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才呃,了一声,还有些失魂落魄的道:“我回来了。”
他前前后后与她连着两场欢爱,这次时间又长,本是极累,听了她这话,忍俊不禁,再看她此时模样,妖憨可爱,如同他们刚成亲地时一般,也不急着去清洗,抱了她滚上床,紧紧搂着,轻拍着她赤着的后背,他这辈子得她一个ฐ足够。
他顺手将她搂了,“你做生意还是嫩了些,她现在没了这东西,跟你没了银丝线一样的愁,应该说比你还愁。你输了,大不了败了下来,你一个平民,损失的不过是些做衣衫的银子。她不同,她丢的是金家的威信。再说,她这些日子在义宁公主那儿办砸了好几桩事,指着这舞服再竖竖金家在皇家的地位。所以她看得比你重。”
雪晴定定的看着他,一道暖流在心里淌过,搂了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脖窝,眼睛湿湿润润。
裕亲王听他叫自己้爹,心头一阵激动,忙道:“说来听听。”
子容在裕亲王耳边耳语了一阵,他在这里短时间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看不见雪晴,不能知道外面的情况,而金家不是什么好货,他不答应亲事,就算他休了雪晴,也难保金家不为难雪晴和陆家,他不亲眼看着,放心不下。
子容接过她手中银杯,仍放回银托盘。
子容转过身,见她在自己身上乱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在与自己目光一触后,便红了脸,不由轻轻一笑,将她揽入怀里,小腰不盈一握,身软若无骨,幽香袭人。
子容每个车夫封了些辛苦钱,那ว些车夫远道而来,自是又热又累,到เ了衙门外等了半天,又饿又渴,水没喝上一口,更别说填肚子了,正满肚子报怨,又不敢作,到了这儿,有吃有喝,还有钱拿,顿时觉得这天气也没这么热了,不用等子容点数,便如数的把自己负责的这车布有多少数量,哪儿有什么毛病,都仔仔细细的说给子容听了。
车夫吃饱喝足,也不用另外请车拉布,直接按着子容的吩咐,把完全没有问题的布,五百一堆,五百一堆的给各掌柜送回了染坊。
子容拿出些染色小布样,挑了一块明蓝色的,递给妇人,“您看这色怎么样,这色抬皮肤,穿上身,人显得精神。”
王夫人忙迎了上来,帮他倒了茶,“这又骂谁呢。”
陆掌柜动了动嘴,到嘴边的话,终是没说出来,另道:“都辛苦了,赶紧着再辛苦一下,收拾了都去歇着吧。”
陪裕亲王吃了个ฐ饭,说是没做什么,但精神总崩着,这会儿,突然松了下来,也觉得累得慌,又吩咐雪晴,“你也去歇着吧。”
雪晴倒不觉得累,但从刚才所见的情形来看,只怕爹娘有话要说,也就答应着先回了房。
陆掌柜看了夫人一眼,转身进了屋。
陆太太略为犹豫,跟了进去,顺手掩了房门,见陆掌柜坐在榻上呆,走过去,碰了碰他,“什么呆呢?”
陆掌柜指指矮桌对面,示ิ意陆太太坐下。
陆太太跟他夫妻二十多年,哪能不懂ฦ他的心思,暗叹了口气,先给陆掌柜倒了杯茶,才在对面坐下。
陆掌柜看着面前的茶杯,又默了一阵,才开了口,“他就是那个ฐ人吧?
陆太太装傻,“哪个人啊?”
“就是你当年执意去找的那个人。”
陆太太沉默下去,知道瞒不过丈夫,“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提来干嘛
陆掌柜看了夫人一阵,“还在怨他?”
“早忘了。”
陆掌柜看她今天的神情就知道,她没忘,而且裕亲王也没把她忘了,“我以前陪着你找他,那会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怨过他,认为他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花花大少,见了漂亮姑娘就调戏几句,说过的话都当不得真,只有你才听进去了,非要去找他。但今天我见了他,知道他的身份,我不怨他了,反而觉得委屈你。”
陆太太嘴角轻轻抽了抽,“我委屈什么เ?”
