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了一步,嗫嚅说:“我自己来就好。”
瞧她吓成这样,樊康暗想,失策。本是想让她慢慢适应、不再那么害怕他的,想不到却弄巧成拙了。
“可我怎么เ听说将军大人身负重伤,情况不大对劲?”
“难怪!”一名胖大婶啧声叹道。“我开头就想这亲事怎么办得这么急,原来是将军有疾……”
其实下午水清跟樊康在花园里的举动,她们全瞧见了,就是因为看见,说话才会夹枪带棍的。
水清一直不太懂该怎么跟她们和平相处,明知道自己受了欺负,她还是一样默默忍受不讲话。
年纪最长的婢女项了下同伴,要她少说两句。“夫人行前再三交代,洞房这事极重要,我不管昨晚你是用什么理由避过去,总之ใ,今晚上你一定得跟将军洞房!”
水清忍不住解释道:“是将军说,他愿意给我多一点时间适应……”
“你以为你是谁啊?!”年纪最小的婢女用力一戳她脑袋。“给你时间适应,你真以为你那么เ娇贵?”
“但是……”
“你少啰嗦。”年纪最小的婢女打断她。她们几个ฐ受到杜夫人托付,一直把水清当底下人呼喝,口气没半点尊重。“反正明一早我们要看见床上有落红,没有,你就等着看我们怎么เ治你——”
“嘘。”年纪最长的婢女突然插话。“有人过来了。”
是樊康。他在全秀陪同下,提着灯笼回房了。
三名婢女一见樊康,乖得就跟小羊一样。
“你们都下去吧。”樊康挥挥手支退旁人。
门一合上,他回头望着身着银缎里裳的水清,她散着黑发衬着她柔皙的脸庞,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
“房里好香。”
刚才洗过澡,婢女在她手臂腿上抹了不少香膏,说是御史夫人吩咐的。
“味道太呛了?”她嗅嗅手臂。
“不,很好闻。”他拉开椅子坐下,同时拉近她过来,脸埋进她衣襟深吸了口气。
如此刚毅、宛如山一般坚实的男ç人,在她面前却像个孩子一样,毫不保留地露出撒娇的表情。
她望着他低垂的头,心里一股柔情涌上。
“大人……”
他抬起头。“叫我子牧。”子牧是樊康的字,只有少数与他极亲近的人,他才肯让他们这样唤他。
水清当然知道他要她改口的用意。
她脸红了红,直过了好久,才见她微微张起不点而红的朱唇低喃:“——子牧。”
“好听。”他指节恋恋画ฑ过她脸庞。“以后你就这样喊我,不准你再喊我大人。”
“但是——”她想说大姊平常也没这么喊他,她怕太亲匿了。
他压住她嘴,不让她把话说完。“再喊我一次,我还想再听。”
霸道!她嘟起小嘴轻嗔,可心头却觉得甜丝丝。从来没人能给她这么奇妙的感觉,她发觉只要跟樊康在一起,她耳根就会发烫臊红,心窝暖洋洋的。
“……子牧。”
他笑。“若是没前头那一点停顿,就更动听了。”
太难了。她微噘着嘴摇了下头。
他微笑地将脸凑近,先在耳根,然后是眼角、鼻尖。“我很少这么耐不住性子的,可刚听你说你要回来洗沐,我发觉我竟然坐立难安,满脑子全是你身影。”
“您在想什么เ啊……”她羞极了。
“想你啊。”他大手往下拉住她手。烛光虽然昏黄,但仍旧能看出他与她手的差别ี。
他的手是那么地宽大、厚实又黝黑,而她,却是如此纤小、细白如玉。
水清续得好快,可说也怪,她此时竟没先前的忐忑不安。或许是心里已然明白,眼前男人,纵使让自己难受,也不可能ม伤害她。
“我想亲你,像下午那ว样……”他软热的唇在她颈边游走,吐露着热气。
她记起他下午黏腻如火的亲吻,身子一下子变热了。
“好吗?”
他明明可以不问就做的——她困窘地扭了下身子,不要老是要她说出口嘛ใ,很羞人呐!
“我就是要听你亲口说。”他手指抚上她细嫩的唇瓣。当樱红色的嘴唇在他抚摸下张启、近而变得湿润,他眸子倏地变得又深又暗。“你知道我多喜欢听你说‘好’……”
她那含羞带怯、欲拒还迎的应允声,总会让他腹下的火烧得更炙——虽然看似是种折磨,可他却乐此不疲。因为他私下一个ฐ人的时候,他就可以凭着记忆,回想她羞怯怯、娇็滴滴的声音跟表情。
水清难以拒绝,挣扎了会儿,还是顺着他说出那ว个字——
“好。”
天呐!樊康抱紧ู她,差点忍不下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冲动。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又甜蜜——他真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
他寻着她的唇,如饥似渴地亲吻、探索她柔腻的舌尖及唇内,直到她双腿发虚偎进他怀中,他才稍移动她身体,让她背着坐在他没伤着的大腿上。
她昏昏然转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