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馆主分坐两侧,彼此间不说话,或小口小口喝着茶水,或低头把玩着手里茶杯,或抬头用焦急的目光望向上首的空座。
伴着清而沉的脚步声,一身练功短衣的霍殿宇在大徒弟宫晋的陪同下步入正堂,各家馆主纷纷离座行礼。
“都是怎么死的?”
隼人重复了一遍,
实际上,一想到自己้完成任务就会离开,再看这家馆,陈酒心里就有些发沉。
“交情是交情,买卖是买卖。你这么弄,就算我成功开了馆,也难有得赚的。”
“我经常看擂台,认识你,你叫陈酒,是个武师。”
“对,”
陈酒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了台上。
长亭外
“你,叫。”
“快,叫。”
被几个同伴簇拥着的浪人左手提一件锈色斑驳的青铜剑,右手握住打刀,脸上笑嘻嘻。
浪人叽里咕噜几句,矮胖子紧跟着钻出店门,先朝浪人哈腰,谄媚得像狗,一扭头,冲店主龇牙咧嘴,凶狠得像狼:
“你慢了。”
“我看未必!”
“具体情况不好解释,总之,这颗死人头已经没有邪性了,它现在就是一坨坏掉的腊肉。”
辫子头在半空甩出一个弧线,准确落在了曹六怀里。
陈酒终于垂下长刀,曹六见状,才重重松了口气。
“注意!注意!以暴力手段破坏目标载体,极大概率会使部件质量下降,影响任务评价。”
蒸腾的水汽迎面糊在脸上身上,刺激得毛孔几乎瞬间张开。
似乎连筋骨都被煮软、煮烂。
披挂苗刀,日月双刀,二者同属北派武艺,风格皆是勇往直前,碰撞在一起,刀刀致命,看得人眼皮直颤。
“铛锒!”
2制造一桩举国震惊的刺杀事件。
雄常箭杆0่1
大概五分钟,陈酒开门上车,这一回,手里是琥珀果仁。
“下一家,夏虞馆。”
保镖吞了口唾沫,默默握住方向盘,心里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
摧枯拉朽。
“不过瘾呐。”
陈酒含了颗果仁,轻声自语。
恒源馆、阳籁馆、胜义馆,在武行中都是三流中的三流,软柿子中的窝囊货。如果把这段踢馆的经历编成一部评书,这几家馆主ว就是名字都不配拥有的路人甲,除非说书人想靠磨时间多赚几杯茶水钱,不然根本不值得多费笔墨。
幸好,下一家夏虞武馆,馆主的水平和云望大致相当,多少让陈酒提振了几分精神。
“陈先生。”
“到了?”陈酒吞下果仁。
“额,还没有。”
保镖老实回答,“就是心里有些问题,实在憋不住,想……问一问陈先生。”
“你说。”
陈酒对薛征的保镖们一直观感很好,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汉子,性格直率,又懂收敛,相处起来就格外舒坦。
“我听老板说,您的师父被霍殿宇害死,您是为ฦ了报仇血恨,才去踢馆的。”
保镖顿了顿,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吧,您是个ฐ快意恩仇的性子,既然如此,何必偏要跟霍殿宇擂台上见?想杀人,以您的本事,路子多得是。”
“快意恩仇。”
陈酒笑了笑,
“我问你,霍殿宇用阴招害死了我师父,我再去暗杀了霍殿宇,这就算报仇了么?”
“不然呢?”保镖怔了怔。
“我当然可以拎着一杆枪,趁夜直接杀入中州ะ馆去,把霍殿宇乱ກ枪打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