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材欣长,脸庞削瘦,飞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单单论长相,他是绝对的美男。只见他身一身锦缎华服,腰扣翠玉盘带,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子弟。
“十一皇子……”
见老夫人已经落座,并静静的等着自己้,顾月池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却依旧ງ恭顺的上前落座。
人家是当家,日后自己้和奶娘的日子好不好过还要仰仗她老人家,这会儿她还不想,也不能出纰漏。
对她笑了笑,顾月池点头回道:“月池省的。”
“走吧!”似是在跟顾月池和姨奶奶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老夫人叹了口气,与姨ถ奶奶一起顺ิ着面前的山路蹒跚而上。
与顾月瑶相比,将军府内最年幼的小姐顾月霜倒是显得安静了不少。她容貌清秀,眼神清澈,看上去没有什么心机的样子。若问顾ุ月池更喜欢这两个妹妹中的哪一个,她绝对更倾向于顾月霜。
也许是嫉妒之心作祟,她总觉得顾月瑶很假,无关乎对方对她多好。
深深的看了奶娘一眼,没再多说什么,顾月瑶出门便带着夏香离开了琴瑟阁。
待到เ她们走后,奶娘浑身上下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很显然,在这两条路中,她应该审时度势的选择后者。
见顾ุ月池一脸思索的样子,奶娘有些迟疑ທ的唤了一声:“小姐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这次奴婢一定知无不言,绝对没有半分隐瞒。”
“小姐该喝药了!”不是没听出顾月池语气中的苦涩,奶娘对她慈爱的一笑,折回一边的小几上,将托盘上的一碗汤药轻放在小几上:“过几日便是老夫人的寿诞,到时候气候也大约暖和了,小姐你大可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动走动。”
“奶奶的寿诞么?”眼神之中ณ闪过思索ิ之意,没等奶娘过来搀扶,顾月池踱步来到小几旁,扶着几角坐了下来:“到时候岂不是会有很多人祝寿?”
眼中ณ闪过一丝疑ທ惑,顾ุ月池接过茶盅一边喝着水,一边低头看了束草一眼。
这束草平日里虽不及秋玲显眼,不过怎么说也在三姨ถ娘那里伺候了些日子,过去见她也不是这么เ拘谨,今天这是怎么了。
“奶娘呢!”将空茶盅递回给束草,顾ุ月池随意问道。
伸手接过茶盅,束草回道:“来客人了,奶娘和秋玲这会儿在前面招呼呢。”
顾月池觉得有些稀罕:“谁来了?”
三个月来,她这里门可罗雀,今日居然有客来访。
“二姨娘过来了。”将茶盅放回原处,束草忙走到一边拿起一早ຉ便准备好的衣裳,伺候着顾月池更衣。
眼底闪过诧异,顾月池小嘴微翕:“二姨娘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她跟府里的几个姨娘还从来没有过交际。
仔细的系着顾月池身前的蝴蝶绣扣,束草笑了笑道:“不止是二姨娘,今儿一早三姨娘、四姨娘都来过。”
顾ุ月池听了微怔:“她们是一起过来的?”这是刮的什么风啊!
“不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头整理着侧身的缎面,束草回道:“一早ຉ的时候四姨娘自个ฐ儿先过来的,奶娘本来说叫醒小姐的,可四姨ถ娘不让,在等您的时候,三姨娘才过来的。”总算将顾ุ月池的衣裳打整舒展了,束草抬头对她一笑道:“不过适才在二姨娘来了以后,两ä位姨娘不知为何,又都回去了。”
眉头皱了皱,顾ุ月池没再多问什么เ。
由á束草伺候着洗漱过后,顾ุ月池并未麻烦的梳理髻,而是拿条帕子随意将头绑了一个ฐ马尾。今日她打算在琴瑟阁院子里晒太阳,哪里都不准备去,这样轻松一些。
平日里这个时辰该是用午膳的,今日顾月池两ä餐算作一餐用,难得在春日里没有起风,顾月池命束草将膳食端到เ前院里,一边享受着春日里的明媚阳光,一边吃着美食,外加休息好了没怎么咳嗽,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享受了。
用过膳后,顾ุ月池没打算去前厅见二姨ถ娘,而是命束草沏了一壶清茶,打算在院子里品茗赏景儿。
喝完了一盅茶,见束草急忙续上,顾月池浅笑道:“我一人在这儿就好!”
“奴婢在一边廊子做活儿,茶水吃完了,小姐叫奴婢就是。”见顾月池心情不错,束草拘谨的状态有所好转,将茶水斟好,她便退到一边的廊子栏杆处纳起鞋底。
琴瑟阁的布局是前厅在前,厅后为前院,再往后为厢房,厢房再往后则是后院。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奶娘自前厅连接后院的廊子走出,远远的看到顾月池在院子里品茶,她微微一笑,忙步履匆匆的向院子里走来。
“二姨ถ娘走了?”
嘴角带笑,顾月池兀自斟了盏茶,又送到了嘴边。
“是!”来到顾月池身前,奶娘笑着道:“二姨娘为人健谈,与奴婢多说了些府里的事儿,这才回了。”
眼眸闪过一丝丝光亮,顾月池含笑放下茶盅,问道:“府里可有什么新鲜事么?二姨ถ娘都说了些什么เ?”
经过昨日之事,顾月池可谓是摆脱了失宠的招牌,不过这也不足以三位姨娘同时到琴瑟阁来,她猜测这里面该是还有些什么事儿的。
奶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