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平顶着松鹤盏，趴床上盯着纸，沉思，半小时后抬笔写字。
把伤害弹回去想想就很爽，但凡“十种常见反咒”前面没有那个“禁咒书目”，他马上就操练起来了，看不懂甚至还会主动问学委找虐。现在有这四个字，又不清楚具体危害，这就足以让名为“东野平”的一切生物望风而逃，蛇皮走位跑出十里地。
“啥？”
难得的统一战线最后还是被“测试”打断ษ了，五条悟带他们来的原因很简单，想看看实力，所以他要求，“野蔷薇、悠仁、平，去干掉楼里的诅咒。”附加要求，悠仁不能让宿傩出来，要使用名为屠坐魔的咒具。
可惜被死亡威胁的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还说，“被宿傩看中ณ很光荣啊。”
东野平感觉了一下，确认这次两面宿傩的气息真消失，收起手机跟上两人，心说《日本地方แ咒灵形成与灭杀》里有，这书是学校内参，不是日本出版的，也就是说两ä面宿傩的名声远渡重洋，出圈到国际了。顺便一说，书里的注释是：遇则ท退。
“嗯，嗯，我懂，你的床上有条龙，实体的还是虚影。”电å话那ว头的人在被窝里起身，东野平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虚影？那ว可能是你画出来的，你试试弹一下松鹤盏，会噔的一个ฐ响那种。”
东野平抬眼看小青龙，没消失，龙首抬起对着窗，低低咆哮。他顺ิ着小青龙的视线看去，鬼猴子，嗯，额头上的傀儡符纸人五官消เ去，正在快速化成灰，就剩个头了。
真是去了豺狼，来了饿虎。
“光亮还是要靠□□感受啊！！”
我竟不知道中华大地人杰地灵，一个小小的东海实高，竟然能ม出丹ล修、剑修、符修、体修。
东野平丧丧地跟地接大叔回座位。地接大叔是日籍华裔，会日语也会中文。见东野平没什么精神，以为是思乡心切，开始说话分散他注意力。
伏黑惠的反应不对。
按理来说，这会是一件“因为救人自己也很开心”的事，特别还是被人当面感谢，但他沉默了，最后只说了句，走吧。
不正常。
东野平想，你不正常，傲娇的你正常反应应该偏过头，哼一下，或者说“啰、啰嗦”。现在你很不正常。不正常的原因没有藏太久，或者说它自己跳出来了。
行进没多久，一阵血腥味飘了过来。
东野平做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还是一阵反胃。
在一个类似蓄水池底部的地方，他见到的东西突破了为ฦ人的底线。人类的肢体囫囵剁开，手掌、剥皮脸部、胸肋、内脏、分开的四肢，统统变成大块大块的另类恶趣味积木，团成两个膝盖高的球，碎肉满地，血污横流。最完整的尸体反而是，两个尸球之后，半截靠墙“栽种”在内脏与烂肉堆中的人。
不是捕食，不是带羞辱性质的虐杀，而是在玩。
就跟人类会把草根团成球，把竹签插在土堆上一样，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
咒胎，孵化了。
“好惨。”
伏黑惠扫过咒胎的杰作，“应该是三个ฐ人吧。”
虎杖悠仁绕过尸球，蹲在半截人前，检查他左胸的名字：冈崎正，“是那ว个人的儿子，我要把这具遗体带回去。”
钉崎惊了，“诶？”
“脸还完好。”
虎杖悠仁是认真的，“死不见尸的话，别ี人不会认同的吧。”
如果是这个目的。
东野平一边想，狠一点带点心脏碎肉回去做基因检测也是一样，但现在不是这个ฐ问题，而是——他抬手，看了下手背，从刚刚开始，他就感到皮肤在灼烧，直面核辐射那种，上次有这种预警还是虎杖乱吃手指变身的时候，两面宿傩，特级。
“但是！”
钉崎向前一步，还想说什么，被后至的伏黑惠拦住。
伏黑惠越过钉崎，一把拉起蹲在半截人前头的虎杖悠仁，“现在还有2个人的生死要确认，别管遗体了。”
虎杖悠仁以为是“先做任务”的意思，反驳一回头就没路，不同意先走。这种话直接让伏黑惠上火，大喊道，“不是‘之后再回来’，是叫你‘别管’。”他盯着一脸不相信的虎杖悠仁，说出了残忍的话。
“本来就没多想救的人，死了我更不会管。”
05
东野平在心里轻怕两个小伙伴狗头。
虎杖悠仁的人人都救，自然至高，他佩服这种人，却也敬而远之，但与之相较，伏黑惠“救值得救的人”的信念就狭隘了，狭隘到自己้都觉得古怪，以至于虎杖悠仁之ใ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多亏了你人才得救，而且我也是”，他自己้先沉默了。
这就是当时伏黑惠不正常的原由。
要是这个问题放到เ东野平面前，他肯定“嘿，这还问”，没死就救，死了有余力就带尸，没余力就走呗，谁还不是一条命。
但他不准备在这里出声，或者说出去了，安全了也不准备说。
毕竟，有首歌这么唱——
每个ฐ人的道法都变化无穷，最终也难逃过命运的作弄。
根本就没有名为“正确的拯救”的东西。你救了坏人，他出去杀人怎么办，你不救坏人，他将来的儿子能治愈艾滋怎么办？
无解，顺ิ其自然，求常清净耳。
于是，他默默看两个小伙伴互相揪着领子，如他所想一样争吵。
虎杖悠仁对伏黑惠的“残忍”觉得无法理解，伏黑惠理智中带着不爽，不满虎杖悠仁“天真”的模样，说了少年犯冈崎正累犯无证驾驶撞死放学中女童的事，质问他总想救人，要是救了的人去杀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