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担心的看着她,眼中ณ充斥着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肖弈因为一场车祸不记得你了?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他……他未婚妻怀孕了,而且他很爱她,我会祝福他们的。”林一一摇摇头,眼睛盯着镜中的自己,那样苍白的一张脸让她觉得陌生。
吴语芊转过身来,走过去抱了抱她。
吴语芊点点头,眼泪又落了下来。
白雨泽无奈的一闭眼,说:“一一,难过就哭出来。”
一一被他晃得东倒西歪,及腰的长在脸上凌乱开来,她却仍是笑,倔强的看着一脸怒气的白雨泽,“对我来说肖弈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所以,我不会哭的。”
那么,肖弈今天会站在这里跟她说这么多没有实质意义แ的话,都只是为了这一句做铺垫。
她语气僵硬,乍ๅ一听很轻易的就能听出里面强烈的不满,难免令人不快。
林一一顺着林秋言的话,便对肖弈和白雪二人说,“两位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见。”说完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拽着林秋言就往车旁走。
真的。
林一一闻着刺๐激味蕾的味道,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咦,林小姐也来吃火锅啊?”正在纠结是等位置还是另找地方吃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
“不会的,肖弈那么喜欢你,把你看得比什么เ都重要,他怎么可能活着却不来见你呢?”林児児语气有些不稳。
夜更深了。
“家里又怎么了?”林一一微微沉吟,问道。
林一一挑眉,漫不经心的笑,“他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林秋言是林家最小的孩子,也是林正唯一的男ç孙,从小被送去国外读书,每一年只回国一次,所以她跟这个ฐ堂弟总共见面的次数不过二十回。
世界ศ上最讽刺的事,莫过于此。
这一撞似乎让她清醒了些,这才想起开车的那ว个男人不是他。
对了,他说:我凶猛起来的时候你肯定受不住。
凶猛那是野兽才会有的本质。
她没再敢看那ว一桌的人,忙半抱半扶的将已๐经醉了的林一一弄出餐厅。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เ回来的,只记得城郊的那家餐厅里的餐前酒很好喝,于是就忍不住的多喝了几杯。
当然漂亮。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大度到看见心上人与别ี人眉目传情而不失态。
画展如期而至。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天光大亮,她摸出闹钟看了一眼,画展已๐开始了两ä个小时。
她摇摇头,“我有点累็,想休息一段时间。”
但是,肖弈回来了。
没人来拉她,所以她只能原地踏步。
白雨泽的声音从每一个毛孔里钻进来,她抱着头,慢慢蹲在地上。
林一一木然的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起来,却仍是咬紧了牙头,挤出一句,“你是不是叫肖弈?”
这嘲讽一样的话语并没有让她醒悟,她只是突然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袖,一脸狂喜的喊道:“肖弈,真的是你!你没有死,真的没有死!太好了!”
不知为什么,这一晚却睡得出奇的安稳,过去七年里那些时刻纠缠着她的回忆和纷杂好像统统休息了,没有再可恶的来打扰她。
她嫌恶的走进洗手间,再出来时已是干干净净的模样,推开画室的门,有风从未关的窗户外跑进来,薄纱般的窗帘立刻随风婀娜的舞蹈起来。
最后,她还是在内院最偏的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她无意识的皱眉,冲一旁้的一对中年夫妇道:“爸,妈。”然后又一一问候过长辈们。
一一不明所以,却十分听话的坐着没动,只见肖弈绕过车头来到她的车门旁,拉开车门对她说,“下车。”一一拨掉车钥匙钻了出来,头上立刻多了一把雨伞,她不禁抬头,恰好看见肖弈唇边那一抹淡淡的笑容。
周围的大雨在那一瞬间仿佛统统消失,她的眼里只看见肖弈脸上那种熟悉又轻漫的微笑。
有时候,我们可以忍受别人给予的冷漠,却往往无法承受那些微不足道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