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瑄刚整理好衣装,正准备离开毓秀宫,却听得她一声唤,便回过头去含笑道:“朕就是怕吵醒你,所以才打算悄悄离开的,想不到你还是醒了。”
她抬起一双似嗔非嗔的眸子看他,嘴角有了笑意:“就算生气也没用啊!反正现在臣妾也把陛下拦下来了,陛下现在道别ี也不晚吧!”
崔旖安若有所思,轻轻道:“多谢娘娘提点,臣妾会牢记于心的。”
这样的神色没有瞒过玉禹卿的眼睛,她觉得有些奇怪:“旖安,难道发生过什么เ事情吗?”
待那女子抬起头来,玉禹卿见了,眼底却霎时涌起一片冰冷。她双眸倏然微眯,只懒懒地抛出两个字,腰身故意挺得更直了:“是你?”
这女子正是瑞雪,她当然恭声称是。
董佳怡接过来擦了擦,忽然心念一动,眯起眼睛淡淡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准备杀人灭口了吧?”
“谢罪?”雾中人有些惊讶,“她会么?”
太医署的两个医官见几人来到,连忙起身相迎。
“溺水?”胤瑄诧声道。
“娘娘猜的果然没错,对方不知道事情有变,倒规规矩矩地应约来了。”公孙无忧拍了拍手淡淡道。
“是紫鹃?!”胤瑄脸色骤变,不禁一个大步跨上去察看。
净如泪眼朦胧,沉痛地点了点头:“贫尼当时根本就来不及想这么多,贫尼只是一心想保我佛弟子平安,不希望她们出事,至于其他的事,贫尼真的想不到那么多,也想不到那么远。贫尼每天诵经念佛,不知世人心思如此阴险毒辣,会用这样的手段迫害于人呐!”
旋即他忽然苦笑着对净如说:“她们中的不是毒,而是一种加了泻药的迷幻药,可以暂时造成中毒的症状,让对方误以为ฦ中毒了而已。师太,你还真是枉做了一回小人啊!”
他怔然。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相距仅有一步之遥,他无法避开她的视线,又见她如此言行,旋๙即会意。
“你真的……”他听得有些痴了,此时他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禁不住抬起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上。
小夜努力地想了想,也想不出来,看上去有些颓然:“我也想不到原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待会儿等陛下来了,自然就会明白的。”
“嗞溜”——那两ä件东西霍然化作两道耀眼的白光,窜上黑沉沉的天空,在半空中竟然一个从左到右一个从右到左舞出了一只大鸟的轮廓,随后光芒一收便不见了。
“免礼ึ免礼ึ,快起来吧!”胤瑄笑意荡漾,忙伸手示意。
这时,便有尚礼女官捧了金印呈给玉禹卿,她稳稳接了,柔声道:“臣妾谢陛下恩典,谢太后恩典。今后必定端正为人,小心行事,一切谨遵陛下、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教诲。”
“好了,婵娟的事已๐经过去了。从今往后,你要做的就是调养好身体,重新开始好好生活。”想了想,她又道,“婵娟不是认你当姐姐了吗?她之所以自尽,是因为她觉得对不住你,对不住她自己。我想,如果她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你为了这桩错误继续萎靡下去。那样的话,婵娟的赎罪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没事了。娘娘,你快回去休息吧!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好意思?”说着她扬起一抹轻松惬意的笑容。一年多来,这俨然是她最好的模样。
“当时夜深人静,你自然以为无人听到你说话,但你不知道,许才人的事情揭露之后,有人发现你对香料精通,所以对你起了疑心,也才会一直跟踪你。”皇后说的“有人”当然是指当日暗探芝华宫的琳琅。自邢若兰向皇后禀报婵娟可疑之后,她便派人日夜秘密监视婵娟,直到前日终于露出了破绽。
婵娟紧闭着嘴不说话,但脸色已越来越难看。
胤玮却忍不住笑起来:“要真等你办完事了再出去,那四季斋的烤乳鸽早就卖光了,哪还有得吃啊?”
淙儿一愣:是啊,倘若没有皇帝的旨ຈ意,擅闯后宫者无论是谁,可是要以重罪论处的呀!
喜鹊自然不能回答,但崔旖安就像是在认真倾听喜鹊的回答一样把耳朵凑近了喜鹊,忽然变色道:“什么?你什么都没带?西王母不会这么小气吧?那你想怎样?”
喜鹊历来都被视作吉鸟,喜鹊的叫声更会叫人欣慰喜悦,这喜鹊一叫一停,皇帝等人当然高兴得不得了。
“本宫相信你。况且大家只是切磋一下,又不是非要分出个胜负高低,余兴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