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都说多少遍了,姝宝见着本宫不许行礼,偏偏你每次都要气我,”太后虽是怨宋姝,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紧接着又来了几位宋姝平日里不常接触的姑娘。
宋姝有些慌,安乐毕竟是跟着自己出来的,要是到时候不见了,自己难逃其咎。
望江茶楼的最顶层,靠里的包厢内,陆深站在窗边将安乐与宋姝看的一清二楚。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乐一截,“别吃晚饭了,本公主带你去什锦楼ä吃好吃的。”
“江如是他妹妹?”
一朝赐婚,死对头成了未婚夫妻。
谁也不知道这道圣旨是他求来的,自懂人事起,午夜梦回,他早已肖想了她无数遍。
“行了,大师兄你别ี念了,下次上山我捐香油钱。”
圆真停了停,又开始叹气,“如今寺里开销比以往大了不少,香客虽说比以前多,可这香油钱却是没什么变化。佛像需要镀金,厢房也需要……”
陆深把手里的棋子落定,望着自己大师兄,“一千两。”
圆真摇头,“一千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寺里来说……”
“两千两。”
圆真落下手里的黑子,“师父马上就要云游回来,可能……”
“五千两ä。”
圆真的目光终于看向自己的小师弟,把棋盘里的黑白两子分别放回旗盒,“小师弟大气,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包在大师兄身上。”
“行了,师兄我还要去念晚课,没什么เ事赶紧走吧。”
陆深:……
陆深没下山,反而在寺里住下。
他在千佛寺有一个专门的厢房,还是几年前在这当俗家弟子时留下的。
夜里,穆阳突然出现在陆深面前,单膝下跪,“世子,荣王现已到山西,预计后日便到京城。”
外人皆道当今圣上与荣王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然而荣王虽有爵位,却无实职。每年都有一大半年时间在各地游玩,今年于大年十六,荣王就与荣王妃出京游玩,整整四月有余才返京。
陆深脸上神色莫名地站在窗口,凭窗而望,嘴里淡漠的声音与白日里如同两人,“这一途中有几人跟着父王?”
“六人,属下从未在军营和皇宫见过那六人,应都是陛下的暗卫。”
陆深轻笑一声,也不知当今圣上在忌惮什么。如今自己父王身上半点实职都无,整日溜猫逗狗,各地游玩,还有什么是值得皇帝盯了十二年还不放弃的呢。
“行了,下去吧。”
说到底,当今圣上还是不信自己父王。
表面上装着兄友弟恭,也不知其心底到เ底有几分真心实意。
第二日,陆深刚ธ到王府门口就看到江家马车停在隔壁太师府门口,府里出来个丫ฑ鬟与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江家的车还是停在原地未走。
这情形看来,是江如是还不死心?
过了会,宋姝身边的书墨又出来,与江如是的小厮来回说了几句,这马车终于掉头离开。
陆深皱着眉看完全场,抬手将王府门口的小厮唤过来,低头耳语几句,小厮点点头离开。
陆深施施然进府,直到天黑,那ว小厮才回府复命。
“奴才按世子吩咐,在江将军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松了石砖,江将军未受重伤,但被马蹄崴了脚;又令人在江家夫人和小姐逛街的回家途中ณ勒索一番๘;江家公子回府不久后,就被罚去跪祠堂。”
陆深躺在躺椅上右手一抛,小厮立马捧住空中掉落的金元宝,“谢世子赏赐。”
“下去吧。”
“这几日逍遥阁有消息递过来吗?”陆深转身回了书房,问身后突然出现的穆阳。
“京城没有,但外地有,黄河下游的水冲破了堤坝,两岸百姓不容乐观,但当地隐而不报,只上报称水灾泛滥,堤坝完好,所以朝廷只派官员过去治理水灾。当地太守打算让商贾捐粮,目前看来进展地并不顺利ำ。但估计不出七日,两岸的灾民一定会涌上京城。”
“我记得前年才修完的黄河堤坝?”
“是的,当时是许一修大人监管,原本当时……”
穆阳话说至一半,就被陆深示意暂停。
“你听到琴声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穆阳静心一听,就知道是隔壁太师府那位宋姑娘在弹琴,“是的,有琴声。”
穆阳估摸着这场谈话可能又到此截止,正欲离开,就被自家世子叫住,“让东街的米铺这两ä天多去庄子里收点米,到时候难民一来,假借商户名义แ去布施米粥。”
穆阳答了声好,站在原地继续待命,就被陆深瞪了一眼,“还不走留在这?”
得了,他家世子就是临时回了个神。
穆阳走出院子,看着太师府那ว侧,心里叹气,估摸着世子今晚可能又睡不着了。
陆深循着琴声走到เ毗邻太师府的那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