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世间每多不平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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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本已经心情糟糕之极的黄长青终于忍无຀可忍,撑起身子怒骂道:“混账,你便不能让我清静一会么?你这妇人,郎中走了便一直唠叨到现在,想烦死老子么?滚出去。”

“哎呦。”门外传来一声大叫声。黄长青一愣,看向门口,只见一个揉着胳膊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虽然无论变成什么样的公子,绿舞都全心全意的维护照顾着他,但很显然,眼前๩这样的公子,绿舞更乐意看到,也更喜欢。

真实历史进程之中,结束五代十国割据状态的是那个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赵匡胤,最后一统天下建立了大宋朝。然而在林觉所处的这个时代里,后周雄才大略的周世宗郭荣柴荣是周太祖郭威义แ子,故而该姓郭并未在三十九岁便驾崩,他不但没死,而且一直活到了七十九岁,在位四十六年之久ื。

林觉一直冷笑着没有说话,黄长青见众子弟无຀人再敢出头,转向林觉道:“林觉公子,背不出不要勉强。从你说出那句大话开始,我们便都知道你在吹牛。老老实实接受家法惩处,以后不能ม再信口开河,学业上更是要谦虚一些才好。”

“男子汉大丈夫,我说的话自然算数,不会抵赖的。黄管家放心便是。”

家丁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握着荆条来到林觉面前道:“二公子,得罪了。”

“家主,侄儿刚才已๐经说了,违背家法自然要惩罚,但总的教人心服口服。这么เ不分青红皂白便打,我不服气。”林觉朝着林伯庸叫道。

林有德喃喃的道:“莫问了,我愿承受家法处置,但求家主ว开恩,不要断我房月例银子。”

林觉道:“办法只有一个ฐ,你说出实情来,若情有可原,家主必会考虑。法不外乎人情,林家的家法自然也不会墨守成规。”

不久ื后,穿着蓝色长袍的林家大管家黄长青的矮胖身影出现在正厅门口。黄长青的出现,便意味着家主即将到达。所有的林家子弟们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整理好衣衫仪容,紧ู张的看着正厅门口。

黄长青弓着腰朝着正厅门里陪着笑,下一刻脚步杂沓之中,一群人簇拥着一名穿着黑袍寿字暗花花纹的清瘦老者出了正厅大门,来到门前๩的石阶上。簇拥在老者周围的除了几名林家的幕宾之外,还有四人是林家直系的子弟。其中三人是长房的三位公子林柯、林颂、林润。另一位则是三房的嫡长子林全,也是林觉同父异母的哥哥。林家二房林伯年膝下也有二子一女,但林伯年在京城为ฦ官,家眷子女也๣都随他去了京城,所以这里没有二房子弟的身影。

居中而坐的一名绯色官袍的官员微微点头,站起身来。探手入袖,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来。在七八名官员的簇拥下,那ว官员缓步来到街心,目光如电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犯,展开圣旨朗声诵读。

令牌落地发出清脆的噼啪之ใ声,随着令牌落地之ใ声响起,红缨将领挥手大喝道:“行刑é。”

绿舞明眸闪烁道:“公子说的是,助人为快乐之本,是这句话么?”

林觉哈哈笑道:“正是。”

西湖湖面上船只不少。湖心处游荡着不少高大的楼船,那些大多是杭州ะ城中有名的青楼ä妓馆的红船。贵客公子,风雅名士们在白日里大多聚集于这些红船之ใ上,填词赠曲,饮酒唱和,争夺美人的青睐。湖光水色之中ณ,琴音袅袅,妙音淼淼,这便是风雅之士的快乐人生。

林觉三人在码头上租了一艘小船,往湖心荡去。和那些高大的楼ä船比起来,便显得寒酸多了。因为ฦ三人坐的小船叫舴艋舟,是一种两头尖尖的小船。这种船只能容四五人乘坐,中间有个小小的船篷可以防雨遮阳。不过对于寻常出游的普通百姓之家而言,这种小船一个时辰只要一钱银子的租金,却满足了他们泛舟西湖的愿望,还是挺经济实惠的。

艄公在船尾轻轻的摇着桨,舴艋舟在水面上平稳而缓慢的往湖心处驶去。绿舞坐在船首一侧,挽起袖子露出皓腕,将纤长的小手伸进清澈的湖水里摆动,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来。阳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到她的脸上,波光在她俏丽的脸庞上流动着,更显得她红唇皓齿,肌肤如玉。

林觉看的有些发呆,绿舞真的美的惊人。自从昨日在街市上买຀了几套新衣衫,有给她买了几枚首饰之后,打扮起来的绿舞气质容颜丝毫不逊林觉见过的大户千金贵女。本身底子就好,打扮起来更是让人砰然心动。

林虎坐在船舱里神๰色有些紧张。他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船,见了白茫茫的水面以及摇晃不定的小船,他有些发晕。一双黝黑的大手紧ู紧抓住船篷上的竹蔑,身子绷得紧ู紧的,不时的吞咽着吐沫。即便如此,他还不时的提醒着绿舞小心,生恐绿舞掉到水里去。

