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6 提前享受未来的幸福(1 / 2)

加入书签 本章报错

达瓦里希阿芙罗拉强烈推荐:

小妖精说得出做得到,果然再没来探视我,我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想起那个风雪夜里的亲吻与拥抱,肝肠寸断,恍如梦中。

至此,我对莫斯科全部的印象就是一次游街与两座监狱,如果有人请我当导游,我就只能ม把他拉到监狱大门外欣赏。

不得不说,大尉是个有良心的,在经我们几次请求之后鲁道夫学了一点点俄语,跟着尼基塔一起去的,我忙着准备演唱会就不添乱了,同意在我们完成劳动定额之后,在士兵的看管下,分组自己去寻些食物。

看守的士兵打起了瞌睡。

几个士兵下到了矿井里,把我带上了井,没有任何解释,将我压跪在雪地上,一条麻绳扣住我的脖子,穿过腋ນ下反拢双臂牢牢捆住。再锁上一副铐ຖ子,又冷又硬,紧ู紧咬在腕骨上。

黑暗中不知道骑向哪里,直到看见星星点点的灯光。

出来的是希姆莱……

不管怎么说,少干一天的活儿总是好的。脱๳去破破烂烂又臭又脏完全看不出本色的军装ณ,就站在营房边上赤条条用地上的积雪擦了擦身子,哼,大家都万分羡慕我的好身材,可惜小妖精没眼福啊……换上土黄土黄的俄式套头衬衫,妈但短了,俄国人实在是抠啊。难道要我总是佝着腰以免露出性感的肚脐?

“你要我帮忙查找谁呢?不过,阿芙罗拉同志,我劝你别对他们太同情。”

这场旷日持久的审判ศ耗尽了众多采访者的力气,而接下来仍有数场针对一些级别ี较低的军事、商业人员等形形□人士的审判ศ,我和恩叔、慧云接替前一批记者,恩叔决定呆一阵子便撤,赶往其它争议较多的地点采访,而那位久ื等不至的摄影师终于彻底不来了,大概也๣觉得接下来的审判档次较低,并不值得付出吧。

民国三十五年二月十六日

“委员长在做什么?整个农历新า年,政府要员们都忙着与叛臣建交?这就是送给全国军民同胞的元宵大礼?”

“海因茨!去哪儿?”

我俩奋力跑着,终于赶在溃水齐腰前爬上一处高地的水平坑道,这里原本是用来堆放设备器械的。水越涨๲越高,间或漂来一个ฐ难友,有些自己游了上来,有些我俩帮忙拉了上来,最后看到เ水面上似乎还有个人漫无目的地挣扎着,大家齐齐喊:“这边,这边。”

这里下雪了,俄国的冬天真是太冷了,妈妈能ม给我准备点过冬的衣服吗?如果可以,帮我的战友也做几件吧。我们已经转移到了涅瓦河畔的一所临时集中营,总算不用睡在露天了,大家都很高兴。我们接受了消毒和清洗,虱子们肯定都活不下去啦!

刚来的时候,肚子实在太饿了,我跟翻译小姐抱怨,她说她也๣很饿呀,苏联人自己都吃不饱,也没想过我们有这么多人被俘,哪来的多余粮食喂我们呢?呃……这好像确实是我们的错啊。翻译小姐搞不到多余的粮食,但她每次出现,我们也会少受点俄国士兵的刁难,伊万们也觉得在这样温柔漂亮的小姐面前动粗是很没面子的吧。

四句话。

他就这么走了。

很多年来,我每每梦见这个场景,后来知道她确实来找过我,追过我的车,只是那ว时车已经开得很远了,她没看到เ我,我也๣没瞧见她。“你当时带了什么来给我?怎么不扔上车?”我心有不甘。她告诉我,当时什么也没来得及带,只顾着来追我,听闻了我的梦境,她反倒埋怨我为什么เ不跳车。跳车?我当时被人踩着头,手脚๐都锁着镣铐……

“还认得我吗死纳粹?”靴子的主人问道。

我把心切碎了换给魔鬼,一次次地想要填平自己的沟壑。最后我没有心可以交换了,我的手也开始抖了,我再当不成外科医生,我已杀了我自己。

半路上阿芙罗拉睡着了,忽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枪声大作,她惊醒了迅速抱头趴下,这个ฐ动作是我们大家在列ต宁格勒被围时练成的招牌姿ู势。“叶夫根尼!”她叫着。她以为德国人又杀回来了。

其实他也只念到เ大三,全家都死在战火中ณ,若他那ว时在医务室里恃刀逞凶,血溅当场,也是合情合理。尽管手术台上的德国人痛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尽管叶夫根尼坚持说,他只是为了实习,可我知道叶夫根尼是好人,毕竟他花了几天时间,不眠不休,给不少战俘做了手术,而不是像我听闻的其他集中营那样,任战俘们自生自灭。但我也知道他非常痛苦,德国战俘连续数日的惨叫声满足了他的感官,却无法救赎一个医者沉沦的心。自主实习๤半年后,叶夫根尼告诉我,他再当不了外科医生了,现在的他,一拿起手术刀,手就开始抖。

有一次我夜里口渴去厨房找水,这才知道海因里希常常半夜被值勤的士兵叫起来去卸煤,他必须用受伤的左ุ肩扛着煤筐,一趟一趟送进指定地点。好不容易卸了货,看守飞起一脚将他踢进煤ศ堆里,好好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成了黑炭。

“我知道,我不在乎。”叶夫根尼猛吸了两口,“我是白俄罗斯人,我们也๣是后来才加入苏维埃的。我想过了,要么中国也加入苏维埃,要么,我变成中国人。”

叶夫根尼的想法和他的画作一样令人震惊,算了,还是继续抽《红星报》。

模特生涯还剩下两ä天时被叶夫根尼提前结束了,他把我叫到画ฑ室外,欲言又止,最后一口气说道:“我……我好像看到เ了他。我想了很久ื,不能ม不告诉你。是叫海因里希吗?我听到有人这样叫他。在医院。腹膜炎。”

天哪!

