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有没有事?”原牧白关心地问道。
“有什么事?”程心妍反问道。
程心妍知道原因,也就没有在意庆妮的态度,边走边想,一会大太太要是兴师问罪,她该怎么说。
大太太时常用饭待客都在正室东边的三间耳房内.庆妮把程心妍带了过去,站在门边向内禀报,“太太,大少奶奶来了。”
“娘子,你知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驱散睡意?”原牧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染上两团红晕,只是太黑,不太看得出来,“我不想一会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程心妍皱眉,瞄了眼时辰香盘,已经子时一刻,“你在看什么书,非要今天晚上看完,明天再看不行吗?”
程理明白再多抱歉的话也改变不了事实,长叹一声,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放在石桌上,推到程心妍面前,道:“妍儿,原家和王家不同,士族重名,商户重利,这里有几张银票,你拿去打点打点。”
“不用了三叔,娘给我的陪嫁银子够用了。”程心妍把荷包推回去。
程心妍无语了,半晌才道:“那他还真的有蛮小的。”
走在程心妍身旁,打着灯笼的燕草忍不住笑出声,其他的婢女婆子也肩膀一耸一耸的,强忍着笑意。程心妍偏头瞪了燕草一眼,可是她却也忍不住扬起了唇。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谁让我命苦,分到了大太太房里。”庆妮哀怨地叹了口气,“我们家生子除了配给小厮,还能ม配给谁?我可不想象春枝姐一样被二少爷糟蹋。”
暖香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庆妮,假山那边一片沉默。假山这边,原牧白默默地牵起程心妍的手,拉着她起身朝原路返回。
接着给原牧白的三叔原致堂、三婶郑五娘敬了茶。郑五娘很年轻,才二十**岁样子,容貌娇媚,笑容可掬,出手更是阔绰,送给程心妍的见面礼是一套祖母绿头面,这价格可要比大太太送的金钗贵重了许多。
大太太的脸色愈加的不好看起来。
几个穿红穿绿的婢女捧着花生、栗子、大枣,走到床前,往床的四角撒去,又在房间的角落里挨个的撒着。唱罢撒帐歌,喜婆上前把原牧白的左衣角和程心妍的右衣角打上结,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和婢女婆子退出了房。
“别ี在这里打扰新人,都散了!都散了!”外面几个想偷听墙角的被人给赶走了,屋内屋外彻底安静下来。
小相公高中状元,公主的绣球抛来了,她被一脚๐蹬了。
步了老娘的后尘,她高呼蹬得好、蹬得妙。
原致亭十天里有六天陪老太太用饭,两天应酬,一天和李林原致堂联络联络兄弟感情,余下一天陪大太太用饭。虽然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大太太心里始终不舒服,走出耦荷园,脸色臭臭的。
等众小辈们都退出房,老太太敛去脸上的笑容,挥了挥手,婢女们纷纷退出房去,屋内只留แ她和原致亭母子俩。
“娘,今天这个事是*โ*做错了,我会好好说说她的。”原致亭抢先开口道。
老太太斜了他一眼,“你告诉她,不要在我乖๔孙媳面前摆婆婆的架子,我乖孙媳的婆婆命苦,被奸人所害,已经死了,没福气喝媳妇茶,而这都是拜她所赐。”
“娘,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您就不要再旧ງ事重提了。”原致亭面带愧色,有几分无奈地道。
“我当我想提这些事,要不是她天天在我眼前晃,我看着她死样子,我堵得慌,我会提吗?”老太太怒道。
“娘,她是您媳妇,过来伺候您是当然的。再说您不是已๐经让二妹妹整天跟她作对,帮着您解气。”原致亭苦笑道。
“啪”老太太用力一拍茶几,“怎么,你这是在埋怨你娘我故意刁难那个女人了?”
“不是的娘,**她……”
“你不要帮她说话,她是个什么东西,我清楚的很,我还没老糊涂。”老太太厉声打断原致亭的话,“不错,我是让二丫头整天跟她作对,但是每一次都是她先挑事的,二丫ฑ头可从没有主动挑事。今天也是她先罚孙媳下跪的,要不是二丫头去的及时,我可怜的孙媳岂不是要受她的折磨?致亭,我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喜欢过她,可是我有没有罚过她,有没有让她过来立规矩?”
见老太太动真怒,原致亭不敢再帮大太太说话,站起身来,垂而立。老太太看他这个样子,有气也不好了,长叹一声,“致亭,牧白也是你的儿子呀!”
“娘,牧白是我的长子,是我期待已久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疼他?娘,我答应您,原家的家产我会全部ຖ给牧白,不会分半点给牧青,您……”原致亭双眉紧锁,“您就不要再纵容牧青了。”
“你,你是怎么เ知道的?”老太太脸色巨变,她故意纵容原牧青出去花天酒地的事,就连原致轩都瞒着,却没想到เ原致亭会知道。
原致亭没有解释他是如何查出此事的,跪在了老太太面前,“娘,您恨**,让二妹妹跟她作对,我可以不管,但是您不能这样毁掉牧青,牧青他也是您的孙子。”
老太太抿唇不语,苍老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悲痛,牧青是她的孙子,她何尝愿意毁掉他,可是如果不毁掉他,那他就有能力和牧白相争,就可以独撑门户,就不必依附牧白而活,而那个女人就会独占原家的祖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