小船慢慢的靠近湖心,湖心处几艘高大的红船在水面上东一艘西一艘的飘荡着。船上的乐器和唱词的声音袅袅而来,当中还夹杂着一些男子放肆的大笑声。

林觉示意艄公远离那些红船,他不想听到เ这些嘈杂之音打破清静的心情。小船掉了个ฐ头朝着南边空旷的湖面缓缓而去。突然间,前方数十丈外湖面上的一艘红船上传来大声的吵嚷之声。虽然隔着百步远的湖面,但湖心处甚是安静,声音在湖面上传播也更为的清晰,所以听的清清楚楚,似乎有人在大声的咒骂。

林觉站起身来眺望过去,只见那ว艘红船的船头上,几名男子正挥舞手脚๐吵闹叫喊,几名女子似乎ๆ在劝解什么,但却被几名男子推搡的东倒西歪。远远的传来一些零碎的话语,似乎是什么‘大爷我花了钱……’‘今日非要你从了不可……’之类的话。

“怎么回事?”绿舞紧张的问道。

林觉摇头道:“不知道。”

船尾的船家叫道:“必是争风吃醋闹将起来了,这等事我们见的多了,就当没看见便是。客人们还是好好的观赏景色的好,一个时辰可过去一半了。”

林觉想想也是,于是重新坐下,绿舞见状也坐了下来。然而就在此时,便听到前方แ红船处发出‘噗通’一声响动,循声看去,之间红船船舷旁的水面上水花四溅,一个人影在水中ณ扑腾着。

“了不得了,快救人呐,莺莺姑娘落水了。快救人啊。”一个女子带着哭腔的大声叫喊声传了过来。

林觉赫然站起身来,看着那里的情形。但见大船上人影忙作一团,男女奔走叫喊,却无一人下水救人。林觉看着那ว落水之人在水面上的扑腾的水花,他看得出那是乱扑腾,正是不识水性之ใ人的本能ม反应,根本不是会游水的人的那种有规律的打水。

大船上一片忙乱,有人往下丢绳索,有人拿出长篙往水里递,想将落水之ใ人救上来,但始终无人下水施救。林觉紧皱眉头,他知道不会水的人落水之ใ后慌乱ກ害怕之际便会失去基本的冷静,哪里还懂的抓什么เ绳索和竹篙。几口水一喝,人便会吓得迷糊,根本不可能靠这些手段施救。船上那ว么เ多人,居然无人下水救援,这落水的人怕是很快就要淹死了。

“快,掉头。赶去救人。”林觉大声喝道。

船尾的艄公愕然道:“客人,不关咱们的事……”

林觉怒目道:“我让你掉头救人,你磨蹭什么?我给你双倍租钱。还不快些。”

艄公不敢得罪客人,再说有双倍的租钱,倒也๣不忍拒绝。于是连声答应着划桨掉头,朝着那条大船飞快的驶近。林觉不断的催促着船夫,一边站在船头死死的盯着落水者,一边飞快的脱去外衫,脱๳下鞋子。

艄公用力的摇桨,林虎和绿舞也帮忙用木板在旁้边划水,但这小船的速度还是让林觉觉得太慢。眼看着那水面上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小,肉眼可见有大朵的气泡翻腾在水面上。落水者已经只能看见黑黑的头发了,林觉知道时间不多了。再耗下去怕是救不了了。

噗通!林觉像一只飞鱼一般冲入水中ณ,小船剧烈的晃悠起来,吓得林虎一屁股坐在船舱里。

“公子呢?”绿舞没看见林觉的身影,大声问道。

“在水里。”林虎指着水面下游鱼一般向前的林觉的影子叫道。

绿舞愕然道:“公子什么时候会游水了?他不会的啊。”

林觉从水中ณ冒出头来,手臂连挥,用速度最快的自由泳姿势游向大船之侧。距离落水者还有三四十步的样子,林觉无需惜力,在水面上像是一只浪里白条一般蹭蹭蹭飞快接近。终于十几息之后,手臂酸麻的林觉游到了大船下方。落水者已经只剩几缕长发在水面上飘荡,林觉潜下水面,从后方搂住落水之人的腰身,用肩膀顶着她的后腰将她顶出了水面。

大船上几名女子在船舷上带着哭腔大声叫嚷。林觉一边踩水一边大声叫道:“绳子,快。”

“哦哦。老王,快丢绳子下去。”一名妇人大声叫嚷着。

林觉身子酸软不堪,肩膀上扛着的落水者虽是个妙龄女子,但此刻喝饱了水像个沉重的大石头一般把自己往水里压。林觉暗骂自己附身的这副皮囊孱弱,这么快便气力耗尽了。但他眼下最着急的还是这落水女子的安危,从现在开始要和时间赛跑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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