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声阵阵的密林一侧,崎岖山路上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车轮飞转动着,碾过坑坑洼洼的山道,在静夜里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而车身却平稳得如履平地。车盖上的金穗也只是轻轻晃动着,可见这驾车之人的功力是何等的深厚。蓦ย地,驾车之人猛一拉缰绳,红枣马一抬前蹄,骤然停在了路边。
“有人打斗吗?”车厢里的声音一顿,“没想到我这一病,竟然连三里开外的声音都察觉不到了。”
“我就是不知道!骗你有什么好处?”
两人正僵持不下,却听有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一道声音打破了僵局:“从离,生什么事了?”
那个桀骜俊美的青年,也就是从离,听到声音后身子一顿,恭敬地答道:“师兄,我刚才到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被杀。”
师兄?看着他突然谦逊的样子,官小采不禁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凶巴巴的人突然变得如此恭敬呢?
她探了探头,就听从离继续道:“杀手我没抓到,不过在树上看到了这个人。”说着他侧了侧身,指着地上的官小采道。
就是这么一个侧身,来人的样子便出现在官小采面前——一袭天青色素袍,身形修长挺拔。密林里只有斑驳的月色,自然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散的温润如水、灼灼其华的气息。单凭这模糊的印象,见过无数美人的官小采已有一种谪仙下凡,误入凡尘的感觉。
一定是美人啊美人。
想到เ自己又瘦又小,不仅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左脸上还长着一块丑陋的胎记,她就好想去死一死……尽管佛曰众生平等。
官小采还恍惚地沉浸在美色,那ว男子已经弯腰,温言开口:“这位小哥,你受伤了?”
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自己的伤势,官小采愣了一下,但很快,思绪就被脚上钻心的疼痛拉了回来。
“可不是,这个ฐ人……”见可以做主的人来了,官小采连忙狗腿地指着从离抱怨,“我好好地待在树上,这个人偏把我从上面打下来,害得我的腿都摔断了。”
“你还恶人先告状!”从离一听就急了,“师兄,这个臭小子一直鬼鬼祟祟地躲在树上,就在我要抓住那个黑衣人时突然出声响扰我心神,才让那个黑衣人跑了,他们极有可能是同伙!”
“什么鬼鬼祟祟!”一听这话,官小采急了,“我早就在那树上了!还有,分明是你们的剑砍在树上,震得我差点摔下去,我才不小心出声音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杀人犯的同伙啊!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下来还想诬陷我!”
低头看到那已经动不了的腿,青衣男子眉头一皱,责备地看了看从离,从离只好冷哼一声,把想反驳的话统统咽回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