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大是沮丧――看来红绫说得有理，可是我又不服气：“狄可和一二三号都能测知我的思想，他们大可把那密码测了去，自行和四号联络。”
红绫大声叫：“爸，那不是你的思想――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脑部被人做了手脚――”
一时之间，我只觉得事情滑稽之ใ至，简直是无可比拟的黑色喜剧！
试想一想：一个星体上的高级生物，在明发展到了高峰之后，出现了“思想仪”这样的发明，使他们的生活，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素忽然现出很是伤感的神情：“其实，你上次花了一夜时间，企图和他们联络，他们早已收到了你的讯息，只是不愿意和你联络而已！”
我闷哼了一声。白素又道：“现在，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东西，他们一样可以接收到你脑部活动所发出的讯息，别忘了他们有‘思想仪’――狄可答应了你不用思想仪，他们却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白素早ຉ已站在她的身后，红绫一叫，她就问：“你想到了什么เ？”
红绫大声道：“现在可以在现在，现在可以在过去，现在可以在将来！”
在他的观念之，那“思想仪”珍贵无比，绝无可能ม给拆开来的。他的想法钻了牛角尖，不一定是拆开来，在意外之，遭到了损坏，散成了若干部件，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我立即把我的想法提了出来，狄可发了一阵呆，才道：“意外？”
红绫也不勉强，只是颇็有失望之ใ色。
戈ຖ壁沙漠问：“你在树上，要是忽然想和人讲话，那怎么办？”
当时，红绫和曹金-两人，不知我发生了什么事，想过来抱住我，不让我蹦跳，但白素却知道是怎么的一回事，她道：“别去干扰他，他正和什么เ人在进行沟通。”
我确然是和四号在进行沟通，我不必发出语言当时的怪声只是为了高兴，四号能ม够和我直接沟通，我的回答是：“不算什么，这是我为人的原则。”
接下来的，竟然是四号的一下叹息声。我立即问：“你的情形怎么样？据我所知，你的处境不是很快乐，太多力量想把你找出来。”
四号又叹了一声，才道：“是啊，连累你也成了目标，难得你非但不怪我，还肯维护我。”
我在连声的叹息，至少知道了四号的处境，确然不是很妙，我问：“现在你最大的因难是什么？”
四号的回答，虽然在我的意料é之，但是仍然令我感到เ惊疑：“是我当年留在你脑的密码，他仍知道追循这个线索ิ，可以找到我！”
我在那时，一定曾不断地挥着手――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每当我要作出我不愿意作，无可奈何非作不可的决定时，就会有这个ฐ动作出现。
白素า他们说，我那ว时已从极度兴奋的状态，平静了下来，确然有几十秒钟时间，在不断ษ挥着手。
我向四号作出的提议是：“何不由á你来取消เ这个密码？那他们就没有线索了！”
我是很不愿提出这个建议的，因为密码一取消เ，我就无法再和四号联络了。
而我还有许多疑ທ问，要向四号询问后，才能得到解决，就此失去联络，实非我所愿。
四号竟然又叹了一声：“我要是能够，也不会把密码一直留在你脑了！”
我吃了一惊：“是不是由于你没有了完整的思想仪？”
四号的回答，使我感到意外：“不是，而是地球人人脑แ的结构，极其复杂，远超我们的想象之外――更远超你们自己้的想象之外，你能否想象你们的脑แ细胞，其实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一个都有它自己的行为ฦ？”
呆了半晌当时一定现出了迷惘之ใ至的神情，这是我从未想到เ过，也不见得有别人想到过的问题，而且我还不明白四号这种说法的真正含义。
四号忽然道：“不去讨论了，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总之，我没有能ม力消除留แ在你脑的密码！”
我由衷地道：“那也没有什么เ不好，至少，我们可以一直保持联络！”
四号长叹：“可是对我来说，那是祸根，他们迟早ຉ会找到เ我！”
我定了定神，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逃避？为ฦ什么要躲开你的同类？”
这个ฐ问题自然重要，因为ฦ一切事情，都是从四号的“脱离行为”开始的。
我称四号的行为ฦ是“脱离行为ฦ”，因为ฦ我不以为那ว是“背叛”或者更严重的说法。
四号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早ຉ就知道这个问题，一定严重触及他的隐秘，不过也想不到他居然也懂ฦ得“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招。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却忽然道：“或许，你们一直在研究的‘潜意识’，可以解释每一个脑细胞独立的情形。”
他忽然回到“那个太复杂问题”上来，我也不心急，应声道：“惭愧得很，地球人对自己้的脑部ຖ不是太了解，潜意识是怎么เ一回事，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他有了兴致：“人的每一个细胞――都有独立行动的能力，以你脑แ的密码为例，存在于一个脑แ细胞，这个脑แ细胞，曾接受这一次讯息：你不愿意让这密码消失，它就记住了。现在，你又愿意把这个ฐ密码交出来，它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