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那人身材欣长,脸庞削瘦,飞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单单论长相,他是绝对的美男。只见他身一身锦缎华服,腰扣翠玉盘带,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子弟。
“坐吧,今儿个ฐ咱祖孙俩好好说说夜话。”在说话的同时,老夫人已然转身向着屋子里摆放着桌椅的一角走去。
见老夫人已经落座,并静静的等着自己,顾月池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却依旧恭顺的上前落座。
“你这孩子跟我客套什么?”对顾ุ月池轻笑了笑,姨奶奶又回到老夫人身边搀扶起自己้的主子。
对她笑了笑,顾月池点头回道:“月池省的。”
府里的三位姨ถ娘看上去年岁相当,二姨娘生的极为削瘦,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三姨ถ娘也就是顾月瑶的生母,长相与顾月瑶有几分相似,看上去十分精明的样子,倒是三姨娘长的圆润富态,这三位姨娘见到顾月池后都是一脸笑容,好似她从未失宠一般。
与顾月瑶相比,将军府内最年幼的小姐顾月霜倒是显得安静了不少。她容貌清秀,眼神清澈,看上去没有什么心机的样子。若问顾月池更喜欢这两个ฐ妹妹中ณ的哪一个,她绝对更倾向于顾月霜。
“我今日是来给姐姐送东西的,府里的事儿多,这东西送到也就该回去了。”从桌前起身,顾月瑶叮嘱着顾月池:“因这几年边关战事吃紧,奶奶的寿宴便省去了。她老人家的意思是明日大家伙儿在一块儿吃顿饭,权当她的寿宴了。姐姐明日可要早ຉ些过来聚福堂,妹妹我在那里候着姐姐。”
深深的看了奶娘一眼,没再多说什么,顾月瑶出门便带着夏香离开了琴瑟阁。
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奶娘看着顾月池喃道:“小姐还是这样的性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温和无争。”
很显然,在这两条路中,她应该审时度势的选择后者。
在顾月池尚沉浸在自己思绪中长吁短叹之际,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见一位长相普通的妇人越过顾月池身畔伸手将半敞的两扇窗子关了起来。
“小姐该喝药了!”不是没听出顾月池语气中的苦涩,奶娘对她慈爱的一笑,折回一边的小几上,将托盘上的一碗汤药轻放在小几上:“过几日便是老夫人的寿诞,到时候气候也大约暖和了,小姐你大可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动走动。”
“奶娘把心放肚里便是。”拍了拍奶娘放在桌上的手,顾月池有些疑惑的问道:“小的时候十一皇子经常过府么?”
老夫人的用意此刻她还有些摸不着头绪,反正顾月瑶那边还没动静,她也不急于一时。所谓敌不动我不动,顾月池打算再等等看,反正她也不打算进宫,实在不行直接掀牌便是。
比起这个ฐ,她更好奇十一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的关系又深到เ何种程度。
“何止是经常过府!”奶娘忍不住笑道:“那时候十一皇子每次过府都会将小姐逗哭,害的奴婢要哄好久ื才可以。不过后来因为受了连累,他年纪小小便被流放到เ边关,着实吃了不少苦才对。”说到最后,奶娘脸上的笑意也黯淡了不少。
“他不是回来了么?”低头苦笑,顾月池继而问道:“他昨日里与我的传话,奶娘该是听说了吧,以前的他也这般……轻浮么?”
想起昨夜里凌潇潇的样子,顾月池便觉得有气。
敢叫她小月月,踩不死他!
眉头皱了皱,奶娘一脸的憨à厚:“十一皇子打小就爱玩,总是戏谑府里的丫头们。”
果然是死性不改!
心中ณ暗道一声,顾月池见秋玲和束草带着两ä个三等丫头远远而来,便收了话题,静等着她们一行四人过来。
“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来到顾月池身前,几个丫头异口同声的道了请安,纷纷屈膝对着顾ุ月池福身。
“免了吧!”随意的摆了摆手,顾月池开始上下打量着新า来的两个丫头。
将军府内的丫头和家丁一样,分为ฦ一等、二等和三等,这三个等级的丫头所做事情不同,每月月晌不同。一等一般在主ว子身边伺候,二等则是在屋里伺候,至于第三等则进不得屋子,只管各房打杂的事情。
秋玲和束草两个都是二等丫ฑ头,这会儿带来的两ä个三等丫头是老夫人指派来琴瑟阁做杂务的。
眼前的两个丫头虽然相貌平平,不过看上去也算干净。
打量的差不多了,顾月池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丫ฑ头叫什么?”
没等两个丫头开口回话,秋玲便开口说道:“回小姐话,她们两个一个叫春竹,一个叫春兰。”
淡淡的扫了秋玲一眼,顾月池低眉敛目的看着手里的茶盅,拿茶盅盖子不停捻着茶叶沫子:“我可有问你话?”
秋玲一怔,忙有些尴尬的回道:“未……小姐未曾问奴婢话。”
眼神冷了几分,抬眼睨了秋玲一眼,顾月池说道:“那你替她们回话!”
“奴婢知错!”低头谨慎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秋玲嗫嚅道。
看着秋玲的眼神依然淡淡的,顾ุ月池转而对束草吩咐道:“束草且先带这两个丫头到你们住的厢房去熟ງ悉下环境。”
“奴婢这就去!”对着顾ุ月池福了福身子,束草转身对身后的春竹和春兰两个丫头道:“你们且随我过来。”
束草带着两个ฐ丫头离开了,顾ุ月池这才重新า看向秋玲:“你仔细说说你到底哪里错了?”
抬头偷偷瞄了顾月池一眼,见她正眼神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秋玲心中咯噔一下,眼神闪烁的回道:“奴婢多嘴。”
“小姐……”见顾月池责难秋玲,奶娘本想劝说,却被顾ุ月池抬手给阻止了。
声音不冷不热,顾月池挑挑眉看着秋玲:“只是多嘴么?”
闻言,秋玲低下头来,不禁屏住了呼吸。
其实秋玲没觉得自己出了什么大的纰漏,替两个丫ฑ头回话虽有些不妥,不过若是放在平日里,这也是小事,当主ว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此刻顾月池根本是在借题挥。
以前顾月池一直都是一副生性淡漠的样子,从来没人见她动怒过,眼下的状况让秋玲多少有些胆怯。
见秋玲不敢言语,顾月池开口道:“既然你不知,那我便说与你听听。”
心神一凛,秋玲忙点头应道:“奴婢仔细听着。”
从桌子前起身,顾月池踱步到秋玲身旁:“适才我问两个丫头叫什么,你帮着回答了,这并不是什么大错。”
“是!奴婢定是还犯了错的。”低头应了声,秋玲大气不敢喘的等着顾月池说下去。
嘴角微弯,顾月池双眸微眯,继而说道:“昨日乃是奶奶寿诞,按理说你献了南山图,算是有功。你错就错在不该在聚福堂内当着众多家主说那图是我所绣。秋玲,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过了倒还好,若是奶奶以后得知南山图并非出自我手,她会如何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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