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爬上背脊。
猛然回头,后面还是自己的伙伴。
夜色中的长月坡,隐约有血腥味在蔓延。
木烈带着五千精兵埋伏在长月坡甬道两侧的峭壁上,随时关注着底下的情况。
“快!到码头去,叫水兵立刻扬帆上船,平民军的突袭的船都很小,绝对不是我们的‘龟甲â船’的对手!”一边高声下令,一边在下人的帮助下快穿上战甲,骑上战马后,他又交代手下的士兵道:“去主帐通知皇上,派一队人马保护他先撤退,以防万一。”
心的频率加中,杨全不相信自己会输,这个不过是个小小意外,只要等他到เ了码头,启动战船,定能将敌人杀个ฐ片甲不留。
“日生,怎么เ了?”青青敏感的注意到不对劲,或许实在是日生的身上有股容易让人亲近的气质,自知道他那些行为ฦ背后的苦衷后,青青就忍不住与他走得更近了。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她也没有深思。
“没有。”日生摇摇头,看着大家把干柴堆积起来,把火把丢â上去,熊熊火光却映不暖他的心房。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变成轰隆隆的像打雷一样的轰鸣声。
“三皇子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事……这样的做法太残忍……他们不会接受的。只是……现在的我们如果要赢那个ฐ人,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用兵用计本就不该拘泥一格。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那ว个“胜”的结果,这个太公师傅曾经说过,甚至于她自己在过去,也曾经为了胜利ำ,牺牲过别人。
“真羡慕他们能够时刻怀抱理想,还被人小心保护着不看见现实。”青青自嘲地一笑,抬眼看看凌啸,日生,甚至楚言都用担心的目光看着她,她挥手道,“我不会想不开的,如果我死了,那就更对不起勇武了。你们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日生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เ也没说,嘱咐她好好休息后,转身就走了。楚言不一语地转身,在关门前忽然说了句:“勇武,之前曾跟我说,要代替他照顾你。我想,大概我还不合适,也不敢妄想。他不在了,你只想自己้照顾ุ自己。既然这样,你就不要让他担心。他的刀在我那,你若不要,明天就随着它的主人一起出殡了。”
一句话,激得已经躺下的青青一骨碌爬起来,声音突然提高:“在哪里?他的刀……”那把刀,陪着他征战多年,是他兄长在他拜入太公师傅门下时给他的。白家是个锻造武器的世家,冶炼一些机密武器的技术历来只传给嫡长子。本来有从军心愿的人,是他的兄长,只是家大业大,他必须ี挑起从商的责任。所以勇武顶替他,成了太公师傅的徒弟,最后又跟着青青进了朝堂为武官,实现了他兄长的心愿。
如今,刀虽在,人却已经不在,青青觉得自己有责任继续带着那把刀,把他们的心愿延续下去。
再不然,至少,要把那把刀带回西凉,送到白家。
“你要跟我去取?”楚言挑眉问,他宁愿见青青哭出来,也不愿看见她这副模样,表面看似坚强,心怕是早已伤痕累็累了。
只怕她一时想不开……虽然她嘴上说自己不会。
凌啸和日生都顺着她的意,小心翼翼不刺激她,但那样更糟糕。如果,睹物思人的刺激可以让她哭出来,他愿意把自己้变成那个坏人。
青青点头。
跟着楚言拿回了勇武的刀,青青又问了勇武灵堂所在,拒绝楚言的陪伴,一再强调自己้没事,独自去了。
推门,几尺白绫悬挂在梁上,屋子正中大大的“奠”字看起来分外凄冷。
事突然,加上军情紧急,时间仓促,勇武的灵堂并不豪华。
客死异乡的人总是走得孤寂,如果连她都不来送他一程,那ว他真的是独自一人了。
青青看着已经合上的棺材,心底那种针刺的感觉越的明显了。
疼。
生生的疼。
居然连最后一眼也不让她看见,勇武啊勇武,你真干脆ะ啊!
一句“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就把她打了;问都不问她的意见,就把她推给楚言;一个没把握的计划,你就这么เ信了,那后事要靠谁来做?
楚言他们还担心自己想不开,她怎会想不开,怎敢想不开?
她死了,谁来为勇武报仇?
青青坐在棺材前,拿出勇武的刀,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甚至不知道,门外多了一个ฐ身影,只是默默注视着她。
下次,她定要拿着这把刀,替他报仇,灭长生门,胜利安全的回西凉,这是勇武的期望吧,所以他才这么เ做。
如果她再继续沉浸在悲伤里,甚至自残,才是辜负了他。
她已经对不起起他很多次,这最后一次,又怎能这么做?
染了血污的刀已经被擦得明晃晃,但青青还不停下,依然擦着那把刀。
一下一下……
太公师傅说她是天煞ย孤星命,注定一辈子要一个ฐ人活的。她不信,她说有勇武陪她,她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想不到,最后,一直守着她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