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顺势一个起身,拍了怕衣服上的灰尘,抬头一看,顿时被唬得一愣,只因眼前这两位纪姓“兄弟”实在太过相像,无异于一卵同胞的双生子,且一个赛一个的憨à然,如此并排站着,视觉震撼着实不小。
正静默着,身后一干人等已๐尽数屈膝跪下,齐齐道一声参见殿下,十分有组织有纪律,甚至连神情都控制得近乎统一。
苏沫略一挑眉,将那句“很得昭仪看中”听了进去,冷哼一声,阴测测道:“朕从前还觉得她不吵不闹很是温驯,想不到竟也如此不安分!”语毕,冷声道,“派人去告知她,就说是朕的意思,若再敢惹事生非,必定重重办她!”
“奴才明白,陛下息怒!息怒!”
他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却各自存了心思。
是敌是友,是福是祸,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李然眯眼盯着她远去的身影,叹道:“这可真是个ฐ急性子。”
翠铃颇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她不过是仗着自己近来得宠,如今又怀上了龙嗣,这般嚣张跋扈,真是让人不忿!”
金口一开,自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事实上,苏沫怎么可能给他这样一个余地?
“师爷!万万不可!”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倒是那ว大个子先一步开了口,却见领头之人抬了抬手指,示意他噤声,又朝李然比了个请的姿势。
或许是他眉眼间的不屑之色太过明显,季睢清颇受打击地叹了口气,一脸正容地说:“你放心,我必定会将他视如己出,只要下一个ฐ孩子是咱们的就行。”
去他妈的视如己出!
李然笑着睨他一眼,一脸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继续啜着茶水,似乎并无意理他,那ว头江逸又委屈地喊了数声,他才将茶碗放下,叩指想了片刻,道:“他是你的太傅,有什么เ问题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刚才还夸他有趣,这么快就出尔反尔,说得过去吗?”
这话说完,江逸倍感凄凉,又瞧了眼他那ว只心爱的鹦鹉,越想越恼恨,初时对他那位新太傅生出的好感,顿生消失得一点不剩。
李然指了指他身后之人,殷尘挥退闲杂人等,躬身朝他行了一礼ึ,回道:“禀殿下,这位便是会宁来的特使六王爷。”
原来此人就是江诀口中ณ那个风流成性的会宁六王——季睢清?
这一字字说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只因此事乃他平生一大忌讳,只不过跟一个小鬼斤ภ斤计较,实在不符合他往日的风范,遂很快就松了手,那猴崽子一得劲,笑得越鲜活。
月上树梢头时,三人觉得困顿难挡,各自睡下。
这一夜尽是稀奇古怪的往事入梦来,外头刚打过三更,李然就被脚๐底板上一阵剧痛惊得醒了神,伸手一摸,额上已是冷汗连连,侧脸一瞧,那泼皮正裹着棉被背对着他睡得极香,一副雷打不动的酣然模样,甚至还有一声没一声地打呼噜。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忍着剧痛起身,暗骂一声shit,倒了杯茶喝下,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补觉,却见那ว泼皮小子半梦不醒地转过身来,揉了揉尚有些朦胧的双眼,不解且懊恼地问:“你怕什么,好好睡你的觉呗,不是有我在么?”
靠!这小子睡得比猪还死,还好意思说有他在万事ok?
李然额上青筋一跳,如今他脚上生痛,心头烦躁,偏偏那小子还不识好歹地出言讥讽,索ิ性不再客气,沉声道一句过来,却见那小泼皮目中一骇,一伸手护在胸前,怯怯问:“你想做什么?”
瞧那神色,仿佛是生了误会。
李然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恨道:“你小子整天吃饱了想些什么เ?过来!给我捏捏脚!”
对方听闻只是捏脚๐,舒一口气,凑近后瞧了瞧他的神色,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颇็惊诧地问:“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他方问完,只听一人磨牙道:“你他妈踩到我脚๐了!”
“啊!对不住!对不住!”
语毕,忙矮身蹲下,道:“我替你揉揉。”
如此,也不待对方แ应答,兀自揉捏起来。
“往下。”
“这儿?”
“左。”
“行行。”
“左右你不分?”
这一次,小泼皮竟出奇听话,可谓有求必应,一面按揉,一面取笑他道:“想不到你平日里一幅铁铮铮的模样,竟也如此……嘿嘿……”
李然扶额靠在桌沿,垂眸冷冷剜他一眼,喝一声闭嘴,那ว混小子奸笑一声不再多语,却时不时拿眼来扫他,一脸的贼样。
李然默然深思片刻,无聊问道:“你师傅一向都那ว样?”
“哪样?”
“你说呢?”
“嘿嘿,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ว还不快说?”
“哼!如今究竟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你就不能客气些?”
李然不应,只挑眉瞥他一眼,那气势一摆,竟不乏็震慑之感,但见那猴崽子微微一愣,又嘻嘻窃笑一声,道:“看在你是美人儿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吧。师傅他老人家平日里虽不苟言笑,待人却也极好。当然,你切莫惹他,否则后果不堪。”
这话词不达意,说了等于没说,李然也懒得跟他罗嗦,