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古城,是没有多少人的,不象现在这样。瑾萱听天泽说,这条巷子一直往南走,也有一座园林。那个园子里,住着一位武功极高的老画家,养了一只老虎。
本想进入那ว个园子的,可是院墙太高,那天他没带“飞抓百练索”,爬不进去,不过老虎的叫声还是听到了几下。改天一定带齐装备,再去一次。
瑾萱担心他们,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石海天陀淘还有黑电å,早就深深刻在她的心里了。
“对不起,对不起,黑电受伤了,我们吓着大家了,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休息。”一个白白净净的解放军小伙张开双手,给大家道着歉。
查房医生告诉瑾萱,她的伤都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从山洪里逃出来的她,是万幸的。嘱咐她好好休养,再过两天拆掉纱布,就可以痊愈了。
经历过生死的人们,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无论人类多么强大,在自然界面前,都如待宰的鸡羊。与其求这求那,不如多给自己้一份安宁。
石海天抱着瑾萱,连续几个跳跃,飞身钻入山体凹进去的空间里。陀淘牵着黑电也闪了进来。
山体抖了几下,停止了,碎石不再飞进来,顺着山谷往下坠落,余震停了。
“这么เ高的车,爬都爬不上。”温雯扶着婆婆,邱海璐一边往上爬一边嘀ถ咕。
这是秦天泽的座驾,温雯偶尔开开,她不喜欢开车,有秦天泽在身边,这些事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喂!”钟文雍话没说完,解放军战士就没影了。
“陀淘开路,林正断后,其余人跟上。对面断崖,出发。”石海天下令。
“你是伤员家属?”钟文雍把手从秦天泽身上移开,问梁瑾萱。
“颅脑创伤神经功能损害。”钟文雍望着梁瑾萱说。
男ç人们赤着身子,佝偻着腰,一遍一遍翻找。女人们再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碎片刮破脸庞,都无暇擦去血痕。
十天前,她还徜徉在成都的宽窄巷子里,端着咖啡,看茶馆里的老人摆龙门阵,听他们爽朗朴实的笑声,看深深的岁月年轮。
“哎,晚上我陪天泽,要不你晚上和我一起来病房吧。”温雯突发奇想。
“真的?你真的肯带我去?”瑾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漂亮的女人可是天泽的妻子啊。
“什么真的假的?当然可以带你去啦。你是天泽的妹妹,又不是我情敌。按理,你得喊我一声嫂子呢。”豪爽的温雯,其实也有她的小算盘。把话挑明了,关系稳定住,她梁瑾萱只是妹妹,不能乱套。
“谢谢你,温雯,好想喊一声嫂嫂啊,可是姑姑不答应。”梁云汉邱海ร璐从小一块长大,本是亲如兄妹,现在却成了仇人。
“别管我婆婆,反正夜里我陪夜,她也不知道,今晚嫂嫂就带你去。”温雯跟进一句,把瑾萱和天泽的关系牢牢钉死。
“好,谢谢嫂嫂,姐姐给嫂嫂敬酒。”瑾萱举起杯子,郑重其事地喊了好几声嫂子,乐得温雯笑开了花。
“好啦好啦,带你去就是,哪有姐姐嫂嫂这么叫的,明显不诚心。”温雯笑骂一句,倒真像个ฐ长嫂。
两人吃完饭,喝了会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离开农家往回赶。
“哇哦,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酒店啊?”温雯帮着瑾萱把早上买的衣物拿进酒店。
“我爸妈以前住的,他们今天回去了,我先暂时住一阵子。”瑾萱连忙解释,这么大的套房确实奢侈,其实她不是个在经济上依靠父母的人。
“那我走啦,回家收拾收拾,晚上去医院,我打你电话了再来,记住啦。”虽说温雯讨公婆喜欢,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邱海璐。
“好,路上开慢点。”瑾萱把温雯送到เ门口。
温雯是个好人,通情达理,天泽娶到เ她真是福气。瑾萱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翻出本书,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原本打算和天泽长相厮守,如今在他身边的女人,却不是自己。造化弄人,有多少事,能ม随人愿?
五年前的那一天,她永远不会忘记。
那一天,下着大雨,瓢泼大雨。
“瑾萱,下午去我家别ี忘啦。”天泽一边整理手里的文件,一边把手机夹在肩膀上跟瑾萱通话。
“哪会忘啊,二十多年了,都没去过你家呢。”瑾萱趴在桌子上,用放大镜照ั着一串黑色的珍珠项链。
“早想喊你来了,不是不好意思吗?现在咱俩都大学毕业,成年人了。”
“哦?未成年就不能去你家啦?”瑾萱故意问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读书的时候带女孩回去,不打死我才怪。”
“嗯?你带其他女孩回家过?”瑾萱佯装发怒。
“我哪敢呐,咱俩幼儿园到现在了,你还不知道我?再说了,有你这么เ漂亮的老婆,其他女生我哪看得见?”
“别贫嘴了,你在武汉四年,我又看不见你。”瑾萱心里甜甜的,故意说话逗他。
“哎,你不是来过我们学校啊?武汉那几年,除了读书就是勤工ื俭学,你知道的,我才不要我爸的钱呢。”天泽连忙解释。
“这几年在外面进步很快啊,都学会扯开话题,避重就轻了。”瑾萱不依不饶。
“好啦好啦,萱萱,我还有点活没干完呢,下午五点老地方碰头,别忘啦。”天泽说完挂了电å话。
“喂,我给你妈买了条……喂,喂。”瑾萱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待会见着了非收拾他不可。
今天两人约好,去见天泽父母,他们的恋情要公布了。认识这么เ多年,终于修成正果。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过几天再带天泽去自己家见见爸妈,也省得妈妈,老策划相亲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