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你很好！”高禹放下抚着她头发的大掌，转而抬起她脸庞，要她看着他。“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我像是在说谎吗？小菱，你是个好女人，我可以对天发誓，你非常的美好。”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成菱有点被说服。“哪里？我哪里好？”
“呐，捡好了。”
成菱笑着接下，忍不住开口问：“你喜欢高禹？”
这个高禹很懂，他曾经接过一个案子，拍葡萄酒庄的制酒照片。也是因为ฦ那个工作，高禹才更进一步知道该怎么欣赏、品味葡萄酒的滋味。“酒精。辣是酒精接触舌头的关系。”
得到解答的成菱双眼忍不住发亮。“噢！原来是这样。那涩呢？”
“葡萄皮的味道。”高禹发觉成菱很有天分，虽然第一次喝酒，但已๐经大致掌握葡萄酒的层次了。她的敏感与认真让他感觉兴奋。
他拉了两把椅子到阳台上，就着希腊美丽清新的夜色与空气，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红酒会产生单宁酸，来自葡萄皮踩过之ใ后与酒酵母发酵作用出来的产物。单宁酸跟空气接触后，会产生很多细腻的变化，味道有多涩或喝到喉咙哪里开始觉得涩，都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听他这么一解释，成菱又忍不住举杯再啜一口。
“我觉得先苦然后涩——差不多咽到喉咙这个地方แ。”成菱指指自己้脖子。“这样感觉对不对？”
“对极了。”高禹抓来酒瓶给成菱看，但酒标上的法文成菱是有看没懂。
“没关系，我教你看。”他手指着一行英文字，念出发音。“bordeaux波尔多，这瓶酒来自bordeaux。若是法国葡萄酒，只会来自两个ฐ地方，一个是bourgogne勃根地，一个就是bຘordeaux，这两个地方的制酒历史目前没其它地方比得上。或许有些人觉得澳洲或义แ大利产的葡萄酒也很棒，但我还是觉得bourgogne跟bຘordeaux这两个地方แ产的品质最棒，就我喝过的红酒来说。”
bordeaux……成菱在嘴里小声地练习说着。“你喝过很多红酒？”她看着他。
“不是刻๑意喝的。外国餐厅，稍微专业一点的，点餐时几乎都会拿出一张酒单，要你挑选配餐的红酒，不懂时他们也会建议。但是别人的介绍有时并不适合我，为了不想受罪，我趁每一次点酒，花了一点时间揣摩各个酒产地的口感跟味道，累积久了，自然就会找出最适合我的酒品来，像这种酒——”
高禹指指酒瓶。
“是我半年前到法国拍葡萄酒专辑时买下的，我一次买了半打。bຘordeaux产的酒就是这一点好，可以放很长的时间，然后每一次喝，涩跟香味都会出现微妙的变化。”
“好羡慕你。”酒精入体，但不至于到醉的程度，成菱脸上表情与动作更添妩媚。她背贴在椅背上，神情放松地看着高禹细喃。“感觉生活在你的嘴里，就是一串美妙的连续。和我感觉的生活不太一样，对我而言，生活就是每天做同样的事，走同样的路，遇见同样的人……”
高禹竟然摇头否认。
“你只看到เ最外面那一层。”他说。“外表看来，摄影这份工作十分自由á，可以拿着出版社付的机票到处乱跑，喝红酒，看希腊ຘ的星空，不过事实却与外表相反。就是因为摄影这份工ื作自由，所以才需要花更多心力去维持，而维持，正是一件最不自由á的事，你懂我意思吗？”
“就是你得时常磨练你的摄影技术，让它保持在颠峰，不能因为自由á而随意放松？”
高禹称许的看着她。“没错，甚至已经变成一种职业病了。每看到什么东西，就会用评估的角度去看它能ม不能拍，或者拍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成菱想起一件事。“你之前曾经说你想拍我？”
“是啊。”高禹凑近身体，在她脸上吻了一记。“但是你说你死都不要，怎么เ，改变意思了？”
成菱做了一个困惑的表情，娇美的脸蛋浮起淡淡红晕。“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เ？我想看你是怎么เ看我的，从你的镜头里。但是一想到เ拍照时会被你双眼盯着看，又忍不住觉得恐惧……”
“为什么恐惧？平常我不也这样看着你？”
“不一样啊。平常你看我是用你高禹的眼睛，但从镜头，就像你说的，那是一双摄影家的眼睛。”
她真聪明，高禹再一次被成菱的敏锐感动。社会打滚这么เ多年，他看过太多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却自觉厉害的人了，高禹喜欢藏而不露的人，会让他兴起一窥究竟的欲念。
“来嘛！拍个一、两ä张，就当是纪念，将来看到เ照ั片，我们就会想起红酒、希腊，跟现在相对谈心的感觉。”
唔……高禹看得出来，成菱正在心里考虑着他的意见。事不宜迟，他起身冲进卧房拿出单眼相机。
“我看还是不要好了……”一见相机，成菱马上胆怯。
高禹知道她害怕。他将相机摆在椅子下面，然后坐回椅子上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成菱视线老控制ๆ不住地朝他椅脚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