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点了点头。
有我们陪着拍照,外国女孩很高兴,兴奋地拉着我在教堂外走了一大圈,每走一个地方就拍一张照。而梁允航也很高兴,高兴到忘了自己是谁,甚至邀请外国女孩和他单独拍照。
“喂,有人吗?”我喊了一声。
平台上,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老人正在伸懒腰。他转过头看了看我说:“小姑娘,早啊。”
直到第一节课快上课了,梁允航和姚雨才出现。
之ใ后,梁允航吹着口哨出现在教室门口。我立即向他投去憎恨的目光,可是他却装作没看见,继续装成个ฐ残疾人似的迈着艰难的步伐从我身边走过。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你怎么เ能随便摘学校花坛里的花呢?”我大声问他。
我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梁允航不情愿地接过竹棍,说:“不是吧?我觉得还是你扶我感觉好一点啊。”
他的眉毛像描过似的,两只明亮的眼睛似乎还带着电,盯着我看时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啊,不对不对,又用错成语了!我的意思是,当他看着我时,我的脸竟悄悄升温,心里一阵甘甜伴着一阵紧张。
“小芸。”他又叫了一次我的名字,可是这一次声音却变得柔和了许多。
突然,两只手扶住了我。我以为ฦ是梁允航,正要喊出他的名字时,却现是姚雨。“姚雨……”我抱住她,在她的肩膀上哭得竭斯底里。
“小芸,别哭了,我都看到了。”姚雨拂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我们在教学楼下站了好久ื,我的眼泪沾湿了姚雨的肩膀,可是她始终没有动一下。她在我耳边说:“傻丫头,你很喜欢梁允航吧?伤害了他,你却哭得这么伤心,呵呵,傻丫头。”
我擦掉眼泪,对姚雨说:“姚雨,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允翔哥哥吗?”
“和允翔哥哥有什么联系啊?”
“梁允航……是允翔哥哥的孪生弟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我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姚雨皱了皱眉头说:“小芸,你喜欢的是允翔哥哥,为梁允航伤心,只是因为他和允翔哥哥长得一样吗?”
我点头。
姚雨看上去显得很难过,她抚着我说:“别ี说了,先去教室吧。”
整整一上午梁允航都没有来教室,我开始有些担心。他不是说去医务室吗?为ฦ什么却一直没有来上课呢?
下午第一节课,梁允航才终于出现。他重新换上了黑色的衣服和裤子,侧脸上贴了三道纱布。我望着他,可是他却不看我,甚至没有从我身边走过,而是从另一行课桌间的通道绕到他的座位上。
下午,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安,不断回想早晨自己对梁允航说的是不是太重了。我明明要说的不是那些话,可是同学们奇怪的眼神里,我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เ了伤害,为了澄清,我只好冲着梁允航大吼。
然而,当时我却没有考虑到,我的自尊心被弥补了,伤害却全部ຖ转移到了梁允航的身上。
下午的课向程结束后,姚雨碰碰我的手腕,小声说:“小芸,你不准备向他道歉吗?”
“不……不用……”我慌乱地说。
姚雨笑了笑,“小芸,今天一整天你都没有仔细听课,你在想什么啊?”
“我……没有啊,我……我在想……腿上的伤什么เ时候才能ม好。”我努力搪塞。
“好吧,我不问了,我先去舞蹈教室了。你的腿受伤了,应该不用去剑道馆吧。被担心了,我待会儿就去剑术老师那里为你请假,你乖乖待在教室里,别到处走动。”姚雨说完就走了出去。
教室里安静下来,黄昏的阳关从西面洒进来,将整个教室都染成了橙红色。
我不经意地转过头,望向梁允航的座位。却没有想到,他也正在看我,两对眼神碰撞到了一起。我赶忙将头转开,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他。而他也移开了眼神,盯着窗外飞翔的鸽子呆。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坐了好久ื,梁允航才站起来,向教室外走。他依然没有从我身边经过,我眼睛的余光里,那个黑色的身影第一次给我的感觉是那么落寞。
“喂……”终于,我还是先说话了。
可是,仔细一看,梁允航已经离开了教室。只剩下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显得无比孤独。
上课铃响了,我独自望着天边的夕阳,有点想哭。莫名其妙想哭。
最后,我还是撑着课桌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外挪动。
当我挪动到เ剑道馆外的时候,估计一节课已经过去了一半时间。我听到剑道馆里不停传出木剑拍打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梁允航。
最后,梁允航的对手认输了,梁允航摘下头盔,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低着头默默地向场边沿走来。
那个男生微笑着问:“梁允航,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了似的?脸上的伤怎么搞的?”
梁允航的头上还在滴水,他没有回答男ç生的问题,微微抬头,眼神正好与我的眼神对。
他扔掉木剑和头盔,走到我身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他……他背对着我是什么意思?用行动暗示我,不想再理我了吗?
“喂,夏小芸,帮个忙,解开铠甲上的绳子。”他说。
呃,我还以为他不理我了呢,原来只是叫我帮忙。呵呵,我多虑了。我拉掉他背后的铠甲â细绳,小声说:“对不起啊。”
“什么?”他回过头问。
我支吾了好久ื,才说:“对不起啊。”
他摘下铠甲â,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对我说:“夏小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打扮成章允翔的样子——却其实,我知道,我就是我,永远无法将自己装扮成你心里的章允翔,是吗?对不起,章允翔已经死了,我不该让你伤心。”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梁允航的话,让我不知道自己来剑道馆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我……我先回教室了。”我说。
“腿上还有伤,不要到处跑。”梁允航说着站起来想要过来扶我,可是马上又坐了下去。他歪着嘴角笑了一下,似乎ๆ在嘲笑他自己对我的关心。
“我知道了。”我慢慢地从剑道馆里走出来,走了不远就没有力气了,只好在草坪中央,望着天空呆。
下课后,梁允航经过草坪,却只是看了我一下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