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高兴了一阵,脸上又犯起愁来。母亲说,要不,明天我去找找我哥,侄子在城里工作,说不定可以帮上忙给小格找个工ื作。
父亲的脸上有一种无奈。
刑警见他脸上有些胆怯,说,想好了吧!
秦小格脑子还停留แ在自己的想象里,对于刑警的问话,没半点反应。待他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回家。杀人跟他无关,怪他屁事。刑警要是过来,就用脚踢他,反正豁出去了,在这里也是受罪。秦小格没见过世面,一点不考虑后果。
高低不平的路上,有村里的小孩拿着扑子在捉柳树上的知了。一个小孩见秦小格走近,迎上来说,哥哥帮我捉知了,我很喜欢知了,回去可以烤肉吃。
秦小格感情的潮水平静不下来,他拍着小孩的肩膀说,哥不能陪你拍知了,哥不能在这里,你自个儿拍。
秦小格想了想,也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要是再出事,可就走投无路了。
驾驶员见秦小格平静了些,附在他耳边说,走,我们拿两夹子砖来。
秦小格回味过来,知道驾驶员是骗他的,可这种骗,倒让他更加想念陆小凤。秦小格很佩服驾驶员的眼睛,一眼能ม看到เ他的心里,自己想什么好像他都知道。
秦小格见他跟自己้没大没小,胆子就大些起来。秦小格说,你的眼睛像贼眼,是不是在外面偷了很多东西。秦小格这么说,算是一种善意的报复。
太阳越过树梢,照ั在水桥上,两ä人觉得有点炙热,就回到树荫下。
秦小格心里涌动着,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他靠在一棵杉树上,到嘴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秦小格搔搔耳朵,不好意思说,真的,我没别的意思,我现在真的很佩服你。
陆小凤说,我有什么好佩服的,上学的时候,我的成绩还没你好。
秦小格想到了父亲母亲,心里的酸味就涌上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秦小格像对父母说,我不是贼,我只是肚子饿,吃了人家两条黄瓜而已。
“小格,你在哪儿。”母亲嘶哑的声音在高田上空回响。
郑龙也在喊,眼睛一边狐疑地朝秦小格跑的方向扫来。秦小格怕被现,脚步越来越快,拐了不知几个ฐ弯,便迷失在一片树林里。
母亲说,我刚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看他还骚个什么。别ี以为娘们都是他的吃菜,弄不好吃不了兜着走,把他乌纱帽都掀了。
父亲说,看你能的,本事大啊。
母亲说,你不知道,我是大嗓门,这晚上一嚷嚷,人家还不来看西洋镜,叫他脸面没地方搁。当官的,面子重,丢不起。
父亲说,他有什么丢不起的,他要是要脸就不做坏事了。我看,现在拳头打在他身上都是爪痒痒。他脸皮厚,你拿他没办法的。
母亲说,你别自个ฐ儿吓自己,胆小做不成大事,看他敢动我一根汗毛。再说,我又不是十八岁的大姑娘,招人惹。
父亲说,我是担心办不成事,你要去也成,我们见机行事。
母亲说,不怕!我们进去了,我就说你是杀猪的,天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吓他一回。
父亲说,你倒想的出,怕是人没进门,就被赶了。
母亲说,就是,凡是村长得到手的女人,都是自愿的,想得他好处。
父亲说,女人不是东西。
母亲说,男人才不是东西呢!以后,你少跟别ี的女人搭讪,看我不治你。
父亲说,不跟你说了,再说我就要倒霉了,还是快点走吧。
母亲说,不敲敲你的脑袋,你就晕头转向。
父母的说话,秦小格听得一清二楚,这样的说话,少有听到เ,他有一种无以言说的悸动,他不知道怎样来评判,心底的鄙夷像毛毛虫在爬。黑暗中,他看到เ母亲追打了父亲几下,父亲怕东西掉下,只说,你别不讲理。
就在秦小格闪神的时候,父母现了他。
你咋在后面,咋不做声呢?父亲睁大眼,以为ฦ看花了眼。
就觉着不对劲,原来是你,你咋来了,吓人一跳。我以为是走路的人呢!母亲走近了说。
我也想去。秦小格爪爪头,不好意思。
也好,一家子去,就更不怕了。
北边的高田上,已๐砌了几栋楼房,那楼ä房还没完工ื,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人影。
秦小格知道,小镇先富起来的人,都砌到这儿来了,这地方离街近,地势好,有钱人一个个跟风似地,都想搬过来。这里是小镇最早开的一个点。
夜色中,父亲有点凝重,他说,你们在这儿等,我去看一下。
母亲说,村长哪一家,黑灯瞎火的,都认不清了。
父亲说,从小路上走进去,好像是第二家的后面。礼品先不带进去,要是办不成,白送了,可惜。
母亲不赞成,说,这不行吧,你不放点血,人家不开心。我看,你还是带去。就是有人,咱也不怕,就说是走错门了。
父亲很佩服母亲,说,也好吧!
父亲朝黑暗中走去,小格站在那ว儿心里咚咚的乱ກ跳。
月亮静静的,万物像涂上了银色,秦小格看着母亲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心里很感动,自己是亏欠父母了,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