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觉得生活在这艰难的一年于年底终于朝她敞开了温暖的怀抱将她善待。
以前不觉得,当真正经历了这个世界的善意,才发现人世间处处都透露着美好。
似乎宴会厅里的婚礼进入了中场歇息的阶段,化妆间内的联通音响突然响起,播放的是johnlegend的allofme。
“林南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除了我没法完全改变我家里的态度。”
当年彭薇朋友圈曾经发过一张她穿婚纱的背影,分组发的,陆西看不到。陆瑶看到那张没有配文的照片觉得眼熟,截图发给他问是不是很像程阮。
陆西盯了她一会儿,眼中闪过几分促狭,没有选择揭穿她,而是撇撇嘴继续问,“哦,是吗?”
陆西仔细擦完手,将纸巾揉成一团,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见尤爽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的嘴唇掀起,淡淡地吐出一句,“你走吧,我跟温晗打好招呼了,说你会提前走。”边说边朝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๒,姿势如同给一条流浪狗指明方แ向。
陆西说完从化妆台上又抽了张纸巾,隔着餐巾纸将尤爽推到门边,迅速拧开门把手,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她推了出去,尔后再将门带上摁锁,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不带丝毫迟疑ທ。
程阮没有接话,抱胸倚着陆西的手站着,舌尖无意识地舔过虎牙的尖角,心里凝聚着滔天的怒意,面上依旧ງ波澜不显,抬眼斜ฒ睨陆西,等待他开口。
”不好笑。”程阮没了陪尤爽继续演下去的耐心,转身给陆西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带她进去。
待前面的人一个ฐ个点完后,轮到程阮,她看着橱窗下冰柜里的paທnini犯着纠结,如果陆西今晚回来的晚,她决定晚上就吃这个。
“马上下班了,去接你?”
“阿姨什么时候进来收拾的?”程阮扎完头发后,走到他跟前,把他嘴上的烟拿过来唑了一口。
陆西冲她点点头,“收了半小时。”
”那你说你是不是只能被我操。”抱着她朝镜子又迈近了一步,走动间性器戳到宫口,刺出一声痛苦与欢愉交织的淫叫。
她的话让男ç人的眉毛蹙了蹙,下一秒她被放在了衣橱上,冰凉的触感让细腻滚烫的肌肤起了鸡皮,身后摆放整齐的衣服被他一把打落在地上,四散开来,他把她推进衣橱后,陡然抽身。
腰上梏着的手收的更紧了些,将拉开距离的人又牢牢地扣进怀里,眼皮上抬,看了她一眼,“一会就不痒了。”
她想,好像很久没有这种仪式感这么重的前戏了。
程阮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丝锐利ำ的嘲讽,“哦,是吗?那刘ถ垣衣还让你认识了谁?”
无心的答案往往有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扯能扯出一串ธ无关紧要的东西。
“行。”何晴之笑起来,眼角凝出几丝极淡的笑纹,虽然叁十岁了,但上天似乎对她分外厚爱,即使笑得不见瞳孔,嫩滑白净的脸上胶原蛋白满满,没有任何这个年纪该有的岁月痕迹。
但要是能混个陆西也好。
“吃什么?”程阮抄着手看着菜单,问站在一旁的林南。
听她点餐的时候,林南愣了一下,那句咸豆浆好像一下重燃了他心里将死的希望,让他寒凉的表情中凝出一丝暖意。程阮从来不喝咸豆浆,点的话就是给他点的。
陆西显然是对程阮突如其来的决心受到了惊吓,过了约莫五分钟,才从浑浑噩噩的高热中回过神来,睁着混沌的眼眸歪着头看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程阮享受地靠在他宽阔的胸ถ膛上,脑袋蹭着他裸露出的皮肤,贪婪地呼吸着她喜欢的味道,心里有种厚重的踏实,“突然开窍了,觉得我自己一直在逃避,逃避现实,逃避感情,所以现在不打算逃避了。老子自己的人生,就该自己好好闯一闯。”
“是也不是”陆西给出了一个语焉不详的答案,这让没什么เ耐心的程阮眉毛一抖。
程阮怔愣了几秒,斟酌了一番措辞之后说,“林南他本来就欠我的,我跟他在一起两年,被何晴之逼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但你不欠我的,有些东西,我希望拿的心安。”
“物种都能消失,真心怎么不会呢?更何况没有家庭支持的婚姻,可是没有限制的。”
人类永远无法脱离动物性,唯一能够遏制动物性的无非两样东西,一是法律,二是道德标准。昔年往日一夫一妻制的伊始是被宗教研发出来律戒世人,这也就说明了人和动物一样,实是难以长情。而当代感情忠诚不受法律保护,唯一能捍卫其价值的就只剩了道德标准。家庭的支持往往就是一段婚姻ี中最牢靠的道德标准,没有家庭支持的婚姻就好比少了了一道防火墙的保护,无时无刻都要担心着外力的入侵。
她不是孤胆英雄,于绝境中生不出排除万难的勇气,更做不到因为一段爱情就从此活在别人影子里。
陆西沉默。
王鹤把东倒西歪的程阮从kor里搀扶出来的时候,程阮的脑子还是一片清明,除了无法协调四肢,纷杂的情绪还是没有从脑海中飞走丝毫,反而甚至加重了她的焦虑。
王鹤困惑地扭头看向一旁้的彭薇,心想难道彭薇不让他去是因为程阮分手而就此不过生日了?
当陆西回到家瞧见在场的一众亲戚长辈时,他就明白今天这场齐聚了他姑姑,爷爷,外公外婆,舅舅,伯伯,叔叔和一众表兄弟表面打着阖家欢乐幌子的饭局,实际是一场为他精心准备的鸿门宴。
陆西今晚没什么胃口,陆明文开口时正埋着头喝碗里的泡饭,他听见这句话,手一抖,调羹掉落在碗里发出刺耳的脆ะ响,脸上原本平心静气的伪装顿时了无踪影。
“册那,你真的是个疯子!”顾期之忍不住骂粗口,对他这种为ฦ了讨女人开心血洗钱包的行为ฦ表示不能理解。
临走前还不忘冲陆西挤眉弄眼一番,陆西无奈地翻个白眼,明明顾期之此刻与二逼无异,也不知道是谁的心态更年轻。
程阮被这话逗得“咯咯”直笑,提高嗓音,“…首先不是刚刚…啊…现在也在打炮…嗯…其次…我不是偷偷的…你说是不是,老公?”
别人伤不伤心与他无关。
“你们的关系光用同学这两个字应该很难表述充分吧,从叁月份开始持续聊天,到五月下旬ຒ结束。是炮友还是前任?”
程阮好似极为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个幽灵似地站在他身手说了句,“不错啊,行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