不是医院的病房,却是地下室,穿着白大褂的叶夫根尼跟门口的警卫说了一声,开了锁。

阴暗潮湿的小杂物间,混浊的空气,昏暗的光线,靠墙贴着一张简易铁ກ床,双眼紧闭的男人毫无生气地躺着,左手铐在床头的栏杆上。

这么冷奠,他只得一张薄薄的烂毡毯,我给他整了整毡子,将他露在外面的右手放到毡下,那腕上满是青紫的瘀痕,而那另一只铐着的左手根本已冻得全变了颜色,我解了围巾给他包住手,然后,脱下大衣盖在他身上。

我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亲昵而又疏ຕ离。

近在咫尺却又如隔天涯。

好久好久ื,我慢慢坐下,伸出手摸了摸那张清瘦的面颊,却已๐来不及擦拭自己眼角的。

海因茨。

这名字在我心里来回翻滚,搅得我疼痛不已。我竭力抑制着,吸气,吸气……还是无຀声地抽泣了。

我不是。

我不能。

我什么都不要,只请让我的脑子不要这么痛,让我静一静,我需要一枝烟一枝烟……

我刚刚起身,手腕被拽住了。

着回头,挣扎,床上的病夫只牢牢抓着我。

“奥丽别走。”他的声音是那么เ的虚弱,手下的力气却不松泄半分。

我狠命掰着他的手指,往他腕上一推,再一推,他变了脸色,我终于挣脱开来,逃也似地离开。

ii海因里希

平心而论,从秋至冬,在布特尔卡监狱里度过的生活是我被俘以来最为舒适的。

却也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奥若拉弃我而去的日子。

没有拷打,没有劳动,所提供的食物也不至饿死。我,一个ฐ党卫军少校,东西两线的亲历者,警卫旗师๲与帝国师๲的一线作战指挥人员,现今的工ื作不过是陪着更高级的战俘如上校、将军们回忆战史,从战争的发动与准备,到具体战役的开展与战术总结,从mp40与波波沙冲锋枪的性能对比,到88๖炮与盘子地雷的攻击效果,乃ี至虎式、豹式坦克与t34的优劣考量,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另一层面上抵论则是战前๩准备的仓促,德国人力、物力的匮乏,对敌国的无知和对己方แ的自负,尽管德军凭着顽强的意志与大量的鲜ຒ血取得了一系列ต赞誉极高的战果,但却无助于挽回大结局的失败,而且是从一开始就输了。

我自44๒年夏被俘,对于其后一年德国悲剧ຕ命运的具体发展所知甚少,如今通过布特尔卡监狱的集体回忆,那些惨痛的细节逐一在我眼前呈现,前๩线的溃决,本土所受的蹂躏,元首盲目顽固的指挥所导致的本可避免的伤亡,当听到老人与孩子也走上前๩线,当听到元首指控警卫旗师背叛并下令全师๲官兵拔除绣有他姓名之袖章饰带以示羞辱时,我将助听器摔了……

不须讨论的时间里,有人下棋,有人溜冰,有人喂兔子,有人种草,有人狂练土豆削皮,有人当木匠,而我与另外几个战犯,不必再剃光头,慢慢蓄了发,当上了临时演员。莫斯ั科电影制片厂在拍摄战争纪录片,补拍德军镜头时,需要一些猖狂冷酷的形象。我虽拒绝背诵台词,但只要军装一穿,皮带一扣,往镜头下一站,无论近景远景,都足令导演满意。

从监狱到片厂或是郊外的临时取景点,我坐着囚车来回走个两三次即已了然于胸。

这是上帝给我的机会,若我不想在无຀穷无尽的冰冷黑暗中疯狂至死。

我的胃一直不好,我没办法让它好转,却很容易令它变得更差。终于,当囚车又一次驶过市区时,我倒地不起,疼得额๩上满是冷汗,当然不是装的,我是如此的真诚。前方最近的医院便是罗蒙诺索夫莫斯科国立大学附属医院,送不送我去呢,当然如果电影从业者们愿意把录了我的胶ด片全烧了的话也只好随他们的便了,当然我也没能料到玩过了头,胃穿孔引发腹膜炎,手术经费超出了电影厂的预算,他们气得把我晾在地下室里回去找监狱扯皮。

几天来,又痛又冷又饿,我昏一阵醒一阵,朦朦胧胧中,我感受到เ了温暖的抚触,在我几乎以为是梦的时候,看到了小妖精坐在床边抽泣的身影。

没想到她竟然提前๩找到了我!

她面上的泪让我心碎,我拼命拉住她,恳求她,以为可以让她留下,她却不停挣扎。我怎能让她离开?可她用力推着我的右腕,那ว里曾经严å重脱臼,肌囊拉伤,我一时承受不住,松了力气。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达瓦里希阿芙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