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渡第一次参加经伯班考试的时候成功拿下了排名第二的成绩,但最后也因为伯苓班学生不能双修其它学科而主动放弃了入班资格,现下她不是经伯班的人,庾阙怎么安排是个问题。
单渡在庾阙家赖着住了两天,然后挑了个不那么热的天儿回了趟宿舍拿些换洗的衣物。
黄淼有亲戚在北京,关系带动下可以进四大实习一阵时间,这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挑战,也是很多人都没有的机会。
等了数十秒都没有等到单渡开口。
可能酒精上头,智商也不知道飘去了哪儿。
庾阙没再多说,也任由着她。
不少女生还觉得低落了一阵,在臆想里可能会属于自己的那个机会就这么破灭了,严重的已经到了伤心的程度。
经院的课里,最难啃的就是资本论。
她很少这么卖力过,又流汗又大喘气,简直是自找罪受才会答应舍友出来,强身健体?
连天都黑了。
庾阙的书房是专门打造的,也是这间房子用心最多的地方แ,书房整体格局较为ฦ暗沉,视觉上呈木板的质感,极具古欧风格,中央有一扇大窗户悬垂着墨绿色的天鹅绒帘幕,叁面墙竖立着从地板到天花板的木质书架,其中ณ不乏一些深色皮革精装ณ的书籍。
临窗有一张暗棕色的皮质沙发,上面同样散落着书,而这都是出自窗前正沉浸在书里的单渡之手。
她今天穿着很素,很日常的居家服,室内空调开得很低,衣摆只堪堪遮到她的大腿根,外面的阳光被厚实的窗帘阻拦,她的身影与落地灯的光融为一体。
单渡很专注,和任何一个热衷于专研的学生一样,专注起来就难被外界阻扰。
庾阙在书房门口站了一小会儿,看了眼时间,临近傍晚了。回头又看了一眼客厅的现状,也判断ษ不出单渡的饮食规律,大抵是生活作息都不会规矩。
他转身,步子很轻,织花地毯很厚,没发出丝毫声音。
也因为ฦ书房里的人太过于认真,庾阙关上书房门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
庾阙拿起手机要叫保洁上门,后又想了下算了,挽起袖子亲自把客厅收拾了个干净。
前后半小时,门口堆出来七个ฐ黑色的垃圾袋。
单渡出书房的时候已经快九点,离庾阙回来已经过去了叁个ฐ小时。
庾阙正坐在沙发上查电邮,能ม听到身后书房门开阖的声音,然后是寂静无声的注视。
单渡看着庾阙的后脑勺,尴尬的不是自己放了庾阙的鸽子后还好意思出现在他家里,而是她还记得在进书房之前客厅不是这样儿的。而对于有着洁癖的庾阙来说,她很难想象看到那一幕时他的心态。
她干巴巴的站着,庾阙也当做没察觉出她,继续于手上的事情。
单渡终究是要开口的,弱声叫了句:“庾老师。”
庾阙手上动作没停,但也没装没听见:“嗯。”
单渡略๓微松一口气,走过去很乖巧ู地在庾阙身旁蹲下,动作很慢,很轻,表现出十足的诚恳,和歉意。
在她正要开口前,庾阙率先打断了。
“书好看吗?”他问。
单渡:“”
她本来想认错,道歉来着。
被庾阙这样一打岔,好像道歉这事儿根本无关紧要。
就还不如一本书。
单渡答:“好看。”
庾阙浅淡的又嗯一声。
单渡摸不出庾阙的态度了。
回头扫视一圈干净如新的茶几和大半个ฐ客厅,有点难以启齿:“庾老师辛苦了。”
庾阙手中动作一顿,视线还落在屏幕上,很快纠正她快要成形的误区:“钟点工ื来过。”
单渡反应也快,只尬了一瞬,讪笑一声,说:“我是说庾老师这次带学生出国交流辛苦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又绕回到了出国上。
单渡不是一个习惯性逃避的人,她本来就该跟庾阙真实道个歉。
即使被打断过一次,也不影响单渡再提一遍。
“庾老师,上次我临时爽约,是真的抱歉。”她说的很认真。再加上此时仰视庾阙的姿态,诚恳得不能够再诚恳了。
庾阙终于看向她。他拥有温和的声音和一双不露情感的眼睛。
“说够了?”轻声的一句反问,也没带丝毫的怒和抵触。
只是清淡又平静的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在机场就已经道过歉了。”
庾阙心胸很宽,因为拥有的足够多,所以不畏惧失去和应对突发损失的心态,虽然单渡临时爽约对他确实造成过心情上短暂的影响,但也会被随之而来的忙碌挤掉。
那就是无所谓吗?
也不是。
庾阙要的、能从单渡身上得到的满意,是另外一种形式。
他将电脑从膝盖上拿开,单渡的姿势让他很容易就攫住她的下巴,不轻的力度抬起,四目相对。
他的话音逐渐锋锐,带着为数不少的教诲,实则更像是警告的语气。
“单渡,谁都有过去,你有,我也有,好看或不堪,能让你做过放下决定的就该类属于废弃品。”
“你的过去跟我没关系,我不过问,但我不希望你那堆没理清弄明白的关系将或多或少的涉及到我,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