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手多脚，几乎没害死她的父母，这上下还不肯立刻下来，直是可恶！
红绫说得飞快：“现在没时间说，我会回蓝家峒，到时告诉你们！”
红绫的神情更是疑惑：“不对啊，毒蛇可不会不问情由á咬人。”
红绫仍像是不很明白，但是她没有再问下去。
她在这样问的时候，望着我们，那种咬牙切齿的样，看了很令人害怕――她的观念之，并没有“报仇”这个概念，但是在悲痛之余，自然也会愤怒，这是人类感情的必然步骤。
红绫有了这样的疑问，那可能是她人生痛苦一面的开始了。
蓝丝这样说，多少有点安慰白素的意思在内，因为白素的母亲，虽然也一样下落不明，但若是“成仙”了，那就不会有痛苦，情形和她的父亲一直受着痛苦的煎熬不同。
温宝裕ษ双手乱摇：“这玩笑可是开得的？”
但是，外星人又做了些甚么，竟然能够达到这一目的呢？看铁天音的神情，他像是对这个问题已经深思熟ງ虑过了。所以我也懒得深一层去想，只是望定了他他这个人的行事方法，我不是很喜欢，但是他的分析能ม力极强，这是可以肯定的。
但如果受了思想干扰的是一个大人物，人到了如同“领袖”那样，那就非同小可了。
这个女人是怎么来的呢？是天神宙斯制造出来的。天神宙斯为甚么要造了这样一个闯祸的蠢女人呢？是因为普罗米修斯为了造福人类，把火从天上偷到了地上，使人懂ฦ得用火，宙斯因此大怒，所以制造了潘多拉，送给普罗米修斯ั，想害他――宙斯的方法很好，再没有比送一个ฐ又蠢又坏的女人给一个男人更好的惩罚方法了。
李耳先生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铁ກ天音见我问得声色俱厉，他不禁呆了一呆，一副不明白的神情，向白素投以求助的眼色。白素沉声道：“照实说就是。”
铁天音道：“外星人怎会没有办法对付地球上那样简单的武器，我是想吸引他的注意，知道有一个地球人发现了他，希望和他相会，这正是我来苗疆ຆ的目的。”
我听得有点发怔，白素低声道：“他根本不知道飞上天的是红绫！”
我仍然寒着脸，铁天音叫了起来：“怎么啦？人不能做一次错事，我撕去了一些记录，就像是一直在犯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听得他这样说，我怒极反笑，侧身让了一让：“你自己进去看。”
铁ກ天音在这时，也很有点负气，一副“进去就进去”的神情，仍然把步xx放在肩上，略耸了耸背包，在那时候，我发觉背包的一边，和他背部的衣服上，都染有不少血迹。他一在我身边经过，我立时转身，跟在他的后面。
这是一个很有利ำ的位置――如果他在突然之间，想使用武器的话，我就可以先下手为ฦ强。我发现何先达立即和我采取了同样的行动，所以铁ກ天音在无形之，是被我和何光达“押解”进去的。
何先达曾经听我和白素说起过铁天音的行为，他带铁天音来蓝家峒，自然也有把他带来听我处置之意在内。
白素紧跟在我们身后，她在入去之ใ前，又曾安慰了十二天官几句，所以十二天官没有跟进来。
一行人，当然是铁ກ天音最先进屋，任何人一进了屋，就可以看到เ放在竹架上的两头银猿，铁天音也不例外，他发出了“啊”地一声，一下就来到了那头盖骨被揭开了的那头银猿之前，目光盯在那个金属网口，伸手轻轻掀了一下，现出了欣赏之极的神情，连连赞叹。
我想向他厉声责问，但是好几次，都是一提气，还没有出声，就被白素用力拉了我一下手阻止。
至少有两分钟之久，没有人出声。还是铁ກ天音率先开口，他抬头向我望来，像是忘记了我和他之间有龃龉存在，他神情兴奋，连声音也有点变了样：“看到没有？太奇妙了！一点也不错，外星人曾在银猿的脑แ部，动过手术！”
白素居然和他讨论起来：“依你看来，这手术的作用是甚么เ？”
铁天音道：“人类医学上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手术，所以我也只能靠想像，看，有许多细丝，深入脑部，照ั我的想像，那是一种程式，一种植入脑部的程式。”
白素听得很用心，而且连连打手势，不让我插言，她追问：“程式，是甚么意思？”
铁天音叹了一声：“正如卫叔常说的那样：人类行为从未出现过的事，就很难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只好打譬喻。这种手术，在猿脑植入了活动的程式。就像是电脑输入了软件，或者是机械人输入了活动程式一样，使猿脑接受讯号，按照ั程式的指令去做事――那些事，猿猴本来是不会做的。”
