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谨榕听了陶安的解释,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倒还是个知礼知义的君子,看来表妹没有看错你。”
陶乐看了一眼李长姝后,完全不为所动,又继续转过头和慕谨榕ษ说起话来。
可慕连城却一点都不为所动,态度很坚决:“这满京城的好男儿多的是,不管你看上了谁,舅舅都会帮你的。可是,这个来历不明又一无是处的人,就是不行!”
不过,当慕连城看到陶乐维护陶安的时候的样子,想起了他也曾经这样哀求过父皇,可是父皇却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那件事,也忘不了父皇的绝情。这样想着,慕连城终是软了态度,“也罢,我就把刚才说的话收回,不再反对你们。”
欢颜一听到不干净的东西,手上僵了僵,结结巴巴地说道:“娘、娘子,你可别吓欢颜,你也知道欢颜胆子小,经不起吓的。”
陶乐看着手中已经像模像样的木雕,放下了刻刀,揉了揉酸胀的右手。她没想到,想要雕块木头还这么费劲,而且这块木头还是韩老伯口中说的比较容易雕刻的樟木。不过还算没有白费她这近一个月的功夫,陶乐不住地摩挲着自己亲手雕的木雕,那双本来纤细白嫩的手上,此时却平添了几道新伤。
☆、窥探
陶安担心地问道:“郡主,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啊?”
陶乐轻轻一笑,道:“我要是在意他人的眼光的话,早就想方设法把自己嫁出去了,何必到现在这样呢。不过这样看来,破相了反倒是件好事。”
说着,陶乐便迈开腿,大步朝前走去。
陶乐一眼就瞄到了拜帖ຆ上大大的“唐国公府”,她看都没看,就说道:“不见!还有以后再有这家的拜帖ຆ请帖之类的,就不用交给我了。”
“对了,你这些日子都待在府里,恐怕也憋坏了吧!要不,我们出去走走?”陶乐看了一眼陶安,突然间这样说道。
“是的。”陶安正襟危坐了起来,道:“我昨日整整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不妥,我……”他看到陶乐่瞬间黯淡的目光,不知为何,已经到เ嘴里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我不会后悔!”陶乐突然激动地说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后悔。”
只是她眼中努力想要隐藏的悲伤,却被他一一看在眼里。
“对、对不起。”他一下反应过来,立马后退了半步,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突然身体就自己这样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唐突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来赎罪,我都会照做的。”
“我只是尽我所能,尽量不要让你脸上留疤。把伤口上的淤血都排出来后,再用上我独门的化腐生肌膏,定能ม让你完好如初,不留一点伤痕。”他虽然解释了他为ฦ何这样做,但是却没有反驳陶乐说他小气的话。这样说的话,他真的是个很小气的人了,陶乐不禁这样想到。
“他呀,没什么么大碍。”
“娘子,娘子!”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到เ了陶乐的耳中,欢颜这丫头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陶乐摆摆手,轻笑道:“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瞧把你高兴得?”
陶安道:“你还是披上吧,我怕到เ时我还没有病,你就先病倒了。你要是病倒了,陶府的事情谁来管啊?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没有那么不禁冻。”
陶乐闻言,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再矫情下去,很是干脆地把披风披上,道:“你真的没事?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不过谁能ม想到,白日里的时候还有阳光,晚上却这么冷。”不然,她肯定会多备一件披风。
陶安见她不再闹脾气了,这才把他早ຉ就埋在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郡主ว,焦澎到底是何许人也?方才我见你们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似乎都不太好。”
陶乐歪过头,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认识他?”
“这倒不是,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好奇?你又不认识他,他又没有碍你什么เ事,你平时可不是那么好奇的人啊。”
陶安也愣了一下,虽然他失忆了,但是他似乎的确很少会好奇些什么,他甚至都没有问过陶乐是否帮他找到他的身份了。可是他为何会好奇焦澎这个人呢,难道他以前认识他?陶安摇了摇头,他可一点都不觉得焦澎这个名字有熟悉的感觉。
陶乐见陶安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虽然不知道他在困惑些什么,但是她还是把她所知道的关于焦澎此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焦澎是焦贵妃唯一的弟弟,也是焦家的家主。焦澎本来只是个ฐ承袭的骑都尉,却在年少时远赴边关,用了近十年的时间,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战绩斐然,才有了如今的镇远大将军的名头。这一切,都是焦澎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根本没有靠焦贵妃一点帮助。
“他们姐弟关系不好吗,为何焦贵妃从没有给过他帮助?”陶安听到陶乐说焦澎一点都没有借助焦贵妃的手,问道。
“他们可是骨肉至亲,怎么会?”陶乐反驳道,可是她仔细想了想,好像并没有听说焦澎和焦贵妃之间有多亲近,但是也没听过他们之间有什么嫌隙,“就算他们姐弟不合,但是他们也是彼此最亲的人啊。也许,是有什么原因,让焦贵妃无法伸出手帮自己的弟弟。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焦贵妃已然成了一人之下的贵妃,很多事情都可以为焦澎做了。就连焦澎娶妻的事,都是焦贵妃一手操办的。”
说到这儿,陶乐不由生起气来,“我虽对高业翎没有什么姐妹之ใ情,但是我也不想看她成为ฦ争权夺利的牺牲品,更何况那个焦澎克死了三个妻子!他的父兄难道就不担心她会成为下一个吗?”
说完,她又很是感叹地说了一句,“我虽然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是也避免成为下一个高业翎,这样想想,算起来我还是幸运了许多。”
陶安对此话不置可否,他不清楚陶乐是真心觉得庆幸,还是给自己้找一个没有父母更好的借口。陶安望着一直保持着嘴角的弧度的陶乐่,忽觉心头隐隐发疼,不明缘由。
马车很快就回到เ了陶府。
陶乐疲倦地躺在床上,想要睡觉的时候,脑แ海里总会想起高业翎说要嫁给焦澎这件事。高业翎是以何种心情说出她喜欢焦澎这句话的,舅舅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思答应了赐婚的,还有表姐,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有如果舅舅和表姐对立的话,她该站在哪边?
这一切的一切,萦绕在陶乐的心里,使她无法入眠。陶乐长这么大,除了知道自己身世的那天外,她还从来没有失眠过,直到今夜。
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的陶乐,索性起了身,借着微弱的灯光,从柜子里找出了一直藏着的话本,翻看了起来。
“却说那李生,虽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但在被王娘子看到自己的窘迫时,却仍堂堂正正,举手抬足间看不见一丝羞愧难当。王娘子本就心仪于他,此刻见他毫无遮掩,目若朗星的样子,爱慕之情溢于言表,竟当着众人的面,表露自己的心意……”
“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