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浩渺的大火面前,老太太的哀鸣,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二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我的陪嫁东西可都在屋子里啊!”
可惜,毫无所获。
如果当时着火的时候,木屋的门是锁着的,那么这把锁是锁在门外还是门内?
沈默邪邪一笑,眼中却冷如冰,充满了对她的疏离和不信任。
花解语没想到他竟会对自己这般无礼,气得涨红了一张脸,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无耻!”
“是,祖母。”花随芯见花解语这般伤心欲绝,心想,看来着芳菲是的确死了。
花随芯细细地想,万一她今晚所做的一切,花解语其实都知道,她知道芳菲是被自己纵火烧死的,那她岂不是成了花清瞻垫罪羊?!
却被一只坚实的臂膀紧紧拉住,花解语愕然转头,“楚商!”
“姑娘,我在这。”芳菲的身影慢慢从幽暗处走出来。
又被一旁้的花清瞻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又见坐在对面的芳菲对他一直都是冷口冷面,越发觉得心中ณ烦闷,只得一杯一杯地跟沈默喝着酒。
沈默这人,别的优点没有,笼络人心,讨人欢喜的本事却是一流。酒过三巡ำ,花老太太和花无虞就被他逗得笑声不断,再没有人开口说起方才的那件婚事。
花二婶子则对老太太道,“娘,这晚饭差ๆ不多了,刘家少爷也留แ下来一道吃吧。”
一旁的花随芯一听,心中暗笑,这花随蕾平日里一贯胸ถ大无脑的,这会儿倒突然间机灵起来了。
芳菲虽然从来不曾怪她,她心中却充满了歉疚。芳菲那ว只眼睛是因为她而瞎的,所以无论花多少银子,她都要想办法治好芳菲的那ว只眼睛。
沈默来找她的时候,就看到花解语那娇小的身影倔强地踩在木梯子上,勤力地将那一颗颗硕大的石榴从树上采下来,递给芳菲。
花解语望了一眼落了一地登藕,眼中划过一丝锐光,嘴里却轻叹一口气,“你就算是气我,又何必跟食物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