白素道：“例如，要他们照顾一个ฐ婴儿？”
我焦躁起来，冷冷地道：“很好的设想，但显然不是很成功，受照顾的婴儿变成了一个野人！”
铁天音竟然很认真地和我讨论：“那已是最好的情形了，卫叔，你不能ม期望猿猴培养出哲学博士来的！”
我冷笑：“一点也不幽默――为甚么没有人讨论一下这两头银猿，是怎么เ死的？”
那两头银猿，是铁ກ天音射杀的，那已是毫无疑问的事，因为ฦ苗疆之，不会再有人持有半自动步xx。
铁天音一听我提出了这一点来，神情黯然，叹了一声，指了指一头银猿：“这一头，被那一头射死，那一头见闯了祸，自己又射自己，我在一旁，自顾不暇，所以没有能力制止这场悲剧，怪的是，他们xx之后，还发出可怕的叫声，窜了开去，我想去找他们，已๐没有踪迹可寻了！”
他这番话相当长，我好几次要打断他的话，都被白素阻止，到后来，白素甚至在我的身后抱住了我，非但不让我说话，而且不让我有行动！
好不容易等他讲究，我才暴喝一声：“你在说放甚么屁！你――”
铁天音那神情又惊又怒：“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为甚么要撒谎！”
我声色俱厉：“你一直在撒谎！”
铁天音用力摇着头，神情变得又难看又可怕，面色血红，额头青筋绽起老高，他不但摇头，而且身也开始剧烈摇摆，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他在叫：“别逼我，不要逼我！”
我看到เ他还想要赖，像是全世界ศ都对不起他一样，更是无名火起，用力一挣，挣脱了白素า的怀抱，一步跨向前，已๐准备重重掴他两ä个耳光再说。可是也就在这时，白素的行动比我更快，她竟然一下闪到了我的身边，横肘向我就撞。
我再耳听八方，眼观四路，提防各方面来的突然进攻，也断ษ然无法料得到白素会向我突袭，当然无法避得过去。
白素า的这一撞，力道着实不轻，撞在我的胁下，其痛彻骨，肋骨都几乎被她撞断，身也踉跄向后跌出，自然无法完成掴打铁天音的行动。
白素า突然发难，横肘撞开了我，同时急叫：“姨ถ丈，抱住他！”
我看得很清楚虽然那ว时我吃了一肘，又痛又惊，何先达的行动，在白素叫喝之前，他疾如劲风，一下来到了铁ກ天音的身后，把铁天音连臂抱住，并且把铁天音的身抱了起来，使他双脚离地。
铁天音发出可怕之极的吼叫声，满面汗珠滚动，双脚๐乱踢，脚后跟撞在何先达的身上，何先达一身武功，自然不会在乎。
白素已到了铁天音的身边，柔声道：“放松些，孩，放松些，没有人逼你，你卫叔只是鲁莽了些。一点小误会，没有人逼你，你是好孩。”
白素声音之温柔，和铁天音发出的吼叫声之可怕，成为极强烈的对比。铁天音不但吼叫，而且在拼命挣扎，但是何先达的双臂，既ຂ然抱住了一个人，这世上也就没有甚么人可以挣得脱了！
铁ກ天音这时的情形，简直就像是一头疯了的猛兽！
一想到“疯”这个字，我心头陡然如同被重复敲了一下，不由自主，发出了“啊”地一声，同时，伸手在自己头上打了一下。
那ว时，我还没有意识到เ自己้对铁天音的判断ษ，几乎百分之百错误。但是至少，我已๐看出铁天音这时的情形，正是一种可怕的疾病。这种精神方面的病症，发作起来，人根本无法自己控制自己，会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
有这种病症的人，甚么时候发作，也难以预料。但一般来说，在受到เ强烈的刺激时，就会发作。
铁天音竟然患有这种间歇性的性格分裂疯症，这全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白素一面在不断向铁ກ天音说着话，一面向我投来很是严å厉的责备眼光。
我立刻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走向前去，铁ກ天音睁着血红的眼睛瞪着我。
我先叹了一口气，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你这算是干甚么？我是你的卫叔是不是？就算说错了甚么，想错了甚么，你就这样，我这就算逼你？”
我用温和的语气责备他，很有效果，铁天音先是停止了挣扎，接着，大口喘气，头脸上汗如雨下，何先达松开了手，放他下地，伸手按在他的头顶。
过了好一会，铁天音的呼吸，才恢复正常，全身上下，透湿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