感觉如杂草一般横生。
这就是睿王?这就是她要嫁的男ç人?!
清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