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妆容已经尽数洗去,露出如水墨泼画一般淡雅,却被一双微微上钩的狐狸眼显得极媚的一张脸。
他微微后退两分,瞪大了眼睛。
触目可及依旧是喜红一片,甚至连身上的嫁衣都没褪下。
世界陡然黑了下来,天塌了。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可依旧转移不了窒息和掐脖带给他的恐惧和绝望。
脑袋缺氧,脚๐下发飘,犹如溺水的人,他不自觉紧ู紧抱住赵曜的手腕,难受地发出小猫呜咽声。
陆阮一颗心七上八下,尤其忐忑。
是颜小姐,颜太尉不至于敢用一个男人来糊弄您。
[ຑ姓名:颜苏叶]ຓ
屋外接连不断的脚步声让他坐立难安,生怕有人忽然推门进来,来不及多想便立刻接着看下去。
比包子还要软。
又白又嫩,刚出锅似的。
他轻笑出声:“怎么,大小姐做不来这下人做的事?”
“不,不是。”陆阮连连摇头。
他是做不来,但绝对不是因为大小姐的傲慢,而是因为——他根本不会磨墨。
他没有任何适合在古代生存的特长,圆珠笔字写得都歪歪扭扭的,毛笔更是抓都没抓过。
更别ี提笔墨纸砚这些专业的了。
陆阮心中懊恼,他小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主动学习点民族文化。
钢琴小提琴有什么用?!
脸颊微红,耳朵尖隐隐发烫,陆阮瑟缩着抬起胳膊,左ุ手扯着右手的广袖,心一横——
一双纤弱苍白的手腕微微颤抖,赵曜只见大小姐表情凝重,一脸视死如归地捏住一块黑色的柱状物。
赵曜:“……”
好在东西都是齐全的不用他准备,陆阮即使没见过,但也大概能猜得到。
他尽量模仿着电å视剧中看到的为数不多的画面,小心翼翼倒了些清水在砚台里。
他知道水不能ม太多,但奈何手抖。
陆阮:“……!”头都不敢抬,胳膊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赵曜呵笑道:“不愧是大小姐。”
言外之意则ท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但嘲笑无所谓,只要对方没发现自己是假的就行。
陆阮紧张,小声开口:“是……我以后会学的。”
不光是磨墨,还有写字,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学什么,洗衣做饭女工都行。
“嗯。”赵曜懒โ洋洋的,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公文,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总觉得心情似乎远比刚才平静的多。
他也没说让陆阮停下来,陆阮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水倒得多了些,多磨出点墨应该就可以了,这时候也就只能自我安慰了。
他深吸一口气,干劲十足。
毕竟,还让自己磨墨,这就表示,对方暂时应该没想要自己的命了。
莫名联想起那ว条不准其他人入内的命令,陆阮胳膊僵了僵,在对方留意之前立刻恢复正常。
但眼底的疑惑却是更甚了。
难不成,对方需要一个在发病的时候照ั顾他的人?
外面那些人都个:“你们不用太拘束的。”
不是他想拉好感度,只是礼ึ仪他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学,又没个能ม询问的对象。
她们轻松些意味着自己的礼数标准也能放宽些。
“王妃误会了。”翠竹解释道,“八年前,副将为了救王爷牺牲了,赵楠的母亲忧思过甚,也因为难产跟着去了,所以这孩子长在王府。”
“这样啊。”陆阮了然点点头。
其实,下午的时候他就在想,赵曜不发病的时候还挺像个ฐ正常人的,还是很有能力有资格坐上皇位的那种高材生。
没想到,除了智商好使,心地也算善良。
就是有些可惜——
脑子有病,这在医学上,应该被称为躁郁症吧。
或者精神分裂症?!
他以前倒是遇见过几个ฐ,但都没有赵曜这么严重,也没他分裂ฐ的这么彻底。
对方แ即使不犯病的时候也是神神叨叨的,不像他,平时压制ๆ的挺成功。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