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我们当土匪是为了财，不是为了杀人。把人都杀光了，我上哪去招人？再说了，抢钱也不一定就要杀人。”夏六爷对八鬼说。见这夏六爷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方脸浓眉，鼻直口方，皮肤略有些红。
“六弟说的是，抢钱不一定就要杀人，人杀完了，谁为我们挣钱？比如小王庄，大哥说：当时想着，兔子不吃窝边草，就没去打他们。可他们呢！每年三大节，都送钱送物来。这三十多年算下来，也抵得上打一个大围子的了。我们占山就是为ฦ了钱财，得不杀人就别杀人。”董四先生接着说道。
“我吃饭？要都像你们这样胡的胡、混的混，我吃屁呀？你们也都吃个屁。”
“章学忠，不就是牛没放饱吗，多大的事？你扯东扯西的，把碗给人家，吃过饭，我带许八再去放。”郑老爷子伸手把碗端了过来，放到许八面前。
“庄管家！”刘一担下马，向庄管家还礼，一双贼眼，偷偷地瞟了姑娘们一眼。
“五爷，这是要回山吗？”
“我不知道它什么เ时候躲进去的。昨，天快黑的时候，我看到门前林子边有一只狼往我看，我叫志信，它听到志信答应声，就进到林子里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ว只。”
“大概是的。狼这东西很聪明，它躲在你家附近找机会溜进屋，肯定不是一天两ä天的了。亏你没睡着。”郑老爷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是郑老爷子。”
“大伯！”许八上前叫了一声。郑老爷子见这叔侄三，不仅衣裳穿的单薄，还破烂不堪，心里很是同情，忙回答道：“好！不要客气，到这里就像到家了一样，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大伯我。我马上回家，叫你嫂子给你叔侄三找几件衣裳๙，你们先穿着。”
“不论什么东西，沾上人的血，时间长了，就会成精。”郑老爷子，吧嗒、吧嗒地吃着烟袋，慢慢地说。
“这是真的。定是这穿草鞋的人脚被草鞋磨破了，这草鞋沾了血，在山里时间长了，就成了精。”秦二嫂想想说。她是个神婆，家里供着两位仙家。一个牌位上写着黑姑娘，是只黑狐狸精；一个牌位上写着黄姑娘，是一只黄鼠狼精。有时，庄里人得了怪病，庄管家医治不好，就会来找秦二嫂，秦二嫂点燃了香烛后，仙家就会附秦二嫂的身，说此人怎么得罪了哪里的仙家，在哪烧香，在哪许什么愿，每次都很灵验。要是正常的生病，秦二嫂再烧香，仙家都不会下来附身。
“你当然要比秋生哥亲啦，可我掉在沟里，被摔的动都不能ม，躺在沟底，喘气胸口都疼，我还看到沟崖上有蛇在爬。那ว你为什么เ不下去背我上来？”
“我腿要不是小时候跟爹上山打猎，跌瘸了，下不去，我怎么เ会要秋生下去背你上来？”
“那ว是！跑慢了，我就要了它的命。”冯大刀挥舞着大刀，笑着对妻子道。
二人说说笑笑进了屋，红妹端上饭菜，冯大刀洗完脸，夫妻二人坐下吃饭。冯大刀一边吃饭，一边对妻子说道：“这两晚月亮圆，天又暖和了，庄里的人吃过晚饭，都在东家门前的场院上坐着说话，我们吃过饭，也去玩玩？”
“是啊！为什么叫大哥牛魔王？”众人都好奇地问。
“好像是说大哥做事，时好时坏没个准吧！”牛蛋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是个土匪头子，他们怎么เ还会觉得我有好的地方？”
“大哥，十几年前，我们这个县闹饥荒，你带着兄弟们在县城放粮、施粥十日，你忘了？”夏六爷说道。
牛魔王想想道：“那年一时逞能ม，撒出山上一半的财产，要不是老二拦着，家底子差点被我撒光了，后来想起来，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从来没后悔过，反、正都是抢他们的。这些人也真是的，我杀他们，他们就跟我记仇，骂我十八代祖宗。我给他们一点粮食，这么多年，我早都忘了，他们还记着。你们还别不高兴，他们给我们起的外号倒还真是适当。老二当年真像一只铁耙子，只要他一下山，别ี说什么筛子、板凳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就连女人用的马桶他都往山上提。你们说，我们这山上都是老爷们，要那玩意有什么用，他也往山上提。”牛魔王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嘻嘻！大哥说笑了，不是因为当时山上穷吗！像我们当土匪的，山头就是家，居家过日子，什么用不着呀！”万铁耙子也快七十岁了，胡子、头全白了，干巴๒巴的一个小瘦老头。
牛魔王听了万铁ກ耙子的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老二说的对呀！像我们当土匪的，山头就是我们的家，兄弟们要守好我们的这个山头，自己的家呀！老四，你好像也就是那年上山的吧！”
“是的大哥。那年闹饥荒，我爹、娘、媳妇、孩子，都饿死了，正好大哥去放粮，救活了我的命，我埋葬了家人后，也没处去，活不活的也没什么意思了，见你们回山，就跟在你们的后面，就想跟着大哥，心里有个靠头，又怕大哥不要我。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点都不假，我当年要是个庄稼汉，多种些粮食，也不至于家里人都饿死了。”
“四弟，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别难过了。跟着大哥，保你荣华富贵我不敢说，一碗饭、一个热乎的窝，还是有的。其实，我也想，别人天天都用十几年前，那十天时间的眼神看俺，但俺让人家看不起呀！即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