“委屈你嫁了我这么เ个没用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啊?这些年,我们过的不是挺好。”
“你跟着我都过的是什么เ日子,别人不知,我能不知道?真是叫个苦,可怜你从小在金窝里长大的,金枝玉叶,以前哪受过这些苦。”
“没有你,我早死了。”
陆掌柜象是没听见夫人的话,接着道:“当年跟他一起去王爷家的是当今的圣上,这皇上刚ธ一回京,就下了旨纳你为妃,他虽然是皇上的弟弟,但终究是臣子,哪有臣子跟皇上抢女人的,他就是有这心,也只能把这心思给藏起来,哪里还敢来给你提亲?现在想想,这事,真不能怪他,如果当年没有皇上横插那一手,你现在就是裕亲王的王妃。今天见着他,觉得你们俩其实真的很般配,只是造化弄人。”
他说了这一席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陆太太鼻子微酸,把茶塞到他手中,“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两杯,糊涂了
陆掌柜苦笑了笑,“我没喝多,真的只是觉得委屈你。”
陆太太呸了他一口,“不管什么原因,我跟他的事,早ຉ就在二十几年前就结了,我再不是晋王府的郡主,而是雪晴她娘。我当年年轻不懂ฦ事,跟他也不过见过几面,而你却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哪头轻,哪头重,你当我不会衡量?他现在妻妾成群,你说这话,不是拿我取笑?”
陆掌柜见夫人急了,才醒起自己说的过了,慌了神,“我没那意思,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想到เ什么就说什么。”
陆太太微侧了身不理他,眼眶有些红。
陆掌柜忙搁了茶杯,过来拉她的手,“我真没那意思,只是心疼你这些年跟我一起受的苦,如果当初ม你嫁的是他……哪能受那些苦?”
陆太太摔了他手,竖了眉,“我当年能嫁他吗?”
陆掌柜顿时语塞,“我……”
陆太太冷笑,“他都不敢的事,你挂在嘴上说,叫什么เ事?你是嫌我爹当年没死在那事上,现在再搅浑了这水,让我父亲再一头栽进去,诛连九族,你才痛快?”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有这意思?”陆掌柜心里有些别扭。
陆太太声音越加的冷,“难道你看不出来,今天跟裕亲王来的,就是当今的圣上?”
那ว件事对前皇帝ຓ来说,是一桩不容人说起的丑事,也是心头之刺,那皇帝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子却坐在皇位上。
而今天他见着裕ษ亲王,只顾ุ着吃味难受去了,真没太注意跟亲王一起前的来的那慕钰,只道是他家的哪个ฐ子侄,这时回头一想,那人称裕亲王二叔,但对裕亲王却不见有恭敬之态,反而裕亲王处处小心,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慕钰就是皇上,陆掌柜想通了这点,惊出一声冷汗,滚下榻,“我哪能有那ว意思,我真是大意了,以后再不敢乱ກ说。”
陆太太叹了口气,“算了,那件事就让他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不要拿出来说,就算见了裕亲王,也当没有这回事,省得雪晴难堪。”
陆掌柜见陆太太不再恼他,松了口气,“再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陆太太起身,“你也累了,歇会儿吧,我去看看雪晴。”
陆掌柜有些担心,“雪晴和子容以后真要回王府住?”
陆太太心里也不好受,“雪晴是人家的媳妇……”
陆掌柜哎,了一声,“你去陪陪雪晴吧,看看她是什么意思,如果回王府要受气,只要她公公不坚持,能ม在我们家,还是在我们家的好。”
陆太太白了他一眼,谁不想自己女儿不受娘家的气,可是如果人人都这样惯着,还有几个ฐ女人在婆家过日子?
但这会儿也懒得跟丈夫争,开门出去。
09๗6怪事
陆太太揭了帘子进屋,见雪晴正在摊画纸,走了过去,“怎么เ不休息会儿?
雪晴笑看了母亲一眼,“没瞌睡。”
陆太太挨着桌边坐下,“这是画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